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锦虞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讥讽:“忘了刚才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你记着,你喜欢的人是冷清琅。冷清欢她是一个妖女,跟外人勾结,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肚子里还揣着一个野种,是要害你。”
慕容麒呆呆地重复:“她是一个妖女。”
“你要让她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冷清琅才是你喜欢的女人。”
“冷清琅才是我喜欢的女人。”
“对,你要时刻记住,冷清欢肚子里怀的是野种,冷清琅肚子里才是你的亲生骨肉。”
慕容麒眸子里的光越来越涣散,逐渐变得虚无,眼前一片虚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邪肆的戾气。
这代表着,他已经被征服,彻底地失去了自我的思想,成为锦虞手中的傀儡。
锦虞终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温柔地向着慕容麒发布自己的指令:“睡吧,睡醒了就忘记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
慕容麒慢慢地躺倒在了床榻之上。
锦虞捂着心口,身子晃了晃,也精疲力尽地歪倒在一旁。
“这就成了?”冷清琅顿时喜上眉梢。
锦虞疲惫地粗喘两口气:“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的了。”
“他会乖乖听我的话吗?”
锦虞将那块琥珀递给她:“我的身份不能见光,无法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只能暗中操控。这兽魄可以定魂摄魄,将它戴在胸前,他会听你的话。”
冷清琅接在手里,瞬间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激动。
“就这样简单?”
“简单?”锦虞冷笑:“这个男人就是魔鬼,他的意志力太强,很难控制住他的思想。为了这一日,我暗中筹备了这么久,勾魂香,定魂珀,再加上我的摄魂术,千辛万苦,你竟然说简单?
而且,我可不敢打包票,他会一直乖乖听你的话。我要的,就是除掉冷清欢,之后,能否令他回心转意,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那你呢?难道就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了吗?我以为,你会趁机将他收入囊中。”
锦虞听闻这话,面上骤然就变得狰狞起来,眯紧了眸子,怨毒的目光迸射而出,带着强烈的恨意。
“我已经没有爱,只有恨!我不人不鬼地返回上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报仇。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跟你抢慕容麒。”
冷清琅探究地望着她:“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逃离漠北人的看管,然后安然回到上京的?漠北那里又为什么没有丝毫关于你逃走的消息呢、”
锦虞的目光骤然间变得狂躁,猛然扭脸,恶狠狠地盯着冷清琅:“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闭上你的嘴!”
那一夜,是她一辈子的噩梦,是她不人不鬼的开始,是她永远都不想提及的伤痛。
若是可能,她真的想,永远从记忆里抹杀,让那一夜变成空白。
以前她提出想要学习摄魂术的时候,灵婆就曾经与她说过,这些阴邪之术若是用得多了,就会遭受反噬,不得善终。
所以圣女教的人,从祖上就定下规矩,不得成婚,希望用终生孤寡来挡去天谴的灾难。
她不相信,她觉得,这是危言耸听,灵婆的孤寡一生是圣女教教规造成的灾难,与所谓因果报应又有什么关系?
如今,这报应就加诸在她自己的身上了,她已经成了不洁之人,一片狼藉,一想起那个令人作呕的叫花子,她就控制不住想吐的冲动。她觉得自己很脏,已经无法般配慕容麒。假如,自己被乞丐玷污的消息传回长安,慕容麒会怎么想?
她恨冷清欢,但是对于慕容麒仍旧恨不起来,相反,慕容麒仍旧是她心里的神祗,高高在上,不可冒犯。
而如今的锦虞在冷清琅的眼里,那就是一只丧家之犬,甚至于无家可归,只能依附着自己,躲藏在见不得人的角落里。
所以,锦虞的口气虽然恶狠狠的,但是冷清琅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讥诮一笑。
“你以为,自己如今还是高高在上的锦虞公主吗?你我如今是合作的关系,说难听一点,是你有求于我,求着我,将你乔装改扮带进麒王府,求着我给你见到慕容麒的机会,求着我帮你报仇。你究竟哪里来的优越感,对我呼来喝去?”
锦虞眸中一寒:“冷清琅,难道你想过河拆桥吗?你要知道,今日若非有我在,你现在就连小命怕是都保不住。而且,慕容麒虽然中了我的摄魂术,但是他心智毅力都绝非常人,随时可能都会有醒转的迹象。
如今是你我联手铲除冷清欢不假,但是你也要知道,从现在开始,你的小命其实应当说是在我的手里。只要我收回我的摄魂术,你绝对活不了!咱俩,就连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都不算!”
冷清琅悄悄地捏紧了手,她知道,与虎谋皮很危险,但是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别的选择。为了活命,就必须要破釜沉舟。
锦虞,现在招惹不得。
还就不信了,这天下就只有你一个人懂摄魂术,总会有过河拆桥的时候。
她变了脸色,换种口气:“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啊,我若是不好,你的小命一样难保不是吗?咱们之间可没有深仇大恨能令你玉石俱焚。只要掌控了慕容麒,除掉冷清欢,我坐上这麒王妃的位子,手眼通天,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好日子还长着呢。”
锦虞冷冷一笑。
冷清琅说的对,好日子还长。她的摄魂术不仅能迷惑慕容麒,还可以迷惑冷清琅,麒王府,就是她的。
两人心怀鬼胎,各有计较。但是,除掉冷清欢,却是两人计划的第一步!
麒王府的下人都觉得有点奇怪,前一刻,还在因为王妃娘娘昏迷不醒,急得犹如热锅蚂蚁的麒王爷突然就不着急了。
非但不着急,竟然还留在了紫藤小筑寻欢作乐。
美酒佳肴送进去,里面琴声靡靡,麒王爷竟然还有这种闲情逸致。
对于昏迷中的麒王妃,更是不闻不问,完全晾到了一旁。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难不成麒王妃这就昏迷了两天,王爷就耐不住寂寞,不孝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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