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头一次听说啊——”
别说他们了,就连喻烬和渠长歌都是满脸的卧操!
完全没想到,这小子说的常规操作会是这种常规操作——
这他妈分明就是非常规操作的好吗?
你见过哪个给人治病救命的,能够随手掏出这种他们见都没见过的高科技玩意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给人开膛破肚的?
且,连输液汲血这种事情都不需要的?
就这?
你还敢说是常规操作?
高看谁呢?
在几个见多识广,却还是被震到有点儿回不过来魂儿汉子们的眼皮子底下——
夙三爷下刀的速度宛若下厨切菜,就连找骨正骨的速度,都跟剃肉骨头似的,当真不是一般的熟练跟麻溜,看的几人只觉有股无言的寒气,从他们的脚底板上,直往上涌,冻的他们控制不住的直哆嗦。
哎呀妈呀!
一直都有听说,但凡会点儿医术的,或者说是专业的医生,手术刀这种存在,于他们而言就跟空气一样,熟练又自然的融入进自己的血肉之中,成为了一种再也无法割舍与剔除的肌肉记忆。
眼下,他们算是亲眼见到了——
瞅瞅这小子,把好好,呃,不对,把那么一个看上去不低于一米八的硬汉,愣是给搞成了砧板上的鱼肉,随意的被人切片儿,还一点儿都带反抗的,当真让他们这些围观者——
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乃至,总感觉,那鱼肉不仅仅是这具‘尸体’,就连他们这些大活人,其实,在这少年的手中,也是一般模样。
这个认知,让几人的脸色相当精彩,更让憋不住话的喻烬,扯了扯嘴,咽着吐沫询问。
“那个,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们跟他都是没区别的?”
这话问的,让少年轻笑出声,亦让校花大人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瞅着他,更在喻烬准备松口气的瞬间,毫不客气的怼回来。
“你这不是废话吗?活人跟死人能一样?他需要救?你也需要救不成?就这一点,都完全不一样的好吗?”
……就这一点不一样?
敏锐抓到这个字眼儿的几人,眉心突突的跳。
“所以——”
喻烬脸皮子抽了抽。
“其它的哪些地方?我们是一样的?”
“你觉得——”
瞅着似是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喻烬,校花大人职业(挂皮)微笑。
“除了这一点外,你们有什么不一样的?”
喻烬:“……”
亏我还给你草莓糖呢,结果,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渠长歌:“……”
就知道会是这样。
笠彦:“……”
所以,我们在你们二人的眼里,最大的区别仅限于,活人和死人?
小野泽:“……”
心情,很是复杂。
不知道该庆幸主上被这二位无差别对待呢?还是该同情,主上被这二人无差别对待?
李狗蛋儿:“……”
我就不该对这二人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时间,几人大男人皆拥有了同一种面无表情,可见,他们此时的心情是何种的操蛋。
就在几人闲扯淡的时候,夙顾白把那‘尸体’体内所积攒下来的淤血给抽干净,又把碎裂的骨头给动作了某些一般人识别不出来的非常规手段,将其粘合到一起,再给他裂开的内脏也给修补了一下,然后,将其原封不动的缝合回来。
要不是肚子上残留着那么大的一条切口,几乎让人看不出来这具‘尸体’的里面,其实已经快要恢复如初的,不过——
为了防止‘尸体’恢复的过快,而让其在醒过来之后产生某些警惕性的怀疑,所以——
夙顾白并没有为其延缓乃至切断疼痛,因此,这具‘尸体’全根据正常的,属于他这个阶段的‘病人’,所需要醒过来的时间点醒来。
而眼下,他将一切都给收起来,亦把手给洗了好几遍,确保没有残留下什么奇怪味道之后,看向渠长歌,弯唇而笑,却静然不语。
那样的眼神儿,把渠长歌给看的心下一跳,最终,怂且沉默的先一步开口。
“我来照顾他——”
不然,还能有谁来照顾这‘尸体’?
喻烬?
别闹了,就喻烬那连自己都未必能够照顾的好的低弱生存技能,这‘尸体’搁他手中,妥妥的活不下来——
至于其它人——
渠长歌朝李狗蛋儿,笠彦还有小野泽看去——
这三只狗,早在第一时间觉察到不对的闪一边,咬耳朵去了,可见,也是不打算管的,至于——
他收回目光,默默的看了少年少女一眼,最终,开始有点儿唾弃自己,先前为什么就没忍住先一步下去把这‘尸体’给捞上来呢?
但凡他速度慢点儿,反应慢点儿,这会儿遭罪的就不是他了——
郁结的叹口气,渠长歌伸手压压眉心,朝少年问道——
“有哪里是我需要注意的?”
不然,一不小把这个‘好不容易’被救回来的人再给送回去,那么,他的下场,也差不多也就这样儿了,是吧?
所以,嗯,还是问一问吧——
“唔~”
对于渠长歌的询问,正接过舒千落递过来水,饮了一口的少年,闻言沉吟了下。
“注意保暖,他怕温度不高,容易产生休克,其它的,嗯,暂且不需要。”
“好。”
点了点头的渠长歌,顿了一顿,朝舒千落看去。
“四小姐,能否——”
然,他话还未完,便见那一向小气巴拉的姑娘,扬手抛给他一小包暖宝贴。
“呐,给你。”
“……多谢——”
接过暖宝贴的渠长歌,略有些诧异的点头道谢,却觉得,这会儿的舒千落好像格外的好说话?
呃,不是这会儿,应该是这回遇上的她,好像,嗯,长大了?
所以,对人对事也就逐渐的学会圆滑了?
要不知,就依照她之前对待他们的态度,想要空手套暖宝贴?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可眼下——
把暖宝贴撕几片贴在那‘尸体’身上的渠长歌,却觉得,这姑娘圆滑起来后,也挺文气的,倒是有点儿符合她那清冷和高冷相融合的奇异气质。
所以说啊,单身狗这种,没有历经过女朋友‘毒打’的生物,怕是不知道,一个先前看你哪儿哪儿不顺眼,更甚至嘴毒又暴力的姑娘,突然间变的温柔下来,十有八九是在憋大招呢——
你瞅瞅,但凡历经过一回,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校花大人长大了,圆滑了,也顺眼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