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唇瓣轻启，缓声道。
    短短两个字，带来的就是帝王般毋庸置疑的命令。
    慕小姐心底一跳。
    想到界主的话，再想到九音的命令.......最终，慕小姐站起身来，语气敬畏地回道：“谢殿下放过，一队队员听令，回上界！”
    “遵命！”
    “遵命！”
    众黑影连忙站起来身，在听到九音不杀他们的时候，众黑影感觉自己的魂都是飘的。
    慕队的方法果然有效。
    以他们的身份，在九音的眼里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臣服还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可若对抗，那就是死路一条，她不会和小人物计较，因为他们不配。
    半息之间。
    众黑影便随着慕队麻溜地离开了秘境。
    整个秘境，只留下了几名学员，楼影，还有九音和那些没有灵知的棋兵。
    “殿下。”楼影轻笑着开口。
    这一次。
    他换了称呼，并没有叫神女大人，而是直接名唤殿下。
    这两者看似没有什么，可这其中的意义，除了楼影之外，怕是也只有九音能知道。
    “我想，我应该要走了。”
    “但是吧，我有点舍不得你，我还没有交给你信物。”楼影在说话的时候，第一次不敢直视九音的眼睛。
    从第一眼！
    见到九音的那一刹，楼影便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就好像......那种家人一样的感觉，在很多年前，或许是从她一出生开始，听到的、闻到的、就是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气息。
    可是现在——
    她和自己是仇人啊！
    那个世界，那些无辜的人，都是因她而灭.......
    “嗯。”
    回答楼影的，是九音那一个不夹任何情绪的字意。
    她没有问为什么。
    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嗯字。
    楼影抬脚退离了九音一段距离，隔着几十米，再这么朝九音投过去目光，可以完完全全和那座神像毫无违合地溶纳在一起。
    那么耀眼夺目，真为她的存在而感到自豪啊。
    从来都不知道。
    楼影可以这么不满意自己的身份呢。
    “殿下，如果有一天，我再遇到你，会是什么样？”
    听闻。
    九音美眸轻抬，唇角上扬，弧度凉薄，没有回答。
    楼影也不在意。
    她撩了撩肩膀上洒落的头发，在指尖转动了几个圈。
    在那双眼睛朝着看过去的时候，会带有一种戏谑与妖魅惑世的感觉：“神女大人，你要记得，等我走出秘境之后。”
    “站在你面前的楼影。”
    “就是现在的楼影，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语气，还有这样的声音，这样的我已经死了！”
    听着听着。
    明明是那么挑笑的声音，可为什么，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楼影目光细细地打量着九音的脸。
    最后，停留在她眉心那颗如水滴的朱砂痣上。
    “还有啊，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说。”
    “如果有一天，一个你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其实在很久之前，做过一件不可愿谅和饶恕的事情，神女大人，你回答我，你会怎么做？”
    虽然楼影还是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