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王在一旁温润一笑:“三弟妹好一招祸水东引。”
冷清欢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祸水东引?”
“如此一来,即便谙达王子真的有什么不测,我们也可以有与漠北商谈的余地。毕竟,这毒才是谙达王子的致命伤。”
冷清欢这才明白,皇帝老爷子与皓王这是以为适才自己的话是有意地推卸责任。
自己有那么阴险吗?这毒,八成就是他们自己人下的啊。我这么一个诚实善良的孩子,怎么能栽赃嫁祸呢?我说的都是真话实话。
她还没有来得及分辩呢,就听屋子里有人一声惊呼:“啊!”
又有什么变故?
怎么声音这样惊悚,几乎都要劈叉了?
三人不敢耽搁,立即就冲了进去。
皇帝老爷子还挺英武,也不怕有危险,竟然冲到了最前面。
冷清欢身子笨,就是个小尾巴,皓王一个转身,就将她挡住了,抬手就用袖子遮住了她的眼睛。
“别进!”
冷清欢冲的劲头挺足,没有提防到皓王会突然转身,直愣愣地就扑在了他的身上。
她慌忙后退,脚下不稳,还好,被皓王一把搀扶住了:“三弟妹小心。”
冷清欢仍旧还是从皓王的袖子缝隙里,瞧到了屋内一点春光。
谙达王子已经醒了,惊坐而起,傻乎乎地紧盯着自己...咳咳...某部,好像被阉割了一般,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然后是怒吼。
“是谁,这是谁干的,本殿下要杀了她!嘶,疼!”
听这声音中气十足,显然是还阳了。不过这么使劲儿,怕是撕扯到了伤口。
冷清欢识相地往后缩了缩,功成身退,后面应该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皓王松开搀扶着她的手,面皮儿有些微微涨红,比冷清欢还要像大姑娘。
屋子里,使臣却没有打算放过冷清欢,抬手一指:“回禀王子殿下,是这个女人!”
谙达王子朝着冷清欢这里望过来,冷清欢又朝着皓王身后缩了缩,努力当隐形人。
大恩不言谢,你就不要客气了。
皇帝老爷子尴尬地轻咳一声:“看来谙达王子已然无恙了。”
谙达王子这才瞧见皇帝,小胡子翘了翘:“请恕谙达有伤在身,不能为陛下见礼。”
皇帝摆手:“无妨无妨,谙达王子无恙就好。”
谙达王子还挺较真儿,不搭理皇帝,又一指冷清欢:“是你干的吗?”
皓王转过身,解释道:“王子请不要误会,此事是我长安麒王妃口授指导下,御医给您医治的,一切都是为了治病救人,并无什么非礼之处。”
就是啊,总不能给你开个光,你就赖上我,让我负责吧?我可是有夫之妇,瞧不上你那两寸钉。咳咳,流氓了,你可是我中意的表妹婿人选。
谙达王子深呼吸,再深呼吸,看起来好像濒临发作的边缘。
毕竟,这事儿还真的有点伤男人自尊,还有点伤国威啊。
冷清欢见他应该没多大事儿,为了避免尴尬,悄眯地溜了。余下的善后工作,就让御医跟他深入交流吧。
她没有离开驿站,一是没有皇帝老子的应允,第二,她很没有出息地想慕容麒了。
掰着手指头数都数不过来,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见他了。
皇帝也没有急着离开,他也在等慕容麒,抓捕金鹰教主的结果,好歹要给人家漠北一个交代。
一直到将近黄昏,外面侍卫才急慌慌地进来回禀,慕容麒回来了。
冷清欢心里都委屈,自己跟慕容麒正大光明的两口子,如今儿见个面都这么难,就跟偷情似的。
在皇帝面前,还要表现得矜持一点,否则,她一定迎出去,化身人体炸弹,直接怼进慕容麒的怀里,撞得他心肝发颤。
慕容麒昂首阔步地进来,手里拎着佩剑,衣衫飒飒生风,威风凛凛。因为数日的奔波劳累,面上有点风尘沧桑,颌下露出青青的胡茬,又添了一点男人味道。简直迷死人。
他一进来就瞅见了冷清欢,面上骤然就显出光彩来,变得容光焕发,使劲儿咧咧嘴,唇上因为干裂,渗出一点血丝来。
皇帝老子无奈地摇摇头:“瞧你三弟这点出息,见了媳妇儿眼里就连老子都没有了,属长尾巴喜鹊的。”
冷清欢暗自鄙夷他的小心眼,歪歪嘴,朝着慕容麒使个眼色,让他识相一点,别伤了这糟老头子的玻璃心。
慕容麒上前,朝着自家老爷子磕头行礼。
皇帝重新恢复了他九五之尊的威严与气势,沉声喝问:“如何?”
慕容麒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幸不辱命,儿臣与沈临风逮捕了所有刺客,追捕到了金鹰教主,只不过,稍有不慎,他自断经脉,吐血身亡了。”
“啊?”皇帝既讶异又失望。
教主被歼灭,代表着飞鹰卫的终结,去了一块心病,这是好事,对于漠北也算是有个交代。但是,教主一死,也就代表着,不能彻底地斩草除根,包括他们究竟出卖了长安多少情报给南诏,而被南诏掌控的朝廷官员究竟又有多少,这都是隐患。
这个也怪不得慕容麒,金鹰教主死都不怕,即便捉回来,也未必就能保证他不会寻机自尽,严刑逼供也撬不开他的嘴。
皇帝也只能作罢:“既然如此,也算是了结了,沈临风负责善后,清理余孽。谙达王子这些时日在上京的护卫一事,麒儿你就负责起来。”
慕容麒领命谢恩,然后眼巴巴地瞅了冷清欢一眼。
皇帝沉声道:“适才,麒王妃救治谙达王子有功,准予回麒王府,你们夫妻团聚去吧。”
总算是开恩了,这是他今天做的最英明的决定。
冷清欢这还没有起身谢恩呢,皇帝压低了声音对慕容麒道:“麒王妃适才为了救谙达王子,给他下了个导尿管,谙达王子为此觉得很没有脸面,你负责守卫他的安全时,可要小心,不要被他刁难。”
慕容麒一听这话,脸都绿了,难以置信地扭脸瞪着冷清欢。
冷清欢心里有一句mmp差点就脱口而出,自家这位皇帝老爷子越来越不正经,哪壶不开提哪壶也就罢了,说话掐头去尾,这是摆明了挑拨自己跟慕容麒之间的夫妻关系啊。
多亏自己当初给仇司少做变性手术的事情没有告诉慕容麒,否则,他这时候脸恐怕就是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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