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我什么事?
少年面无表情,没听见。
而牛岚一瞥了眼木头桩子似的少年,眯了下眼,冷光乍现。
“让我再重复一遍?”
“……”
少年沉默了下,转身去隔壁借工具。
您的地盘儿,您说了算。
您是长老,您最大。
突然有些后悔下山了怎么办?
等将那足量一千万的钢镚给清理完的时候,已经日落了,他面无表情的扛着那几麻袋钢镚去银行,回来后,面无表情的洗手,做饭。
不是,他到底下山来干什么的?
少年盯着咕嘟嘟直冒泡的水,将面下锅里,拿着筷子一边搅,一边认真思考。
难道不是跟在牛长老身边,探察先前那天地异象发生的源头吗?以及好好观察有没有后续问题。
为什么干起了伺候人的事儿?
且,对于那异象,牛长老一字不提,不仅他不提,这老街上的人,看到他时都乐呵呵的当成亲孙子,可待他一问起那异象,各各一脸茫然。
“什么异象?我没注意啊?”
“哦,那天我在屋里睡觉呢,没瞅见啊——”
“啊,你说那异象啊,难道不是我喝酒喝多了?看花眼了?”
“咦?太阳倒退回来这事儿?网上不是说,海市蜃楼吗?难道不是这么回事?”
看,个个淳朴敦厚,好奇又茫然,给不出一个精准答案。
但,总感觉自己被忽悠了。
可,没有证据,只有直觉不管用。
没有任何进展的少年,将煮熟的面盛到碗里,浇上高汤端出去,碰上了一个精神抖擞,虽然有些驼背,但走路很是虎虎生威的老头儿。
那老头儿瞅他一眼,坐到院里听戏曲的牛长老身边,呶呶嘴。
“这就是那小子?”
“嗯。”
牛长老点头,磕了磕旱烟袋,接过碗,挑了一筷子面咬嘴里。
“那个老胖,醒了吗?”
“没有。”
说起老胖,金不换就想叹气。
“他也不知道哪儿的问题,身体没事儿,体内的阴气也清理干净了,虽然伤了元气,但养一养,还是能养回来的,可偏生他不醒,再多的法子也没效啊!他这不醒,老绰的线索就彻底断了,没法查啊!”
这事说起来就挺让人憋屈的。
那个该死的老绰,真他妈有本事,愣是顶着个死人的身份跟脸招摇过市,还没被人认出来的,这拐个弯不见了,更是连定丁点儿痕迹都没有。
简直让人暴躁的不行。
“不急。”
牛岚一伸手拍拍他。
“是狐狸总会露尾巴的,眼下相较于老绰的事儿,你是不是该去给娃子刷墙了?”
这个刷墙,说的有那么点儿意味深长。
却让金不换嘴角一抽,无语望天,好一会儿才心塞塞的吐口气,有些无奈。
“等我和老钱找个时间,弄点儿东西,贿赂贿赂他再说。”
他这有些咬牙切齿,又无奈而何的话,让牛岚一笑出了声。
“看来,你们把娃子‘得罪’的不行啊——”
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折腾这两个老小子?
分明就故意使坏的好吗?
就像那一大车钢镚儿。
一想起那钢镚儿,牛岚一就有点儿笑不出来了,甚至觉得碗里的面都不香了。
他努力的将面吃完,放下碗,擦擦嘴,慎重的拍拍金不换的肩膀。
“加油,早死早投胎。”
……牛叔,您这到底是在安慰我呢,还是送我去死呢?
金不换黑了脸,不想说话了!
mmp的那个老背锅侠,这回竟然鸡贼了起来,不管他跟老钱怎么说,他就是不松口把奇行录抄几个小故事,小事件给他们。
别说奇行录了,连人都瞅不见,不知道躲哪个老鼠洞里去了,他跟老钱愣是找了好几天都找不到人,差点儿没气死!
就这样儿了,没有一点儿筹码,他敢去找落丫头那个越来越坏的丫头套消息?
梦去吧!
上次被她坑的还不够惨啊?
差点儿没赔了花芬芳进去,幸亏老钱不知道,这要是知道了,还不跟他拼命?
你说,就这样儿的,他还敢两手空空去吗他?
该死的!
早知道先前,怎么着都应该帮她先刷刷墙,多少还能让她欠个人情,好说话啊妈蛋!
急躁的直抓头的金不换,郁结极了。
当真拿那两个小东西一点儿辙都没有,憋屈的厉害!
翌日。
身上背着负重包,单手撑地,倒立在院子里进行每日一练的舒千落听到敲门声,轻巧翻身落地,连包都没取直接去开门,当她看到门外的好几个警察时,眨了下眼。
“嗯?”
“请问是——舒千落同学吗?”
几位警察同志在看到通身是汗,像小溪一样朝下滚落,身后还背着一个超级大的袋子,里面隐约可见是石头的女孩子时,眉心皆是一跳。
哎呦我去!
这年头的孩子们都这么凶残了吗?
那么大袋子的负重?该多重啊?
“是,有事?”
舒千落抽掉腰间掖着的毛巾擦了擦脸,奇怪的看着这些警察。
她貌似,还没开始坑连家呢,这怎么就有警察找上门了?
且看这架势,好像还挺严重啊——
她最近,除了想坑连家外,还干过什么吗?
没有吧?
嗯,没有。
认真的反思了下自己最近动向的少女,取下后背的包随手扔一边,却把边上的青石地面都给震出了裂痕,又让门口的警察同志们眼角狠狠一抽,不自觉的去抹腰间的枪。
这,这位同学很凶残的样子,他们或许要武力镇压了——
“咳,是这样的,先前,有同学在翰林学府出了事,虽然校方已经给出了官方说法,且有理有据,但是学生家长非常不认同,状告了学校和两位同学,所以,请舒同学和夙同学走一趟。”
嗯?
校花大人懵了下。
神情有一瞬的茫然,像是完全不明白,有学生出事,关她跟狗东西什么事?
而,看到面前这小姑娘懵懵的表情,为首的中年警察轻咳一声。
“是那位指责舒同学和夙同学,有次月考作弊后死亡一事。”
“啊——”
这下,舒千落明了,可是她更奇怪了。
“这都多久了?那次大月考距上次小月考再加上眼下的时间,都快五个月了吧?校方给出说法的时候怎么不去状告?沉淀到现在状告?这是又想做什么妖?发酵膨胀,然后再炸我们个通身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