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已经走进来，看了一眼桌上的沈卿选的书。
    “不吃了晚饭再走？”顾云笙挺舍不得沈卿的，这孩子看起来冷淡，但还是很乖巧的，又精致得不得了，叫人不喜欢都难啊。
    “晚饭就不吃了，您和爷爷聊聊天，我们年轻人适合待在一起。”顾廷扬起眉，把桌上的书抱起来，再腾出一只手，牵住了沈卿。
    顾云笙瞥了一眼两人的动作，嗔笑，“你这小子。”
    罢了，她又看了看沈卿，“小廷，我跟你说两句。”
    沈卿见状，对着顾云笙笑了下，先一步走出房间。
    顾廷看着她出门，然后才坐在凳子上，把书往桌上一放，“姑姑什么事啊？”
    “就是，你和卿卿同居的事。”顾云笙顿了下才开口。
    顾廷挑起眉，一只手抚上眉骨，笑了，“姑姑要说什么啊？”
    “卿卿虽然成年，但毕竟也才十八岁，你……”顾云笙瞧了他一眼，止了口，没有继续说下去。
    顾廷不是傻的，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姑姑，我很安分的。”男人笑着应。
    顾云笙拧着眉看他，不是很敢相信，张了张嘴，忧声道：“十一说，你最近需要补一补，给你带的枸杞，吃了没？”
    十一跟着顾廷的时间久，说的话能信。
    顾廷顿了下，眸子蓦地暗下去，幽深晦暗，深不见底。
    又是十一。
    **
    天色愈来愈暗，魑魅酒吧外面的牌匾，在昏暗的、带点小雨的街道里，像是个个张牙舞爪的妖精，吸引着来往的路人。
    一辆红色的轿车停在外面，穿着浅色裙子的年轻女人，撑着一把小花伞下了车。
    角落的摄像头，移动了下位置，两点星星红光在在雨里，并不亮眼。
    魑魅监控室内，东方丞二大爷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初二笑眯眯地站在边上。
    东方丞切换了电脑上的画面，一出较为隐秘的角落里，穿着红裙的女人走了出来，并且瞥了摄像一眼，眼神似是挑衅。
    “咦，这姑娘看着有点眼熟。”初二瞄了一眼，长得挺好看的。
    东方丞一愣，凑近了看。
    操，夏芒。
    “爷，您去哪啊？”初二见东方丞拿起外套就出门，追到门口去。
    “有事。”男人声音从远处飘来，人已经消失在外面的走廊上。
    三楼的包厢，是vip客户才能进的地方。
    莫云州端着酒杯，从旋转楼梯处上来，迎面过来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一头大波浪卷发，精致漂亮的妆容，是男人喜欢的样子。
    “啊，对不起。”女人不小心撞在他身上，惊慌失措地道歉，还，有意无意的撩动头发。
    莫云州眯起眸子，脸上并无半点不悦，这样的女人，他见多了。
    无非就是想爬上他的床。
    “没事。”莫云州上下扫了她一眼，女人的身材很好，前凸后翘。
    要换做平时，他倒是有点兴致。
    女人妩媚一笑，扭着小步子离开。
    莫云州回头盯了几秒，嘁了一声，进了包厢。
    走廊拐角，一身休闲衣的男人倚着墙，桃花眼直白地盯着过来的女人。
    “夏夏，好巧啊。”东方丞看着她笑了笑，语气听起来极为的漫不经心。
    夏芒勾了下唇，“怎么，你也来找乐子啊。”
    “呐，找你啊。”
    暗下眸子，夏芒笑着走过去，步履轻盈，她挽住男人的胳膊，一侧肩膀靠在他身上。
    东方丞一愣，不知道夏芒在玩什么把戏，“诶，你干嘛啊？”
    “虽然我很帅，但我也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夏芒仰起头，娇艳的红唇轻启：“是吗，我看你挺随便的啊。”
    说罢，她抬了下手，缓缓抚上东方丞的胸膛。
    东方丞一惊，浑身上下，顿时红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