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不天才什么的，莫测其实根本不在意。
    天才又能怎样？
    天才就是人生赢家了？
    呵呵…只有欧阳傲才会在意那种事儿好不好？
    更重要的是眼前！
    宗臣已经激动地来回踱步。
    这也难怪，他的确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二十二天就感受到情绪执念，在他几十年的惩罚者经验中是足以让人震惊的事情，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发现了一名有机会成为半灵，成为潘多拉首席级别的存在。
    就连薇拉·亚历山德拉都是喟然长叹：“几年之后……真期待你会成长到哪一步！”
    宗臣疾走了几圈之后猛然站住：
    “你说的情绪执念是不是真的情绪执念，是不是你自己弄错了…”
    白衣先生，你已经激动的有点神经错乱了，又更一步接近疯狂…莫测一笑，淡然道：
    “心悸，心跳加速，有明显的窒息感伴随胸口剧痛，还有，我的执念是欺诈，很奇怪的一种情绪执念…”
    宗臣一砸拳：“没错！就是这种感觉，没错！”
    然后，他转头看了薇拉一眼，又把目光锁定在莫测身上，像是怕莫测突然消失一般，说道：
    “今天的事情结束后，薇拉向总部申请，让议事团马上派人过来那排升级！”
    “还有…我们预定你！我给你留位置！莫测，等你达到橙级以后，直接来我们白衣小队吧!”
    …这就预定啊，这个宗臣帮忙把职业规划都做好了！这种热心肠的善意非常直接…莫测笑道：
    “等到了橙级，我一定考虑！”
    宗臣见莫测没有马上答应下来，顿时有点失望…
    莫测并不知道宗臣有更多的考虑，在潘多拉内部的几个部门之中惩罚者议事团只有六个席位，如果多一名首席级别的人物将会引起多大的变化…当然，这涉及潘多拉内部许多隐秘，宗臣也没法直接说。
    至于个人意见，此时的宗臣更是对莫测刮目相看——
    这个年轻的惩罚者不仅独自调查出现在的大案，而且调查过程中表现的相当出色，这些都能从案件档案中获知；
    不仅如此，今天的战斗中莫测仍有不错的贡献，即使他只是一名白级契约者，而且不擅长战斗；
    心性和头脑兼具，为人相当谦虚，更有二十多天就能升级的天赋，这样的队员是梦寐以求的，假以时日，未来不可限量……
    当白衣队长正思考如何继续劝说的时候，署长杨仪走了过来。
    杨仪面色凝重，沉声说道：“科特妮那边出了一点问题，我们马上过去！”
    “怎么？”薇拉问道。
    “上车再说吧，你们惩罚者全都去。”杨仪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上。
    兴隆山庄的山丘已经面目全非，二楼监察员们负责封锁现场以及后续搜索。
    罗青已经恢复，丽贝卡也转醒，只是还不能说话，跟着杨仪钻进四辆汽车，带着达斯和袁铭两个俘虏。
    这是出于杨仪的经验，他觉得重要的俘虏最好带在惩罚者队伍身边，这样能防止出现意外……
    比如，有人会袭击！
    事实证明，他非常明智。
    白银之手组长查菲在传送阵开启之后，马上被强烈的符源威压所震慑，急速远遁…
    青级契约者之间的碰撞也是她平生仅见，她根本想不通为什么小小的兴隆山庄会引发半灵级别的对抗，同样满心震惊。
    第五首席消失后，她再次小心翼翼返回…不过，她没发现袁铭等人的痕迹，只看到一片废墟与处理后续工作的普通监察员。
    如果杨仪没带上达斯和袁铭，而是将他们一股脑的交给监察员收押并带回监察署，恐怕一定会被查菲发现！普通检察员在黄级的白银之手组长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盘横了一段时间之后，查菲不得不选择回治安署复命。
    当然，杨仪等人并不知道这个情况。
    除此以外，还有另一件事不知道……就在离开山丘之后，高空中悬浮着另一个身影。
    那个容颜无双的银发女子！
    她静静悬浮空中，远超过符源波动能被感知的距离。
    此时，她重新戴上面具，将绝丽的容颜隐没在面具之后，将身形笼在灰色斗篷中，迎风而立，平静注视地上缓缓移动的车辆。
    片刻，她似是陷入沉思，用没有声调的汉语喃喃自语：
    “心魇…在热泉市…监察署。”
    ………
    同样是四人同车，薇拉，宗臣，莫测和老猫。
    经过杨仪的叙述，另一方情况已经大概清楚。
    在封锁兴隆山庄夜总会的同时，副署长科特妮与李简带着另一半行动科成员去封锁矿山，却无法拿下对方。
    早就猜测废弃矿山那边有艾良的人驻扎，但出乎预料的是守备力量远超预期，甚至有名契约者带队。
    科特妮副署长的队伍拿不下对方，只能用无线电台求援，让惩罚者队伍赶过去助战。
    敌人防御力量越强，越说明那边有不可告人的隐秘。
    不过，这件事并没给惩罚者们造成什么压力……兴隆山庄夜总会有青级契约者九头水蛇驻守，矿山那边却不太可能有强大契约者驻守，否则，艾良应该会抽调回来协助防守兴隆山庄。
    毕竟，兴隆山庄才是艾良的大本营。
    可以猜测，科特妮那边遇到的麻烦并不算大，在全体惩罚者的帮助下，应该会很快解决问题。
    坐在副驾驶上的宗臣依旧在拉拢莫测：
    “加入白衣，你相当于进入了潘多拉的权利中枢，凭你的天赋，未来可期啊。”
    “如果一直留在热泉市监察署，你会被埋没的…”
    薇拉一边掌控方向盘，一边笑道：“哪有您说的这么夸张！”
    宗臣摇头：“哎…别说莫测了，你也不要固执了！你是禁止类代价，即使在白衣的所有橙级队员里，你也是相当强大的…”
    “得…得…得…您老又开始打我的主意了。”薇拉笑道。
    两名队长很熟，相互调侃起来全无芥蒂…莫测想了一秒钟，笑道：
    “宗臣白衣，您说担心我被埋没，这一定是假的！”
    “怎么不是？”宗臣反驳：“你不会想说金子总会发光吧！这种老掉牙的说法就不用说了。”
    “嘿嘿…”莫测笑道：
    “既然升级总部会派人来，一定会注意到我的，既然总部会重视，那我怎么可能被埋没？”
    “……您想先预定我，让我加入您的小队，应该是出于私人考虑吧！”
    “额…”宗臣被噎的喉咙一僵。
    猫叔大笑，薇拉则是连连摇头：
    “宗白衣，这回您知道了吧！和心魇对话一定要谨慎呐，任何一不小心留下的逻辑漏洞都会被他抓住。”
    请叫我聊天终结者，莫测暗笑…拒绝别人的邀请有很多方式，莫测就喜欢让人无言以对的那种，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契约能力习惯化的影响，心理逐渐变态。
    不过，对于善良敦厚的宗臣大叔，他也不能太驳人面子，玩笑后还是很认真地说道：
    “我会考虑的，到了橙级再谈不迟。”
    宗臣也不好再说什么，叹了一口气：“哎…好吧！”
    这时，猫叔也出来解围，岔开说道：
    “我当初对于情绪执念还是懵懵懂懂，今天听您一说才想明白...”
    “我的情绪执念出现过，不过当时没太在意，还以为身体出了毛病。在那段时间，我很有种想偷窥的感觉。”
    “能力是俯身，习惯是偷窥吗？哦，执念就是想偷窥了。”老实人宗臣马上被带偏，认真思考了几秒钟：
    “俯身的代价是失去记忆，产生的习惯却是偷窥…是不是附身别人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偷窥？所以才产生这种习惯，进而变成偏执？”
    “您的情绪执念是什么？”猫叔问道。
    宗臣笑道：
    “我的习惯是收集石头，情绪执念就是痴迷石头！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总是频繁感觉到这种偏执……每当情绪执念来临的时候，我甚至觉得陈列室里的那些石头比我老婆还漂亮！还吸引人！哈哈，晚上总想抱着石头睡觉。”
    这也算偏执？莫测冷笑…对于结婚几十年的夫妻来说，石头本来就应该比老婆可爱才对！
    宗臣又加了一句：“如果以后有机会成为半灵，也许我会对石头产生更加难以理解的情感。”
    ……
    艾良收购的废弃矿山在城市南边，距离市区不算远，只有不到三十公里。
    抵达之后，莫测这才发现问题所在。
    矿山处在半山腰，只有一条土质公路连接，应该是收购后做了某些改造，竟然在矿场外面筑起高达四米的一圈高墙。
    这里的守卫力量的确不一般，墙头上遍布着几十个人，并不比科特妮带去的行动科人少。
    更麻烦的是，墙头上依次排列着六挺机枪，虽然不是火神这种暴力武器，却也不遑多让。
    六挺机枪，加上人手一把的步枪，只要封锁住下山的通道，只有各种制式武器的监察署队员们当然无计可施——他们大多数配备手枪，仅有两挺小型冲锋枪。单论射程，对方就轻松将所有行动科队员控制在500米之外，没有任何悬念。
    怪不得求援…火力差距太大了！
    看到众人下车，科特妮副署长带着李简迎接：“我们到的时候，对方已经有所准备，并提前做好了防御工事。”
    “火力不占优势，我们进攻只会徒增伤亡，就在山下将道路封死，等你们过来。”
    很理智，没有贸然进攻，上去送死。
    杨仪转头看向宗臣：“白衣，你看怎么办？强攻？”
    宗臣颔首，沉思……
    矿场上的防御力量颇强，不仅超过了行动科的能力范畴，甚至惩罚者也要好好掂量一下。
    没有人的符源能达到几百米的距离，发动契约能力攻击对方，半灵层次有可能能做到，但在场的众人做不到。
    也就是说，必须跨过五百米的距离才能攻击到对方，而对方有六挺机枪，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算钢化的薇拉，恐怕也难顶着机枪齐射冲上去，受伤是肯定的。
    钢铁也不能完全抵抗子弹的冲击，这是常识。
    契约能力并不是万能的，任何能力都有极限！
    议论顿时展开…
    铁鹰·维斯托环抱双臂：“我可以从空中攻击，用手雷和炸药丢进里面，火力掩护你们进去。”
    科特妮摇头：“机枪能对空射击，你有被击落的风险。”
    薇拉·亚历山德拉：“不行的话，我可以抱着一块巨石前进，石头能阻挡绝大部分子弹，我的力量应该足够支撑500米距离。”
    杨仪否定：“你怎么知道对方没有近距离武器？比如手雷，比如炸药，矿山可是一般都有炸药储备的，一旦你进入攻击范围…..”
    罗青沉吟：“我化烟上去，我不怕子弹！你们跟在后面。”
    猫叔：“这到是个办法，我可以抄小路上去配合罗青，他接近的时候我同时用附身技能袭击。”
    “听上去可行，不过要小心啊！”宗臣仔细思量后，发现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提醒说道：
    “对方有50多个人！还有一名契约者，就是那个领头的人。”
    “你们两个既要面对未知能力的契约者，又要解决其他携带武器的敌人，难度其实很高…”
    “那我就附身那个契约者！”猫叔伸出爪子，指着山顶说道。
    莫测顺着猫叔的指向看过去，果然发现高墙正中有一人与其他人穿戴不同，风衣，文明帽，明显是首脑……
    等等！莫测忽然一愣，这人很眼熟啊！
    眯起眼睛注视两秒钟，莫测拊掌一笑：“还是我来吧！不用那么麻烦。”
    “你？”宗臣和杨仪几乎同时看向他。
    莫测松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个人我认识！”
    “攻上去太麻烦了，怎么做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不如我上去和他谈谈，也许他能听我的…”
    “谈判吗？”薇拉几人吓了一大跳：“你有把握吗？如果谈不拢，你岂不是有去无回！”
    宗臣更是伸手阻拦：“不能这样！你未来不可限量，不能冒这个险！”
    莫测嘿嘿一笑，放弃在这时候装逼的念头，平静道:
    “放心，我有把握！”
    “借我用下那个橙级项链，就算谈不拢，这东西也能让我支撑一会，足够你们救援。”
    说完，他转身钻进车里，取出仓库里的“面具”。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彭斯·罗德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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