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厉害！这个逼装的给你9.8分，满分十分制…莫测嘴角抽动，两根手指捏着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
    有意思了…
    麦夫·弗雷斯塔觉得我和你联手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你觉得我就算倒向治安署，出售股权给麦夫也赢不了你…
    这尼玛，你们都是大佬，都牛逼！你们一个是能够穿透一切的矛，另一个是能够阻挡一切的盾，行不行？
    都这么狠的话，你们两个自己去碰撞一下好不好？我就是条杂鱼，有我没我都无所谓行不行？
    请不要把老子夹在中间摩擦好不？
    ……一时间，莫测心下疯狂吐槽…
    彭斯老兄，在这场游戏中，你处于鄙视链的最底端。
    艾良轻飘飘地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泛起的茶叶，一饮而尽，一副本就如此的样子。
    “你昨天买了大量源石？”放下茶杯，艾良忽然问道：“你要源石干什么？”
    “我手下也是有契约者的…”莫测没犹豫，说出早就编好的理由：“既然和你合作了，人手跟不上可不行。”
    艾良点了点头：“人手不够用的话，可以来我这里借。”
    说完，他又加了一句：“包括契约者！”
    莫测沉默，将服务生新端来的红酒咕咚咚干杯，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艾良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从口袋中掏出精致的手帕，下意识地抹了抹嘴角。
    “麦夫现在拿你应该没什么办法，既然安全得到保障了…”
    “那就去干点正事儿吧，去找威尔斯·费德罗吧，不能控制雷鸣登，别的都是空话。”
    莫测思索彭斯罗德曼的性格，沉声回怼：
    “不用你教，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可能这句话的确像彭斯的习惯性语气，艾良也并没有恼怒。
    该谈的都已经谈完了，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艾良忽然问道：“既然现在正式合作了，我想表示一下诚意。”
    “哦？”
    艾良笑了笑：“你不是想干掉那个叫莫测的吗？不用你出钱了，我这次派两批人去暗杀，保准让他死透。”
    卧槽…兄弟，你的诚意我特么受不起啊！莫测顿时怔住，连忙摇头：
    “算了，私人恩怨，就不要去招惹监察署，免得节外生枝。”
    艾良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是满意……彭斯·罗德曼说的在理，这才是他期待的合作方。
    结束了谈话，他便起身下了六楼。
    莫测倒是松了下来，瘫在异常柔软的真皮沙发上。
    看来，他现在已经正视彭斯为合作伙伴了…这一步的考验过去了，有种过了boss的感觉。
    我买了大量源石他都知道…那说明，他一直在监视我，或者一直在关注着“委托处”的每一笔交易…应该不是前者，我没发现有人跟踪，除了治安署那两个便衣…而且昨晚回了一趟监察署，就算有跟踪也有中断。
    所以…应该是后者，老艾格外关注委托处的账目，这更合理，毕竟这是他和治安署的合作桥梁，是兴隆山庄皮肉生意外衣下的主营业务。
    想到这里，莫测起身，再次穿过长长的走廊，一直到委托处的铁门前，拽动门上的绳索。
    铃~铃~铃~三声之后。
    铁门上小铁窗刺啦一声被划开，露出门内的一张面具，应该是接替聂漪的人…
    “稍等，里面正在进行交易。”
    语气有些惊讶，也有些兴奋…说完，没有半刻停留，小铁窗再次被刷的一声关上。
    莫测怔了怔…这倒是正常现象，委托处面对的是兴隆山庄所有的贵宾客户，有人交易是正常的…如果一直没什么人，治安署怎么能完成源石积累？
    排队是文明的举动，是素质的表现，是铁民进步的阶梯…没什么杂念，莫测安静的等在门外。
    片刻之后，铁门打开。
    一名身穿繁复花纹长袍的黑皮肤男人走了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男人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向莫测点头示意。
    赫塞人…莫测是不敢懵逼的，担心遇到熟人，也点头微笑回复。
    刚刚完成交易的赫塞人没有过多的举动，穿过莫测身边，便径直出了走廊。
    穿这种赫塞传统服饰的人现在可不多了，只有南方行省的土著才会有…莫测随意的思量着，走进委托处的大门。
    “您好，彭斯先生！”替换了聂漪的新面具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语气再次带着惊喜…莫测对这种未知的善意感觉有点发憷，生怕在遇到“熟人”，抬头打量…
    同样是位女性，声音很年轻，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艾良流放到这里，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你认识我？”
    “嗯，当然认识您！”面具女人的回答让莫测心下一紧，想要感慨一声历史果然在不断重复，却马上听到后面跟着的解释：
    “艾老板让我记住您的样子，以后您来委托处享受半价折扣，当然，这是您购买物品的价格，如果您出售东西，同样享受半价的加价。”
    呼，原来不是熟人…莫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转而狂喜。
    这是艾良对于自己的支持，是开始将彭斯正式当做合作方的结果…别说，老艾还是挺够意思的。
    不过，委托处的生意可是和治安署合作的，艾良单方面“资敌”，治安署能同意？算了，不管了，这不关我的事儿…莫测露出笑容，思考了一下，问道：
    “我想知道，你们卖符源之语吗？”
    他现在手里的资金很富裕，说话自然硬气了很多，而自己现在最需要尽快提升战斗能力，“延伸”虽然是橙级符源之语，却同样不能用于战斗，“精准”虽然有用，但也仅限于此。
    “对不起，符源之语是不出售的，只收购。”面具女人无情打碎了莫测的美梦。
    说完，她还低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透露：
    “其实，源石也是禁止大量出售的，您上次购买了大量的源石，委托处后台颇有微词…这给艾老板带来不小的麻烦，幸好您上次卖出了两个符源之语，这才让艾老板勉强应付过去。”
    “艾老板给您的优惠，差价是由他的利润来承担，补齐的。”
    这倒是说的通，治安署为了源石这种契约者世界的战略资源，当然是重收购而限制卖出，如果卖的多了，还囤积个毛线啊…
    不过，老艾真是爸爸啊，让我都已经开始感动了……莫测心下感激了艾良的八辈祖宗，嘴上咕哝了一句：
    “竟然不卖，差评！”
    不过，从女人的叙述上看，艾良本人对于委托处的角色，应该是相当于总经理，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执行董事…嗯，没错，他和治安署组成了董事会。
    想了想，莫测问道：“我上次卖了两个符源之语，你们拿到之后有进行测试吗？能不能把具体功效告诉我。”
    得到的符源之语只有名字和源石编号，根本看不出具体的功效，这导致莫测只能从等级和名字上，凭感受选择了“精准”和“延伸”，卖出了“气爆”和“恶臭”，这是有些武断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他总不能浪费自己的私房钱去实验这两个符源之语的作用，而且前面一段时间很穷，根本没这个资金能力。
    不过，现在可是有500金元的巨款躺在存折里，如果能从委托处白嫖出这两种符源之语的作用，便可以有的放矢的选择了。
    面具女人思考了几秒钟，认真说道：
    “这个…我需要去后面问问，是否能以情报的形式出售给您，或者…能不能免费告知您。”
    “但是，我不敢保证。”
    “应该是可以的。”莫测笑了笑：“不是说，委托处什么要求都能满足吗？只要付出足够的金钱。”
    面具女人似乎尴尬的笑了笑，引起脸上面具的轻微浮动，起身，这就要去后台询问。
    “等等…”莫测心中一动，叫住了他。
    看到女人停住，莫测脸上狡黠一笑：“顺便再帮我问问，请杀手干掉麦夫·弗雷斯塔需要多少钱？”
    女人不知道这个名字是谁，礼貌的向莫测点了点头，拉动墙壁上的铃铛。
    符源跳动，墙壁再次融化…
    ………
    艾良已经回到了三楼，在他最喜欢的茶室中俯瞰下面赌场。
    一名黑风衣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老板，委托处有个大生意。”黑风衣站定，脸色凝重的汇报说道。
    艾良皱了皱眉…
    大生意是个代号，特指“暗杀”，委托处除了源石、契约物品、符源之语等业务范畴是与治安署进行合作的，其余都是他名下的业务，尤其是“大生意”，毕竟，每一笔都需要他这个一把手进行估价。
    接过黑衣人递过来的纸条，看到上面的文字，艾良眼皮猛然跳动。
    上面写着：
    “干掉麦夫·弗雷斯塔多少钱！”
    “谁这么无聊？提出这种要求！”艾良没抬头，沉声询问黑风衣。
    “不知道，委托处上面收到这个任务，传递过来的。”黑风衣解释了一句。
    我要是有能力干掉麦夫·弗雷斯塔，他还能活到今天？艾良随意的笑了笑，取下桌上的圆珠笔，在上面写下一堆数字，便递给了黑风衣。
    “去吧。”
    ……
    莫测等的有些无聊，抽了半只雪茄，墙壁这才重新“融化”，女人从里面出来了。
    “可以免费告诉您！”面具女人坐定，便马上说道：
    “恶臭，赋予到物品上之后，如果用符源催动，会让物品散发浓烈的臭味，有些像…”女人抬头回忆了一下：“像臭鼬的气味，但是烈度更高。”
    “每次使用后，会持续散发臭味八分钟，而且会产生有颜色的烟雾，覆盖范围非常大…”
    看到莫测点了点头，女人继续说道：
    “至于气爆，形成的契约物品在符源催动下，能发生一定程度的空气爆炸，但是…这种爆炸的力量有限。”
    “不仅如此，气爆还有一个重要的缺陷，就是只能使用一次，是消耗类的契约物品。”
    消耗类的契约物品…莫测慨然。
    这性价比低了…
    一个威力并不算强的爆炸，每次使用却要耗费一组源石，特么的几十万软妹币呢，我直接买一堆手雷用不香吗？
    “不过…”面具女人说了一大堆，最后才补充道：“这个东西，下面的人进行了测试，发现了一种比较合适的用法。”
    “哦？”莫测询问。
    “将子弹赋予气爆。”女人马上解释：“子弹被赋予了这种符源之语后，在击发前用符源催发，将提升子弹的威力……下面的人说，这种增幅是几何级别的。”
    “子弹的穿透力不但更强，而且在击中目标身体后，会形成二次爆炸的伤害。”
    ……这群测试人员脑洞真够大啊，真特么是群天才！居然能想出来这种诡异的用法，莫测心想。
    气爆本身的威力并不算大，但是可以为子弹威力提供一定程度的增幅…试想一下，手枪中隐藏一颗气爆子弹，相当于能在普通枪击的过程中突然打出一发“穿甲弹”的威力，很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啊！
    不，不仅仅是“穿甲弹”，还有一部分榴弹爆炸效果…在子弹进入目标身体后，在柔软的组织内部形成二次爆炸，那画面想想就很酸爽…
    听上去有些阴险，不过，我稀饭！莫测开始懊恼自己差点错过这么“实（yin）用（xian）”的符源之语。
    没等他回过神来，面具女人又递过来一张纸条。
    莫测接过一看，“干掉麦夫·弗雷斯塔多少钱？”一行文字之下，随意地写着“100000金元”的字样。
    100000金元，相当于十个亿软妹币！
    这么没溜儿的吗？莫测看着上面的金额嘴角抽动…这明显是随意应付的，我要真有100000金元，还特么用苦呵呵做惩罚者。
    同时，他感觉自己被纸上这串文字狠狠羞辱了——
    记得当初彭斯·罗德曼请人杀自己的时候，应该只付了50金元而已，没错，就是50金元，想要莫测小命。
    人和人啊，差距怎么就那么大腻？
    我哪里比麦夫·弗雷斯塔差？而且差了这么多倍…莫测不开森了，低头沉吟了一下，在纸上写上一堆源石编号。
    既然现在不用担心钱了，能武装自己当然要尽量武装自己，准备将“恶臭”和“气爆”需要的源石买来，同时，他又回忆了一遍源初之语，选择了其中的一个红级的“失忆”。
    “失忆”能够让普通人失去最近三小时的记忆，永久性的。
    猫叔有一顶“失忆”帽子，曾经在他面前秀过这个东西，吹嘘就是用这个帽子消除了彭斯·罗德曼记忆，在水晶宫夜总会那次…在莫测觉醒的时候，也同样用这东西消除过骆笙的记忆，不过那次是罗青的。
    这是一款专门针对普通人的符源之语，对契约者效果并不佳，时常失效，但是很切合莫测此时的“扮演”任务，可以帮他解决不少麻烦。
    “好…我算一下。”面具女人接过纸张，详细计算总价，片刻之后，抬头向莫测说道：
    “总价68金元，给您半价的话，只要34金元就可以了。”
    莫测点头，却没伸手掏钱，他的存款都在银行呢。
    虽然作为大额存款客户，已经开通支票业务，但是写支票需要签“莫测”的名字，会暴露的……
    “我没带这么多现金！”莫测很不要脸地说道。
    女人顿住僵住，如果不是脸上戴着面具，肯定会露出“你想白女票”的表情。
    尴尬的愣了一会，女人似乎想到了办法，说道：
    “我去问问，能不能先给您提货，让您后付款…”
    这才是真正的vip服务好不好…莫测很满意的点头，再次问道：
    “对了。”
    “除了这个，你再帮我问问，雇杀手干掉艾良需要多少钱？”
    女人身体一僵。
    ……
    兴隆山庄夜总会三楼。
    艾良神色已经僵住，手上握着一张写着“干掉艾良多少钱？”字样的纸条。
    “尼玛…”艾良哭笑不得，转头问黑风衣：
    “这是哪个煞笔？”
    “彭斯·罗德曼！”黑风衣犹豫了一秒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刚才那个也是他？”艾良有些气愤。
    “是…完全就是在胡闹。”黑风衣顿了顿：“他在委托处，要买源石却没带现金，值守的女人问是不是能先提货后付款。”
    “您吩咐过的，要给彭斯半价，这段时间把他当自己人……”
    似乎是因为连续两张纸条的骚扰，艾良一阵烦躁，向保镖挥了挥手：“给他提货，这次钱不要了。”
    “几十个金元而已。”
    ……
    片刻之后，莫测兴奋了，自己竟然再次成功白嫖了一笔源石。
    早知道这样，就把所有源初之语需要的源石都写上了…他略感后悔地对自己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
    不过，艾良真是够意思啊，大手笔，几十金元说免费就免费。
    我都特么想跟你干了…
    “还有这个。”女人一边推过装源石的铁箱，一边递过来纸条。
    莫测接过，看到写着“干掉艾良多少钱？”字样下面，多了一排小字，是刚写上去的，墨迹还没干：
    “如果你拿不下雷鸣登，多少钱也换不回你的命！”
    ……这是老艾谆谆教诲般的敦促，你的教导我记住了！莫测笑着摇了摇头，心下好笑：
    彭斯早就死了，你多少钱也换不回他的命。
    收好铁箱，莫测这就起身要走，却没想到面具女人怯生生的问了一句：“彭斯先生…您能不能和艾老板商量商量，把我从这里调走？”
    额……莫测一时间没太明白。
    “……在这个地方简直就是监狱!”
    面具女人忽然跪在地上，带着哭腔：
    “上个在这里工作的人就是被您带走的，您能不能发发善心，把我也救我出去……从来没人能从这里把人带出去，只有您是艾老板的朋友，能做到这件事…
    您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一见到我时有惊喜呢…莫测无声叹了口气，当然不可能像救世主一样拉起女人就走，想了几秒钟，说道：
    “你再坚持一段时间…很快，这里就不需要人了。”
    “真的？”女人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莫测缓缓说道：“你也看到了，我和艾良的关系有多铁，这个地方过一阵子就没用了。”
    “到时候，你自然不用在这里了。”
    “撑住了。”
    说完，他便推开铁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女人摘下面具，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她是不可能想通的…所说的将来这里不需要人了，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情形。
    ……
    出了委托处，将装着源石的铁箱放到“仓库”中，莫测这才慢悠悠的溜达回六楼大厅。
    原本是想直接去开房睡觉的，却被六楼里面的一阵惊呼声叫住。
    莫测顿足，沿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是六楼桌球室的方向。
    反正也没什么急事，他转回脚步，直接走了过去。
    有几个围着一张斯诺克桌球台，不断发出阵阵的惊呼和赞叹，正是因为有个人频频打出好球，吸引了一群人围观。
    当莫测将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时，还是感觉有些出乎意料。
    正是刚才从委托处出来的那个赫塞人，深色的皮肤，传统的长袍，上面满是鲜艳的花纹。
    再看球台，这赫塞人水平还真不错，几乎球球到位，尤其是对击球力量的控制，简直精准异常。
    最明显的，白球每次都能停到原本计划的位置，不差分毫…围绕着黑球将红球一颗颗送入洞中。
    眼见在赫塞人地连续操作下，桌面上的红球数量越来越少，而旁边的计分牌上，是赫然的“77:0”。
    至于赫塞人的对手，是个身穿燕尾服的矮胖男子，双目正紧紧的盯着球桌，额头已经见汗。
    “闫司长，我马上就要超分了！”
    赫塞人停下继续击球的动作，操着咖喱味的语气，似笑非笑的说道：“十金元马上就是我的了。”
    “赫塞猴子…”被成为闫司长的男人脸上满是不甘，咬牙说道。
    “呵呵…”赫塞人浑不在意，笑着说道：“你们习惯歧视赫塞人，真不知道这种优越感是从何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