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不想说话,并且很想丢给他一个白眼。
“我送你吧。”裴译说,“这个点儿不好打车。”
“……”这人咋知道她这会儿在想什么?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要是再推脱的话,反而显得她矫情。是以,舒白便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语毕,裴译便往着停车场过去了,而舒白则留在了原地。
等裴译将车开过来后,舒白便要去开后座的车门,结果愣是没打开。
另一头,裴译则摇下了车窗,跟她说:“坐前面来。”
很明显,他这是故意把后座的门给闸住的。
于是舒白只好认命地绕到了一边,打开副座的车门坐了进去,闷声不吭地系好了安全带。
虽然不知道这人搞什么鬼,但舒白决定以静制动,暂且先看看再说。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车行驶在路上,昏黄的路灯光便透进了车里来。
只是到了后边儿,舒白就愈发觉得不对劲了。
……这条路,并不是往她家去的啊。
“这方向错了,我家在另一个方向。”舒白说。
“我知道。”裴译淡淡地应了声。
舒白这会儿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知道还往反方向开?”
裴译没说话,仍是往前开。
车开出了闹市,随后周围便愈发地安静了下来。
舒白这会儿忽然有种感觉自己这是上了黑车了。
“你这是准备把车开到哪里去?”舒白终于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
裴译目视前方,在遇到转角的时候,打着方向盘往右转去,“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舒白心想,这人该不会想杀人灭口,然后等会儿再把她抛尸荒郊野外吧……
虽说这么想他很不厚道,但是这会儿车里的气氛很是诡异,加上前两天她才看了一部恐怖电影,这一时半会儿的,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
车最终在一处临近海湾的地方停了下来,这路段有些荒僻,白天还会经过一些车辆,但是到了晚上就会变得特别安静。
车里现在也没开灯,只有天边的月光照了进来。听着不远处的海浪声,和海风吹来的呜呜声,在这样的环境下,舒白还有些担心等会儿会凭空窜出来一个狼人的。
车停下来后,舒白转过头去看裴译,便见他此刻正看着前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花了的缘故,总觉得他这是在透过眼前看着更远的远方。
舒白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大晚上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关键是他来这地方就算了,还把她捎上……
“你不觉得这地方特别适合毁尸灭迹吗?”裴译收回了望向远处的视线,转而往她这边看了过来。
“……”舒白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毁尸灭迹什么的,听起来好方张啊!
看着她因为他的话而呆住的样子,裴译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他动手解开了安全带,往着她所在地方慢慢靠近。
舒白下意识地就往后退,结结巴巴地说道:“有、有话好好说,别、别冲动!”
鬼知道这人心里这会儿在想什么哦,虽然想不通,但万一他真是想做点什么事情来也不是没可能的。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目标人物,就算不按套路出牌似乎也说得过去。
裴译伸出手,在她脑门上轻叩了一下,然后就坐了回去,轻飘飘地说了声:“笨蛋。”
舒白差点没原地炸毛,她揉了揉额头,才想着反驳他一句,然后就听他说:“你是不是打算从此以后就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
舒白没说话,也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么一句。
像她这么明显的举动,只要不是眼瞎都能看得出来。
只是这会儿突然就被戳破了,反倒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既然他这么直白的问了,舒白也就直面的回答了。
其实严格说来,最先不应该是他先打算和她老死不相往来的吗?
她辞职之后,他也没主动地给她发过一条消息,直到她出国了,她也都没再见过他,就好像是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一样。所以她干脆也就顺势为之了,反正任务既然都已经完成了,也就没有必要再见了不是?
“反正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再见的理由了,各自回到各自的轨道上也挺好。”舒白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
倒不是她自作多情,在静下心来之后,她隐约也能猜到裴译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原想离开一段时间,他就会放下了。可现在看来,他可能根本就没有放下过。
“我原想,等到有一天我做到了可以不受媒体聚光灯的影响时,我就有机会的。”裴译自嘲地笑了笑,“现在我做到了,你却告诉我没必要再见了。”
对此,舒白也很无奈啊。不负责任的说,她又没有让他必须要这么做。
“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没必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虽然她这话挺遭天谴的,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啊。
舒白抿了抿唇,说道:“年轻人别那么死心眼,太执着了到头来遭罪的还是自己。”
主要还是因为她对他没心思,但凡有那么一点点歪念头,她或许就会和他交往了。
但是她没有这份心思,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在她眼里看来都是徒劳的。
因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的。
饭团这会儿也忍不住出声了:“宿主,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死心眼,你不也是一样,一开始就跟自己说你们不合适,然后你潜意识的就觉得你们确实是不合适。可实际上,你连尝试都没有尝试过,怎么就知道不合适呢?”
“……”这货这时候出来捣什么乱呢?
“我看你就是个胆小鬼,整天都有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用来说服自己,可实际上一遇事儿就犯怂。”饭团嗤了一声,“胆小鬼,怂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