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渊越听越不对劲：“你是说她有可能是植物人状态？”
    周蜜赶紧摇头：“不不不，倒没有那么严重……”
    白夜渊：“那她醒过来会忘了我？”
    周蜜尴尬地咳嗽了声：“那倒也不会。”
    心中默念着，这位大总裁该不会是电影看多了，以为生活处处都有失忆这种狗血？
    白夜渊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随即板起脸：“把她的病床搬到我的病房。”
    周蜜和夜一听了，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这位大总裁太任性啦！
    “总裁，这样会不会不方便啊，护士来来回回给柠柠姑娘做治疗，也会打扰到您休息的！”
    “白大少，柠柠姑娘静养会比较好……”
    白夜渊沉默了一瞬，退让半步：“把她的病房和我的病房之间那道门给拆了！让我能看见她的床。”
    这样，如果她醒过来，他能第一时间看见她。
    任性的某男人，终究还是得逞了。
    躺在病床上，看到几步之隔的萧柠，恬静地睡着，小鼻子挺翘，长睫如羽，小手上扎满了检测仪器的管子，血管都显得透明了几分。
    白夜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夜晚的时光就这么悄然溜走了……
    七天后。
    萧柠在睡梦中，觉得唇湿乎乎的，舔了舔。
    随即耳畔传来“哐当——！”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她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男人的俊脸近在咫尺：“周教授，快告诉我，她是不是醒了！她是睁开眼睛了没错吧？”
    不眠不休守了这么多天，他生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刚才甚至一惊之下，手中的水杯都摔碎在了地上。
    周蜜扫了一眼，扶额：“没有啊，她眼睛闭着。你……是不是看错了啊白大少。”
    白夜渊皱眉：“看错了？……不可能……”
    周蜜又扫了一眼仪器，看到各项指标的时候，轻轻叹了口气：“她恢复得还可以，按理说应该醒了。”
    白夜渊：“什么叫‘按理说’，你说明白点！”
    周蜜：“就是……她可能醒了，但她又不想醒……可能她还想继续睡……”
    说白了就是她现在不想见他！
    可周蜜不敢说得这么白！
    白夜渊沉默了片刻，起身重新倒了一杯温水，继续坐在萧柠床前。
    他手中拿着一根干净的棉签，沾了水，然后一点点涂抹到她的唇边。
    他的动作很轻柔，很耐心。
    就算是周蜜这种见惯了医院里生老病死的资深医生，看了都忍不住深深感叹——
    父母对子女、太太对丈夫生病照料常见，但真的很少见，有男人对自己的妻子爱人，这么悉心照料的。
    真没想到这个冷酷的大总裁，还有这样反差极大的一面。
    萧柠紧紧闭着眼睛，最初是挺紧张的。
    可是白夜渊在她唇边轻轻地涂水，让她干涸的嘴唇舒服了不少。
    她舒服着，舒服着，后来竟然是真的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则是夜幕降临的时候了。
    室内的医生护士都走了个干净，静悄悄的。
    可白夜渊还在，他伏在她床边，睡过去了。
    男人眼皮有点淡淡的青，透着熬夜的疲倦，萧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抿了抿唇，轻轻掀开被子，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