皇后听了女儿的要求,想了一下点头,这个她知道怎么做,父兄都是武将,这些东西做起来也有点讲究呢,愉快的点头,“好,回头我让人给你做了。”
文祁抿嘴一笑,想起一件事说道:“母后,那日在书房里我们说到了刘家武国公老侯爷的身体。”
皇后从一堆布料里抬起头,眉头紧皱,“哦,我知道一点,你父皇说老国公的身体不是很好,太医回复情况不妙。他要一走怕是无人能约束刘利了吧。
你是不是想抬抬刘溪份位,这事不用担心,我提前跟你父皇打过招呼了,我没意见,毕竟朝堂社稷安危更重要,这一点我还是能分得清的。她生产的时候我会亲自去盯着,保证大小平安。”
皇后乃一国之母,是先帝爷亲自圈定的人选,首先大局观和政治敏锐度就绝对是佼佼者,且她不恋权,这对后宫稳定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
文祁叹息一声,母后的敏锐和聪慧也是无人能及的。
“母后,我当时在书房就跟父皇提了升份位的事,孩子让她自己养。我没跟您提前说,对不起。”
皇后顿时笑了,“傻瓜,这不算事,我之前就跟你父皇提过的,你父皇不乐意抬举刘家人,这回由朝臣提出来就显得客观很多。这样洗三和满月就要大办了。”
“嗯,我考量的是刘溪到底水平有限,能护住在自己就不错了,但不能让这个孩子给贵妃,不然可就麻烦多了。”
皇后肃着脸点头,“确实,给了贵妃可就是贵妃之子了,那可就太危险了,这样的话你六弟就是除了麟哥之外身份最贵重的孩子了,那对我们可太不利了。这事你做得很好。”
贵妃的儿子和小嫔妃的儿子,那能是一回事么?区别大了去了,真成了贵妃的儿子,他四个哥哥身份都不如这个即将出世的六弟了,只有文麟能和他抗衡一下,到时候前朝就要起波澜了。
因此当时文祁急着提出这个意见,刘溪只是个嫔,上头还有好几层呢,妃位下面是贵嫔呢,且有的升呢,早着呢。而且这升份位也有很多名堂的。
这样一来又显得重视刘家,又有可操作的余地了,进退皆能圆回来。
刘溪学识有限,不曾被家族重点培养过,光靠去五台山那几年学习是远远不够的,贵妃这样也是从小就开始培养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显得芳华绝代气度柔媚大气,这是从小熏陶出来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
因此刘溪养孩子就有局限性了,将来也许折腾不出花来,自然也教不了孩子太多东西。
“还有几日快生了吧,这几日要谨慎点,避免贵妃那头去母留子。”
文祁眨眨眼,眼眸幽深一片看出不情绪的起伏。
“我一会去一趟蓬莱殿,让你祖母派个嬷嬷过去震着,这样能镇住一些宵小的鬼心思了,其他的东西早就预备好了,我提前几个时辰在检查一下基本不会有问题,我把所有东西都预备了两份,随时可以接替上。”
皇后办事一向是十分稳妥,连最坏的情况都考虑到了,保证让你无从下手。
犹记得当年刘家得知皇后再度怀孕,那手段可是层出不穷,有几次都是宫女生生豁了命硬往身上撞,不撞掉皇后的孩子誓不罢休,这都是死士了。
即便这样皇后还是平安产子,刘家深恨不已。
“那就好,这个孩子足够让她姐妹俩再闹个几年的了。”
文祁勾唇冷笑一声,响鼓不用重锤,只要轻轻拨动琴弦就能看出效果了。
“别说当初你要抬举刘溪,这几年你外出没看到,姐俩已经结成仇恨了,刘溪没少给刘利那边带话哭诉,贵妃的供奉也比刘溪少了很多,尤其是怀孕后更是如此,二人已经水火不容了。
之前一怀上的时候贵妃就想釜底抽薪,要求这个孩子必须给她养,否则她是不会护持半分的,惹得老侯爷气的要命,他的病一多半是气的才没养好,老侯爷觉得贵妃太过自私冷酷,未必能把孩子教好,一直犹豫,害怕万一贵妃养不好孩子有个三长两短,刘家可赔不起了。”
文祁轻笑一声,“她都没生过孩子,也没体会过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怎么可能真心爱护妹妹的孩子,还是抢她男人得来的,如今处处都不如一个小小的嫔,贵妃心里能一点不介怀,那才奇怪呢。”
“谁说不是呢,如今这样也好,刘溪爱惜孩子,很多事就会更在意,起码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孩子去涉险,行事多有顾忌,对我们来说也有退步的余地。”
皇后也认同女儿的做法,刘溪毕竟脑子简单好对付一些,贵妃有了孩子可是多了一个利器了,那形势对他们就太不利了。
“正是这话,我就是让她们结仇,让刘溪认为自家亲姐妹还不如仇家有怜悯心呢,不帮我们不要紧,关键时候也不会帮衬贵妃,让她们离心离德对我们也是好事。”
文祁勾唇浅笑,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我搬不动你们,但我可以把水搅浑,我也可以当搅屎棍子呀。
正说着文麟也冷着脸进屋了,面容严肃冷峻,一看就是不高兴的样子。
“去给麟哥倒点蜜水来,春天到了容易上火,端点水来给洗把脸。”皇后看儿子回来了,紧着吩咐宫女们去忙乎。
文祁靠在姜黄色牡丹花的锦缎靠垫上,“怎么了?和谁玩了又不高兴了?”
“我四哥今天故意找茬,今儿我们约好了一起打球,本来也没喊他,他自己半路加进来,玩就玩呗。好几次故意欺负人,骑着马挤我,有两次都是很危险的动作,故意拿着球杆往我脸上招呼。气的我当着大家面就说了,不如四哥拿着球杆直接敲我脑袋上多好,少一个皇子少了多少竞争呢。”
文麟坐在那愤愤不平的说道。
“哼!他说什么?”文祁也冷下脸来,眼里带着冷光。
“他能说什么,故意歪曲事实说我玩不起,我就直接告诉他,和你就是玩不起,心思歹毒,我怼了他几句扔掉球杆就回来了,什么玩意呀!那天非要让我姐给他拉父皇去惠母妃那,我真想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啊,我不知道拉人来清宁宫么。”
文麟气的拍了一下贵妃榻的扶手,起身去洗把脸换个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