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九自然的向前走了一步，手还抄着裤袋：“麻烦让一下。”
    这话是对着那几个女孩说的。
    越是气质清冷。
    越是能让人心动。
    再加上薄九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背影看上去都有些傲。
    “真的是好帅。”有人忍不住的开了口，转过头去对着的那个胖女孩道：“刚刚你说什么，他关心你有问题？人家连看都没有看你一眼好吗？”
    “别管这个穷酸了，去问问有人知不知道他是哪里转来的，有没有女朋友？”
    在这个年纪，好像无论什么事，都会很快被抛到脑后，唯独对长相帅气的小哥哥，总会抱有幻想。
    少女心谁都会有，即便是这些女孩。
    很快，薄九就成为了很多人都想要打听的对象，人气之旺，以至于她课本没有，前面的人都会扭过头来问她，要不要借给她一本。
    倒是她那个同桌，之前的胖女孩，课本像是被人藏了。
    上课的时候，直接被老师点名叫了起来：“孙佳宁，你的书呢？”
    胖女孩垂着头，声音也小：”忘记今天有课了。”
    任课老师皱起了眉头，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对方一到上课没有课本了。
    这一位老师也负责任，踱步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孙佳宁，你和老师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故意拿走了你的书?”
    毕竟，老师们也都不傻，一些事情还是会看在眼里。
    薄九就坐在那旁边，半撑着下颚。
    就在任课老师的话出来的瞬间，教室里的气氛都像是被凝固住了一样，一切的声音戛然而止。
    要知道有些老师是不会把这些问题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而这一次，任课老师干脆挑明了。
    坐在前面的那几个女孩回过头来，视线跟着落在了孙佳宁身上，眼底浮出来的黑，让她垂下头去，继续道：“不是的，老师，我是真的忘了今天有课。”
    任课老师在听到这句回答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叹了一口气，让前面的同学分了一本书过来。
    有些事，他也不能做到面面俱到。
    学生出了问题不说，他总不能自己去找问题。
    并且办公室里的人也有在说，让他不要管这种事，没办法管。
    这一点在孙佳宁身上就得到了验证。
    这个女孩子在爸妈面前脾气大的很，一来了学校之后，整个人都变了，遭受了什么从来都不说。
    她不指认一个人出来，老师也没有办法去插手学生之间的私事。
    最简单的道理，总不能连谁和谁在一起玩，都要管。
    看到孙佳宁乖乖的坐下，那边的几个女孩子才笑了起来，教室里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而原本的课本，就被吊在窗户外，班上的同学几乎都知道，但是大家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在这个教室里，似乎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只要是有关孙佳宁的，他们都不会管。
    有些人是因为不想管，有些则是很清楚，一旦管了，他们也会得到同样的下场，说不定到时候受排挤的还会变成自己。
    人都会选择自保，这并没有错。
    只是这个教室里的自保，俨然已经变了味道。
    因为他们很乐意有这么一个出气筒存在。
    有时候一个人的语言会骗人，但是那些微表情，却永远都骗不了人。
    他们很乐于现状，甚至有些人在刘佳宁站起来的时候，脸上最先出现的就是幸灾乐祸。
    所以说，有问题的并不是那几个女孩。
    而是整间教室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氛围这种东西，也是靠人为营造的。
    薄九始终觉得这里面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带动着这些人，不需要太用力，只需要将一些微妙扩大化。
    会是谁？
    薄九看似漫不经心，那双眸却一直在打量着教室里的每一个学生。
    那几个女孩子是被她首先排除在外的。
    其他的……薄九眸光掠过，突地将视线停在了另外一个空着的座位上面。
    还有人没有来。
    薄九手指无意识的敲着桌面，这通常是她思考时会做出来的动作。
    她总有一种感觉。
    那几个曾经被心理暗示过的人，都转来了这里，却每一个都像是普通学生一样，没有出过风头，也没有受排挤，可他们就是坐在那里。
    等听到这种事的时候，嘴角明显有了上扬的趋势。
    他们是在享受。
    如果王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个小团体……薄九突地手指一顿，再一次朝着那几个人看了过去。
    即便是部队过来做调查，因为对方的年纪在那里摆着，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违规，甚至可以称的上是本本分分。
    那查到的消息永远都会只是表面的。
    因为很简单，一个人成不了气候。
    成气候的事情，永远都是四五个人一起在摆弄。
    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她还没有接触到的。
    到底是什么？
    薄九还在想着，那边就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为什么？”
    是孙佳宁，她的双眸都是阴沉的，看向了薄九：“你不是问过我有没有受欺负吗，为什么今天就当做没有看到一样，装成关心别人的样子，很好玩吗？”
    仔细听那语气里还带着恨意。
    或许有一种人就是这样，她被欺负都不觉得有什么，你要是想帮她，她反而会觉得你装。
    甚至在一些时候，已经忘了她自己是什么样的表现。
    自私而贪婪。
    薄九往后一靠，嗓音很淡：“很好玩。”
    “什么？“孙佳宁眸光一震。
    坐在前面的人也听到了这番对话。
    那几个女孩对看了一眼，对薄九彻底放了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警方潜伏进来的。
    据王说，有人写了信出去，说是他们这边有校园欺凌事件，所以警方的人会做暗访，让他们这段时间不要做的太明显，近期几天会有好事，只要他们表现的好，就有资格参与。
    她们这些日子一直都有所提防，所以对新转来的学生也在观察，现在这么一看，完全没有问题了，可以让他也加入到他们的大本营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