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cad领域了不起的成就。
    这个时候，无论是罗伯特·休格，爱德华·威廉姆斯，还是罗曼·罗德，都已经看出这款cad软件的革命性意义。
    它不仅仅代表着cad软件的发展方向，其中蕴含的某些设计理念，更让所有人看到了制造业数字化的光明前景。
    要知道六七十年代计算机革命之后，cad/cam/cae/capp(计算机辅助设计、计算机辅助制造、计算机辅助工程、计算机辅助工艺规划）等相继被提出，飞行器数字化样机成了所有航空人孜孜不倦追寻的目标。
    但在cad出现之前，单单cad的自由曲面问题，就困扰着所有航空工程师。
    大量的复杂曲面问题，不仅意味着巨额的人力物力和时间成本，而且在自由曲面问题解决之前，cam/cae/capp等根本无从谈起。
    而cad的出现，意味着无论是多么复杂的曲线曲面，都可以在计算机上构建出来，这让真正的数字化制造成为可能。
    要知道近年来，随着计算机技术的快速发展，美国的制造业面临着巨大的产业升级压力。
    这对cad产业而言意味着一个价值数百亿美元的庞大市场。
    看一看这些年美国冒出了多少cad领域的企业就知道了。
    洛克希德的cadam，通用电气的calma，波音(boeing)公司cv，美国国家航空及宇航局(nasa)ideas，麦道(md)公司的ug……这些制造业巨头或自主研发、或主动扶持一些比较有前景的cad软件公司，想要在cad市场分一杯羹。
    而后世像大名鼎鼎的联合参数技术公司、desk公司等行业巨擘，有的压根没有成立，有的也刚刚处于襁褓之中，尚未绽放光彩。
    就拿desk来说，这家公司在杨卫宁那个时代，已经成长为全球最大的二维和三维设计、工程与娱乐软件公司，为制造业、工程建设行业、基础设施业以及传媒娱乐业提供了数字化设计、工程与娱乐软件服务和解决方案。
    而它的首款产品，正是和杨卫宁的cad同名的设计软件。
    只不过和杨卫宁这款借鉴了大量后世成熟算法以及设计理念的cad软件相比，desk的那款软件也就是个小透明，两者的功能和意义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杨卫宁的这款cad，单单从技术上而言，已经达到世界最顶级的水准，更不用说它对整个制造业领域的重要促进作用了。
    “不行，必须把这款软件弄到手！”
    罗伯特·休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眼下无论是代表波音的爱德华·威廉姆斯还是代表洛克希德的罗曼·罗德，都已经看出这款软件的重大意义，偏偏这两家公司都已经在cad产业有所布局，一旦让他们拿到cad，那对格鲁曼公司未来的发展极为不利。
    休格只犹豫了不到五秒钟，便突然举起手，打断了杨卫宁的发言道：“卫宁杨先生，请问您的cad软件有出售计划吗？”
    休格的突然出声，不仅让哈珀上校、爱德华·威廉姆斯、罗曼·罗德等人大吃一惊，就连吕文军和杨振国他们也看傻了眼。
    虽然他们早就看出了美国人对这款软件的兴趣，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在介绍过程中，就会发言求购。
    这不是摆明着让人宰吗？
    即便是习惯了计划经济的中国人，也看出了休格举动的不一般，更不用说经验丰富的爱德华·威廉姆斯和罗曼·罗德了。
    “老狐狸！”
    爱德华·威廉姆斯和罗曼·罗德心中暗骂。
    他们又何尝看不出罗伯特·休格的心思。
    原本他们还很有默契地想着等演示会结束以后，私下里再和中国政府方面接触，到时候暗箱操作的手段就有很多了。
    可被休格这家伙一搅和，他们所有的打算顿时付诸东流，格鲁曼公司摆明着对cad志在必得，难道他们还有不应战的道理。
    一时间，爱德华·威廉姆斯和罗曼·罗德纷纷发言。
    “卫宁杨先生，cad真是您的天才之作，波音公司对这款软件也非常感兴趣。”
    “洛克希德也一样，您开发的cad功能强大，我们希望在cad领域与贵方做进一步合作。”
    就连原本一直看热闹的雷声公司高级副总裁卡希尔也不甘落后：“卫宁杨先生，雷声公司同样对您cad感兴趣。”
    卡希尔自然不是傻子，cad能引起格鲁曼、波音、洛克希德这些巨头的争抢，那绝对是一件好东西，这样的产品如果能落到雷声公司手里，自然也不愁没有好处。
    一时间，五人组成的美国航空界代表团成员，四个企业代表已经全部出手，唯一没有发言的就是美国驻华武官哈珀上校了。
    哈珀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看傻了眼，刚才他已经从休格口中知道杨卫宁开发的这款软件很强大，可再怎么强大，也达不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争抢的程度吧？
    你们可是美利坚强大空军的基石，强大制造业的保障，这么赤果果地争抢一款来自中国的软件，要是传出去，还要不要脸了？
    再想想前两天这几人一直向自己抱怨在611所的考察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哈珀不由得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杨卫宁对众人的反应并不怎么在意，自己好歹花了这么长时间才开发的软件，蕴含了cad产业三十年发展的精华，要是不引发争抢，那才叫奇了怪了。
    他微微一笑，说道：“很抱歉，休格先生、威廉姆斯先生、罗德先生、卡希尔先生，这款软件对我们国家而言意义重大，目前是非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