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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散灵冥气

    众人大惊,带队护卫的御前侍卫长紧张地结结巴巴地大叫道:“全全全……全体下马,保保保……保护公公!”
    众侍卫拥到郭侍郎周围将他团团围住保护起来。那郭侍郎勉强抬起头用微弱的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快去保护公子!”
    众侍卫赶忙把道静从马上拖下马围到保护圈内,道静也觉得头昏眼花站立不稳。他脸色煞白,此时一句贫嘴也耍不出来了。冯凭和慕容杉勒紧缰绳飞身下了坐骑警惕地四下观瞧,严防以待。
    整个坟场内阴风习习,气氛异常诡异。却看不见任何一个人影。冯凭和慕容杉很纳闷,不知这阴气从何而来。
    冯凭猛然想起在道典叙述血玲珑邪术中有一个极阴邪古怪的魔族法术称为“散灵冥气”。施魔者经过极端的炼化,以去血、去精、去神的散囊法散丹遣体将肉身化实为气,变为气状的一团乌有。冯凭当时读到那典籍时真个就把那当做糟粕给扬弃了。打死也没想到过这会是真的。现在一看这情景十有八九正是这个邪术。
    冯凭记起道典中讲到,如遇此邪术,道高者当先发制人以道宗浩然正气迎面痛击妖邪。必须快速强力将其压制,不能慢了分毫反受其制。若功力低于施法者,只能放弃一切抵御,将身心全然放开。这样如果魔类无意伤害的话则没有性命之忧,如果魔类要大加戕害的话,法力低的人不抵抗是死抵抗更是死,全无生路。
    冯凭淬不及防和众人一同陷入梧桐子幻化出的“散灵冥气”中,事情来得突然,冯凭来不及多想,只得赌一把。他不想暴露了身份,寄希望梧桐子只是试探道静的功力并无意加害众人。便冒险决定对妖风放开身心不予抵抗,将通身戒备全然卸下。他盘坐在地双手放于腹下,脑中摒弃任何杂念平稳吐纳。
    冯凭能觉察到阴风只是围着道静团团打转。这样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终于风力趋缓,直至最后阴气全部消失殆尽。
    阴风一散,坟场上马上天光大亮气息再无半点滞待。冯凭对道静说道:“公子,赶快离开这里!”
    道静领会,对御前侍卫们喊道:“快把公公扶上马,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众人慌慌忙忙地逃离了西苑坟场,显得异常狼狈。冯凭暗自庆幸躲过了一劫。
    自得了仙翁法体和郑默然传术后,冯凭自信满满,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傲立仙坛所向披靡。不想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冯凭难以想象这魔族之人竟有如此高深的法术。不过梧桐子无意中却疏忽了一点,为了试探冯凭的功力,竟然提前泄露了他的独们绝技“散灵冥气”。他没想到恰巧有人会有机缘读过上古道典并识得此术。
    冯凭暗暗记下这事,准备回去后好好回忆一下那部道典,想一下破解的办法。在罗浮山大劫前预先知道血玲珑的这一秘术也是件好事,只不过这收获得到的过于凶险了。
    郭侍郎怕道静受了惊吓令几名精干侍卫护送道静回医馆,冯凭随道静临离开前看了一眼慕容杉低低的声音说道:“路上多加小心,保重!”
    慕容杉点点头没有说话。
    众侍卫保护着郭侍郎回到了安州郡守处的馆驿。安州郡守田守望早迎在馆驿门口,见满脸疲态的郭侍郎坐在马上身体歪斜面无血色,急忙上前将他扶下坐骑说道:“哎呀公公,怎么不乘坐属下为您特备的轿子?安州道路窄就骑马多有不便。”
    郭侍郎由他扶进房中,摆摆手让郡守退下。叫过侍卫长说道:“派四名得力的一等侍卫随那医馆伙计一同回京。让他们速去速回不得耽误。中途驿路必须确保畅通!如果十天内赶不回来我拿你是问!”
    侍卫长应了一声转身要走,郭侍郎又叫住他补充了一句:“也要保护好那医馆的伙计。”侍卫长又应了一声下去挑侍卫准备。
    不一会四个膀大腰圆的精壮侍卫被选出和慕容杉一起即刻动身星夜兼程向京城方向赶去。
    冯凭和道静从坟场回来知道那梧桐子再不会来找麻烦了,剩下的几日两人就是在安州城里逛市闲游,这让道静好不惬意。冯凭则白日在安州陪道静,晚间就去罗浮山上与宋云飞密会授法。五天过去,冯凭辞别了崔先生先送道静回了鹤林宫,然后便回罗浮山交牌销假。
    他考虑如何按郑默然的嘱咐将肖志敬私通黑风寨之事告与师尊。此事关系重大,冯凭不知道会因此事在罗浮山产生多大的影响。当家道长起了异心暗通魔族,这无疑是罗浮山的奇耻大辱!
    冯凭从安州回山中的当晚先去了驳王圈看望小白。几天不见,冯凭非常想念这小东西。
    一进到圈外的院中,那看圈的小道童见冯凭进来急忙跑来对他紧张地说道:“冯师兄你可回来了!坏事了坏事了!”
    冯凭一惊心想难道小白出事了,急忙道:“小白怎么了?”眼露焦急之色。
    小童答道:“兹白驳王倒没什么事,只是他把人给咬了。师尊怪将下来,责怪为何违反巡视堂律令将兹白驳王散养。勒令今后必须将驳王栓牢不得再犯。并让师兄回来后去南华宫巡检房交代事情。”
    冯凭急忙跑进圈内却见而驳王被一个大铁质项圈和四个蹄子铁链梏在一个木柱上。冯凭大怒,骂了声岂有此理抬手向驳王身上的黑铁刑具一指,那项圈脚链哗啦啦一声断裂脱落。小道童大叫道:“师兄不可!那巡检房严令不得放开此兽!”
    冯凭大骂道:“一个小小的凡铁项圈怎能梏住千年神驳!牠分明是不想让我为难才随了你们的愿!”
    那驳王摆脱了束缚一溜小跑冲了过来,围着冯凭的身体转来转去****着他的衣袖,甚是依恋。
    冯凭对兹白驳王怜惜地说道:“小白,想爸爸了吧?爸爸不在这几天让小白受委屈了。”
    冯凭爱抚着驳王浓厚的皮毛,看了一眼手足无措地呆立在旁边的小道童对驳王说道:“小白真听话,爸爸明白你的心意。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缚得住小白!是不是,来!证明给他看!”
    兹白驳王听冯凭此言突然张开兽口,一股通红的火焰喷将出来,将地上的铁项圈子和脚镣顿时烧化作一滩软软的铁泥。驳王还不解恨,猛地扑上去将那堆软塌塌的铁泥几口吞入肚中,然后咂摸着嘴歪头斜眼不屑地瞪着那小道童,那道童早已看傻了眼。
    冯凭知道这几日小白身体被拘忍着性子不发作早已恨极,便把牠搂在怀中温言抚慰。
    冯凭非常感激小白最终接受了自己,并和自己建立起感情。看到小白从失去公冶无忌的悲痛中渐渐摆脱出来,冯凭心中很是欣慰。
    他与驳王耳鬓厮磨地搂抱在一起,亲亲密密地流连了很久,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驳王圈。
    冯凭直奔南华宫。他心意已决,不想再拖延犹豫。更不想次日在功夫堂再见到肖志敬那张嘴脸。徒弟告师父实在不是冯凭想做的,但自从承诺了葛仙翁的托付,无意之中冯凭已经慢慢地将罗浮山的事当成了自己的事。不知从何时起,罗浮山的荣辱安危竟在潜意识中不知不觉牵动着冯凭的心怀。自那天在南霍夜宴上听到霓凰公主谈及魔族针对罗浮山的计划,关乎九岳天狱,关乎九岳晷,冯凭马上意识到所有这一切都和仙翁有关。回想葛洪在仙翁仙逝后封了朱明洞,并破例在飞云顶朱明洞四周布置下警戒道士加强了防范。冯凭猜想仙翁带回的九岳晷没准就被封藏在朱明洞中。
    冯凭一边向浮山顶南华宫走一边想如见了抱朴子自己该如何开口,他左思右想难以决断。最后索性心一横:不管那么多了,对师尊实话实说。将一切自己看到的都告与师尊,由他去定夺!
    到了南华宫,冯凭让宫外道童进去通报求见抱朴子。不一会道童出来领冯凭进去。
    冯凭跟着道童进到南华宫大殿,拐入正堂的会客厅,只见抱朴子端坐在厅堂正中的椅上,满脸严肃。旁边站立一人,却是肖志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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