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酒店啊！”
    “酒店？”周不器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你在美国不是买房子了嘛。”
    甄妤道：“那是在洛杉矶。”
    周不器轻咳一声，“我在旧金山有房子啊，就在亚瑟顿，一座大庄园呢，空着不浪费了？”
    甄妤美眸瞟他一眼，“你邀请我去你家？”
    “多新鲜啊！”周不器哼了一声，“在伦敦的时候，你不是住在我家？”
    甄妤轻轻摇头，“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伦敦的家里，人多眼睛多，都盯着你呢。”
    “呃……”周不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甄师姐，我怎么感觉你话中有话啊？我这人脑子笨，闻香识女人什么的是一点不懂，你要是有什么误会，就直说。”
    甄妤素雅娴丽的脸蛋儿上看不出喜怒，淡然一笑，“那行吧，上车。”
    紫微星这边已经派车过来接了。
    上车、回家，先补一觉。
    甄妤知道周老大在美国购置了很多超级豪宅，动则就是几千万美元。可眼下来到了这位于亚瑟顿的门口写着篆体“君子园”三字大字的欧式风格大庄园，仍是惊愕莫名。
    太夸张了！
    这已经远超豪宅的意义了。
    “怎么样？”周不器笑哈哈，“走吧，咱们在这儿下车，一路走过去看看，说实话，这么大一座园子，我也没怎么走过。”
    甄妤和宁露跟着他一起下车。
    宁露是第一次来美国，也是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3月份的旧金山还很冷，只有草没花，树木也才刚发芽。不过，景色不重要，这配置太重要了，看远处的豪宅啊，还有……那是喷泉水池吗？长长的是户外游泳池吧？
    甄妤则淡然了许多，左顾右盼，“这草坪是修剪过的。”
    周不器笑笑，“应该是，有人来打理。”
    “谁啊？”
    “找了一个华裔帮忙，每周会找保洁，还有一些锄草是师傅过来打扫。不过以后应该不用了。”
    “为什么？”
    周不器一脸正色地说：“美国这边是资本社会嘛，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人力资源方面的中介公司找过我了，说是为了安保和保密性，还是应该有固定的佣人团队，不要总是临时从外面找。”
    甄妤轻轻颔首，“嗯，应该有一个专职管家。”
    周不器道：“嗯，人已经找齐了，正在进行简单的培训呢，马上就上岗了。”
    甄妤美眸睁大，难以置信，“还要临时培训？你不是说找专业的团队吗？”
    周不器咳了咳嗓子，“领头的管家很有经验，可手下的那些女佣，可能都是新人。嗯……新人新气象嘛。”
    甄妤眼神复杂，定睛看了他一会儿，什么都没说。
    周不器有点心虚。
    心头把美帝资本社会给狗血喷头地骂了一通，这什么破习惯？不就是有钱嘛，有钱就要为所欲为了？去全世界选美找来一堆漂亮姑娘当女佣，惯出来的臭毛病！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的，反正公开资料可查，每一届的美国小姐和环球小姐的选美冠军，都会安排进纽约的豪华公寓里免费居住一两年，美其名曰享受生活的福利。
    公寓的男主人也很厉害，后来还当了总统。
    周不器也没办法，大环境如此，只能入乡随俗。
    安安静静地走了好一会儿，甄妤才微笑着说：“这环境挺好的，再过几个月，树叶、花草都生出来了，加上这边的喷泉，就很迷人。让雅娴和雅梦到这边来养胎挺好的。伦敦太嘈杂了，你买的那套房子，是工作用房，不是生活用房。”
    周不器松了口气，“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等家政团队过来之后再安排吧。”
    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小插曲，让周不器的攻击性有点下降。
    就不好意思对甄妤师姐强下手了。
    先缓缓！
    缓缓！
    等技能冷却时间。
    ……
    奈飞的董事会周不器没去参加，直接派甄妤去了。这种董事会就是走个形式，获得知情权就行了。他早就承诺过了，会支持现有管理层的决定。
    周不器带着小秘书，去了紫微星美国那边。
    紫微星美国的总部园区也开始施工建设了。
    全世界都一样，基建项目最能拉动gdp。
    不同的是欧美地区不流行搞基建，不流行拆了建、建了拆的套路，一栋建筑建好了之后，只要不存在危房风险，就不可能再拆除了。
    以至于这边经常能看到百年以上的老建筑。
    周不器先去看了施工情况。
    有点来气。
    就感觉工人都慢悠悠、懒洋洋的。
    “这效率也太差了吧？”周不器对这样的施工效率很恼火，看惯了国内工地的轰轰烈烈，再看老美，真是明目张胆地偷懒。
    难怪有一个词叫“磨洋工”，这果然是形容洋人的。
    陆器很无奈，“没办法，美国人都这样。”
    周不器道：“这得干多少年？”
    “3年吧。”
    “就这种小工程，要是放在国内，明年这个时候稳稳地就能搬进去办公了！”
    “咱们已经要求加快施工了。”
    宁露在旁小声说：“可不可以从国内请建筑公司过来？”
    陆器笑笑，“那可得花不少钱呢。”
    “啊？”宁露眨巴着眼睛，非常疑惑，“为什么呢？国内的人工费用不是很低吗？工作效率也高。”
    周不器知道这事，摆了摆手，“没那么简单，现在是经济危机，这种大基建项目，可以从旧金山政府、加州政府和联邦政府拿到一大笔的补贴款。”
    宁露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原来要给钱呀。”
    这里是紫微星美国的总部，规模不算太大，也就是1栋主楼、5栋附属的小建筑，规划一下道路、池塘、树林、花园，也就差不多了。
    工程量比起国内的首都总部，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这也是初期。
    如果紫微星的海外业务红红火火地发展起来了，变成了一家独立的上千亿美元市值的互联网巨头，到时候肯定还要继续大兴土木，找地去盖规模更大的紫微星国际集团总部园区了。
    好处就是，在欧美发达国家搞大基建，拿到的补贴比国内还多。
    周不器问：“确定了吗？能拿到多少补贴？”
    陆器笑着说：“还没完全确定，美国这边是小政府，各级政府之间互不统属，堪称一盘散沙。好处就是各级政府，还有许许多多的民生部门、民生类基金、社会慈善基金等等，都有一系列的保就业、稳经济的措施。目前我这边掌握的数据，按照3年的工期计算，可以拿到大约3亿美元的补贴。”
    宁露深吸一口气，“这么多！”
    陆器道：“主要是给工人的工资，这边工人贵。每年补贴1亿美元，每个工人年薪10万美元，也就能养1000个工人。咱们这个工程队，有1500多个工人呢。”
    宁露好像品味出了什么，惊喜地说：“那是不是说，要是施工5年，就可以拿5亿美元的补贴了？”
    陆器笑笑，“理论上是这样。”
    宁露还想说什么，周不器瞪了她一眼，她就憋回去了。
    政策的事，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变了。
    而且，美国全社会各个组织愿意给补贴，这钱不是给资本家的，是想通过资本家来牵头启动投资项目，带动就业，然后把这笔钱以工资的形式发放给底层民众。
    最后，普通人有了工作，赚到了工资，社会经济有了消费基石；资本家则是花了很少的钱，就拥有了一片价值不菲的房产。
    大家都有好处。
    其实就是凯恩斯主义的另一种形式。
    从这里也就能看出来，为什么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了。
    补贴的钱，对资本家和普通人都有好处，按收获的财富比例来说，普通人的好处还要更多一些。
    可是，普通人拿了钱，为了养家糊口，都吃吃喝喝地花掉了，积攒不下来。资本家拿到了房产，不会急着变卖，不动产时间长了就会慢慢增值，财富越来越多。
    周不器是实实在在的大富豪，他对此当然没什么意见。
    要是紫微星从国内请来施工队盖大楼，不给美国的工人提供就业岗位，那就啥补贴也捞不着。紫微星美国这个项目一开始的计划是投资2亿美元，后来变为3亿美元，现在是确定下来为5亿美元。
    如果自掏腰包1亿多美元，通过拿补贴的形式把房产给盖起来，慢一点就慢一点吧，有补贴拿，不拿白不拿。
    周不器在工地转了一圈，忍住脾气没有对那些美国工人破口大骂，一行人就撤了。
    上车后，陆器就说起了正事，给周大老板安排了一份工作，道：“你需要去苹果公司一趟，帮我达成一个协议。”
    周不器问：“什么协议？”
    陆器道：“helo的是市场反馈非常好，尤其是给好友传送图片的功能，深得用户喜欢，很多人已经说可以取代短信了。不过，相比于短信，我们还有一个劣势。需要苹果在系统层面来解决。”
    “哦？”
    “iphone上收到短信的时候，会有短信声音提醒或者震动提醒。可是收到helo好友消息后，什么反馈都没有，就无法让用户在第一时间知道，从而快速地作出回馈。如果没有这个功能，会对我们的产品效果大打折扣。”
    “嗯，”周不器马上就会意了，“就是说要让ios系统升级，给手机应用增加一个可以推送通知的功能。”
    陆器觉得他总结得非常好，“对！就是这个意思！如果这个功能实现了，helo就可以逐步取代短信的现有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