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顿了下，想到了沈卿的母亲和外公，缓了一两秒开口，“嗯，安神香带了吗？”
    “带了。”沈卿摸了下挎包里的小盒子，眯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卿卿。”
    “说人话。”
    顾廷一愣，低声笑了笑，“沈卿同学，晚上视频吗？”
    沈卿揉了揉太阳穴，“拒绝，我有正事。”
    听到沈卿的解释，顾廷心情很好，“嗯，那明天再打，你注意休息，别忙太晚。”
    “啰嗦。”沈卿吐槽了一句，单手挂了电话。
    “诶……”顾廷还想啰嗦几句，对方已经挂了。
    十一站在一边，等顾廷放下手机才开口，“爷，丞爷回来了，在楼下坐着。”
    顾廷起身，“嗯。”然后大步出了房间。
    一楼的会客厅，黄发耀眼的年轻男人翘着二郎腿，正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诶唷，你来了。”东方丞瞥了顾廷一眼，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正经。
    “嗯，怎么样？”顾廷在东方丞对面的沙法坐下。
    东方丞合上电脑，“需要的材料，无邪那边已经置办好了，工程师也联系上了，医学组合那边有个曾博士，听过吧，他也在名单内。”
    “是那个研制智能净化器的？”
    东方丞点点头，“没错。”
    “行，这事交给你负责。”
    “啊？我一个人？那你干嘛去？”
    顾廷从沙发上起身，睨了东方丞一眼，“去赌场看看。”
    说着，人已经出了门。
    **
    天色渐暗，沈卿从出租车上下来，江市的温度比樊城低，入夜的寒风仿佛吹进人的骨子里，沈卿不禁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
    年老失修的路灯已经不亮了，沈卿穿过黑漆漆的巷子，路上偶尔听得见一声猫叫，声音凄惨。走出巷子，不远处开始有亮光，是居民楼里照出来光。
    小城没有夜生活，大家差不多五六点吃完晚饭，天黑下来就已经窝在被窝里。
    沈卿走进一栋楼，在楼道里还听得见邻居家放电视的声音。
    “诶？是卿卿吗？”沈卿刚停在一间门前，隔壁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一个年过六十的妇人弓着身子走出来扔垃圾。
    “钟阿婆，好久不见。”沈卿笑了笑，跟老妇人打招呼。
    钟阿婆把垃圾袋放在门口，抬起头仔细看了看沈卿，“是好久不见了，你在大城市过得怎么样？看起来比之前胖了点，卿卿越来越好看了。”
    “还行。”沈卿笑着点了点头。
    “咦？过年钟意没跟你一起回来吗？”在钟阿婆印象里，钟意从小就跟在沈卿后面的。
    “他学校不放假。”
    “这样啊，卿卿吃了饭没？阿婆给你煮碗面吃。”说着，钟阿婆就去拉人进屋。
    沈卿也没客气，说了声谢谢就进去了。
    “嗐，你这孩子，说什么谢谢啊。”钟阿婆把煮好的面条端上桌，上面还有一个漂亮的荷包蛋。
    “趁热吃，不过，小心烫到舌头。”
    “嗯。”沈卿取下肩上的包，放在一边，拿起筷子开始吃面条。
    钟阿婆看了她一会，“卿卿，你家屋子这么久没人住，也不干净，要不今天先到我这里住吧。”
    “不用了，谢谢阿婆。”沈卿对着她笑了笑，吃完最后一口面，然后放下碗，准备去厨房洗掉。
    “诶呀！我来洗，你从外地回来也累了，早点休息。”
    “好，阿婆，我先回去了。”
    钟阿婆点点头，把人送到门口，又往沈卿手里塞了两瓶牛奶。
    沈卿把牛奶放进挎包里，家门钥匙早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沈卿从头上取下一只细长的发夹，塞进钥匙孔，扭了下，门就开了。
    房子不大，三室一厅的格局，沈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面拿出新的床单被罩换上，然后走到客厅，烧了一壶热水后，进了书房，它的空间是最大的，书桌上只放了一方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