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进了417实验室，在里面待了三天，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崔衡对她说：“聂欢，别怪我。”
    聂欢躺在实验台上，什么也做不了，她的身体已经麻木了，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痛，呼吸的时候喘不上气。
    “高博士，还有气。”崔衡对高博士的态度很恭敬。
    “嗯，再观察两天。”
    “聂欢。”沈卿等人都出去了，从另外一张实验台上爬下来，在实验室的一个抽屉里翻出了止痛药，“张嘴。”
    聂欢艰难地睁开眼，吞咽都有些困难。
    沈卿扫了周围一眼，找了一个烧杯出来，接了水给她喝。
    实验室管得很严，他们是不允许吃外界食物的，会影响实验结果。
    “沈卿，我是不是要死了？”聂欢的气息很弱。
    “先吃点东西吧。”沈卿从口袋里拿了一个小饼干出来，和聂欢分着吃。
    “唔……”聂欢还没咽下去，就呕了出来。
    “怎么了？”
    女孩脸上满是惊慌，不知所措地道：“我……我吃不味道了，是不是要死了？”
    沈卿愣了下，瞥了眼边上连接了电脑的显示仪，身体各项指标都在范围内。
    “不会死，应该是副作用，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沈卿朝她笑了笑。
    聂欢在417实验室里待了两天，她不知道沈卿是怎么打开那道铁门的，只要她不被人发现，就能随意进出。
    “聂欢，起来。”沈卿跑了进来，把人从试验台上拉了起来。
    “去哪？”
    “出去。”
    聂欢僵住了，眼睛里露出惧意。
    她不敢，上一个跟她说出去的人，就死在了她面前，全都是血。
    “来不及了，快走。”沈卿拉着她就跑。
    另一边，沈芳菲正在劝说其他人，原来的一百多号人，现在只剩下二十几个了。
    “你们真的不走？”沈芳菲已经在这里说了近五分钟，门已经打开了，没有一个人出来。
    他们已经被这里驯服了，不敢再逃了。
    不远处的两道身影出现，沈芳菲也不管这么多了，转身跟上了沈卿和聂欢。
    “她们真的可以出去吗？”一个男人问。
    “还不是一样会被抓回来，然后被打死。”
    “万一他们真的出去了，怎么办？”有人能动摇了。
    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有人逃跑了！有人逃跑了！”
    一时间，警笛声响了起来。
    “她们往那边跑了！”一个男人指着沈芳菲跑的方向。
    崔衡听到那人讲话，脸上还带着笑容，丧心病狂的模样。
    疯了，真的是疯了。
    他们不敢冒险争取，也不想看到别人成功离开，人就是这样恶劣。
    “喂，还不赶紧跟上。”一个人回头，瞪了一眼崔衡。
    “哦，来了。”
    **
    “她们在前面，站住！”后面的人追了上来。
    沈卿回头瞥了一眼，拉着聂欢和沈芳菲闯进了边上的甬道。
    “这边走。”崔衡似乎是特意在那里等着她们。
    沈卿瞥了他一眼，最后跟在他后面。
    “操，前面锁住了。”崔衡之前看到这边有一扇通往外面的大门。
    沈芳菲取下头顶的发夹，试图打开门锁。
    “我去引开他们。”崔衡看了聂欢一眼。
    “我也去。”沈卿很快就跑了出去。
    “沈……”聂欢口干舌燥，头上紧张的冒汗，她紧紧攥着拳头。
    “聂欢，走。”沈芳菲拉起她的手，推开门跑了出去。
    “她们在这边！”
    聂欢往后瞥了一眼，看着越来越远的大门，在轰的一声爆炸声中，碎成了渣。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欢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一个较为魁梧的年轻警察把她从土里拉起来，口里叽哩哇啦说了她听不懂的语言。
    然后，她看到大家的视线全都朝那片废墟看过去，废墟下面，有一样胭红色的东西在挪动，然后爬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姑娘，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是冬日里的寒泉，冰凉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