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小巷缠斗全身而退的恣意,这一晚,一直到呼朋引伴把车开到经常去的这片旷野,裴挚还是热血沸腾,全身每个毛孔都安静不下来。
旷野上有围着篝火笑闹的伙伴。
裴挚把车停的离那伙人挺远。
他最喜欢的悍马,他跟白砚靠在后座,各自一根烟,他叼在嘴里,白砚夹在指间。
他侧头,有些心疼地瞧着白砚脸上被划出的红痕,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儿,你就先走,我一个能顶十个,就那几个杂碎算个屁。你细皮嫩肉的,扛不住伤。
白砚不高兴地问,嫩肉说谁呢?
他一根筋地回答,嫩肉说你。
得,上当了。
白砚乐不可支,笑了。好看的眼睛映着远处的火光,在晦暗的后厢异常明亮。
有风吹过,掠起白砚的头发。于是,竹马哥哥整张脸都明亮起来。
白砚丰润的嘴唇微启,很清楚地对他吐出两个字,嫩肉。那笑容像是挑衅又像是撩拨。
裴挚没忍住,在自己意识到发生什么前,嘴已经在白砚脸上盖了个戳。
嫩肉亲你了,怎么样?
也没怎么样。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个男孩儿,嘴碰个脸真不算多大的事儿,特别,在当下可以被视为捉弄。
所以白砚也只是怔了一瞬,一手推开他的脸,声音不无愉快,走开,真是够了!
不够!怎么能够?
裴挚突然有种被忽视的不满。
他一下把烟掷到窗外,回头,想也没想,捧住白砚的脸,这次亲上那两片肖想已久的嘴唇。
他看见白砚猝然睁大的眼睛,察觉贴着的人开始抵抗自己,一不做二不休地压制。
很快,白砚手腕被他钳在手里,压倒一片。
真像是一场缠斗。
从胳膊、腿,整副躯干,到唇舌都是。
白砚和他,都是。
分开时,等着他的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白砚的脸气得通红,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指间那支烟还颤颤巍巍地燃着。
裴挚嘴里有了血腥味儿,但这一巴掌挨得挺值。
他似乎看到了一片光明坦途,心里当真激动,他笑了出来,哥,你也硬了。
原来白砚也喜欢男人,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他就不信,白砚喜欢男人,还有谁比他更合适。
白砚没否认,怒色褪去不少,神色还有几分茫然。
他靠过去,额头抵着白砚的头,就这样把憋了许久的话吐露出来,哥,我喜欢你。
白砚推开他,用力抽了口烟。
四目相对,许久。
他数着自己的心跳声。
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节点。
突然,一股青烟慢悠悠地从白砚嘴里吐出来,模糊他的视线。可他看见,白砚笑了。
那是什么样的风情啊。
很快,白砚手里的烟头飞到窗外,他先是脖子一暖,而后嘴被堵上。
这次,他的竹马哥哥亲上了他。
他们都血气方刚,接下来的事不难想象。
亲一会儿,还不足够。
裴挚关上后座的车窗。
这是他们第一次做爱。
八月,车里有冷气,只有半扇前窗开着。
明明余热未散的夜风吹不进来多少,可只是接吻和解裤子的动作,裴挚就出了一身的汗,身下的竹马哥哥也一样,鼻尖上有细密的汗珠。
他啃上白砚的嘴就停不下来,手指解开白砚的裤子,他们俩都硬了。
两个初尝性事的男孩有无尽的好奇,别说性别相同就不好奇,这是成年后,他们第一次看彼此的身体。
裴挚第一次摸别人的性器官,特地停下,撑起身子往下瞧,白砚干净的阴茎个头也不小,虽然比不上他的。
他握住自己的棒子,龟头碰下白砚那家伙的圆头,打招呼似的,嗨!
白砚衬衣大敞,胳膊遮住额头在他身下嗔笑,你够了。
竹马哥哥胸口的皮肤白皙,胸肌弹性而不突兀,乳头在微凉的空气中挺立,裴挚头压下去,含住,吮咬。
呼吸声急促起来,白砚胸口剧烈起伏,伸手抓住他的头,压抑地呻吟。
裴挚抓住他哥的性器开始用手做活塞运动,把自己的东西不停朝白砚大腿拱,你也摸我。
然后,白砚空出的手握住他。
妈的,爽快!
裴挚猛地堵住他哥的嘴。同样是打手枪,白砚出售跟他自己来完全不同,他魂都快飞上天了。
他舌头在白砚嘴里翻搅,白砚也按住他的头,热切地回吻他。两个大男孩的粗喘声,在寂静的车厢像两条纠缠在一起的线。
砰砰砰!有人敲窗,裴挚!
白砚的身体瞬间紧绷,裴挚正爽在兴头上,转头一声吼,滚!
外边安静了,人走没走不知道。
但没有人想停下。
很快,互撸已经满足不了他了,裴挚索性拉开白砚的手,把他们俩的阴茎握在一起,发了疯似的套弄起来。
太爽快,他们同时倒吸了一口气。
白砚先射出来,黏糊的精液溅湿他的小腹,也弄湿他的手。
几波射过去,竹马哥哥到了不应期,在他身下挣扎,停。
裴挚简直忘了自己姓什么,叫停也没停。
就这样疯狂地继续本能地动作,粗喘着凑到白砚耳边:哥,哥
跟着手的节奏,一声一声。
一直到声音打着哆嗦,他喷射出来。
眼前漫天霓虹。
白砚是他所有的第一次
第一次喜欢,第一个性幻想对象,第一个有确定对象春梦的梦中人,第一个性伴侣,第一个爱人。
不仅第一,还是唯一。
略作休整,他们又来了第二次,初尝情事的大男孩食髓知味,不知道满足。
这天,他们这两个刚上路的新手没能达成最后的成就。可没做到最后就不算做爱了?
这一晚在车里,他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啪嗒,啪嗒,什么声音?
裴挚回神一抹鼻子,满手的血。
真是溜了。
果然车神开车时候都不该想开车的事儿。
车只能靠路边停。
白砚一回头:?!
裴挚又在手忙脚乱地扯纸擦血堵鼻子。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对一条随时可能扑向自己的疯狗,需要施与关心吗?当然不。
可还有个东西叫敬畏生命,是不是?
白砚没好气地问:是后遗症?你检查做清楚了没有?
裴挚靠着椅背,仰面朝天,眼珠子朝他哥盯着。
就就就是后遗症,只只只有你能治,艹的,真想这么说。
他扯出一个笑,天太干。
要不是刚犯过事儿,他真就那样说了。
可白砚现在就像一只支棱着耳朵、全力警惕着他的猫,一旦发现风吹草动,必定炸毛跳起来撩一爪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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