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柠点了点头：“可以。”
    时间当然不够，不过，第一次会见当事人，不能强求聊太深，只是初步接触一下，为下次深谈做准备而已。
    所以十分钟是够了的。
    她也不想狱警为难。
    然而。
    会面比她想象中，还要艰难很多。
    当狱警推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女孩进来的时候，萧柠暗暗吃了一惊。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杀人犯，就算不是凶神恶煞，至少也是身强力壮，有一定攻击力的。
    而这个少女，真的太瘦小了。
    甚至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
    真的很难将她和杀人犯联系起来。
    而且，萧柠看过一点卷宗，少女杀的继父，身材算是高大结实，她是如何做到，刀刀砍中对方，并且只差一点点就要了对方的命？
    狱警看出了萧柠的疑惑，哼了一声提醒道：“别被这个杀人犯的外表迷惑了！她发起疯来，你就知道多可怕了。”
    裘心心感激地道：“谢谢警官您的提醒！”
    牛滨则有意在“小舅舅”面前显摆一下，抢着开口，对那罪犯女孩嚷嚷道：“喂喂，我们是你的律师，给你提供免费法律援助的！你把你想要上诉的理由好好说说，我们才好帮你啊懂不懂！”
    萧柠则并未急着发问，而是眉心轻动了动，脑海中划过狱警的那个形容词：发疯？
    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对这个词消化一下。
    只见那名少女猛地抬头，目光在牛滨和萧柠的脸上扫过，完全忽略了一边的裘心心，清瘦的脸孔上，透着一股愤怒和仇视的光芒。
    趁着狱警一个不注意，她整个人猛地朝会面室的玻璃撞去！
    双手呈爪状，恨不得要挖掉萧柠和牛滨的眼睛一般。
    牛滨骇得整个人退后好几步，一个哆嗦：“卧槽，还真是个疯子！”
    萧柠虽然没有后退，眼底的疑惑却越来越浓：这女孩真的疯了吗？
    幸亏会面室中间是用防弹玻璃隔断的，双方是用扩音器交流，而不能身体接触的，目的就是防止罪犯伤人，同时也防止探视人夹带东西给犯人。
    若没有这层玻璃隔断，萧柠有理由相信，刚才以那少女的迅猛力度，一定会把她和牛滨的眼睛挖出来才甘心的。
    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名少女。
    更不可能和少女有什么仇怨。
    唔，就连白夜渊这具身体，应该也没有机会接触，这种社会底层的贫穷少女啊。
    可，少女为什么看她（他）的眼神，恨之入骨呢？
    萧柠占据了白夜渊的身体这么多日子以来，还是第一次撞见这种情况——
    居然有女人不沉迷白夜渊这张妖孽脸，不被白夜渊而心动，反而要挠死白夜渊！！！
    她百忙之中居然有点想笑一笑白夜渊：你也有颜值不被重视的一天啊。
    但她很快收回了乱飘的思绪，重新看向了那少女。
    在狱警的教训下，少女重新坐了下来，但眼神紧盯着她和牛滨，仍然充满仇视。
    萧柠试图问了几个问题，都是很平和很温柔的语气。
    然而少女丝毫不搭理。
    仿佛洗脱罪名、让案件翻案，她并不关心，还不如上前挠死萧柠和牛滨，更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