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婆一看大事不妙:“云清道长,休要被她蛊惑,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赶紧发动天雷阵,请雷驱邪,为民除害!”
云清如今是箭在弦上,硬着头皮也要上,而且再也不敢在冷清欢面前耍花架子。
一咬牙,从身后抽出一柄拂尘:“妖孽,竟敢冒充太上老君,看我请来天雷,打得你魂飞魄散!定!”
冷清欢看穿了云清的前两个把戏,也只当做他这所谓的布阵不过是故弄玄虚,压根就不放在心上。只觉得面门之处一道风过,顿时脑中一阵晕眩,几乎站立不稳。
心中暗道不好,那拂尘抖出的风里定是夹带了什么迷人心智的药粉。
不过是瞬间的功夫,就觉得头晕目眩,就连手脚都开始酸软,支撑不住,瘫软在地上。
“王妃娘娘,你怎么样?”那扎一诺大吃一惊,想要过去帮忙。
灵婆身形一晃,便拦在了她的面前:“奉劝你一句,皇家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冷清欢一时间脑子晕眩,无法清醒地分辨纳米戒子传输过来的毒药鉴定结果,她毫不犹豫地从戒子里摸出一剂中枢神经抑制剂解毒针剂,给自己注射上。
道士见已然得逞,对惠妃得意一笑:“娘娘你看,任何妖魔鬼怪落入我的天雷阵,那都逃脱不掉。只消三根透骨钉,一定能让她瞬间魂飞魄散。”
惠妃有点犹豫,毕竟人命关天,而且这冷清欢肚子里怀着的究竟是不是慕容麒的骨肉她也拿不准:“魂飞魄散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再说她还身怀有孕,等麒儿回京我无法交代啊,能不能暂时先镇压住她,回头审问清楚之后再行发落?”
道士悄悄斜眼瞅瞅灵婆:“惠妃娘娘慈悲为怀,想要手下留情是好。可是适才您也亲眼目睹,这个妖孽实在厉害,若是留她性命,必须先打散她的一魂一魄。否则她若是逃了,那就麻烦了。凶性大发,六亲不认,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麒王爷。”
惠妃一听这话,立即怕了:“那就依照道长所言,记着手下千万留情,饶她性命。”
云清道士探手就从袖子里摸出一支约莫三寸长的银针来,向着冷清欢走过去,一脸的狞笑:“那我今日便封她灵台,毁她神智,坏她道行。”
那扎一诺大吃一惊:“锁魂术!惠妃娘娘,他一针下去,麒王妃会变傻的!”
惠妃的手抖了抖,想要阻止,又犹豫着垂了下去。
灵婆灰白的眸子紧紧地锁住冷清欢,一脸的志得意满。
冷清欢似乎是被抽离了全身所有的气力,艰难地向着后面瑟缩,仰起脸,却不看向道士,而是望向惠妃。
“惠妃娘娘,清欢想问,无论我是人也好,是鬼也罢,自从嫁给王爷之后,何曾做过一样对不住他的事情?”
惠妃一愣,更加不忍。
灵婆谗言道:“娘娘休要被她蛊惑,你要知道,人鬼殊途,只要她嫁给王爷,这就是在害他。总有一日,她会吸干净王爷身上的阳气,心软不得。”
惠妃一咬牙:“对,我不能容忍你留在麒儿身边,这样害他。”
冷清欢眸中掠过一抹凄然:“您是王爷的母妃,我敬您,孝您,爱戴您,没想到,您今日竟然如此绝情,听信别人谗言,决绝地要将我置于死地!难道,我与灵婆究竟谁是人,谁是鬼,您真的分不清吗?还是,她们只是给了你一个刁难我的借口而已?”
“本宫只相信,锦虞对麒儿情深义重,绝对不可能害他!假如,你能答应离开麒儿,永远不再见他,本宫也可以放你一马。”
冷清欢缓慢而又坚定地摇头:“我做不到。”
“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应当理解本宫为人母亲的一片苦心,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害了我的麒儿。今日就让玉清道长降服了你。拿着你前往皇上跟前,陈明原委,请他做主。”
“呵呵,”冷清欢苦笑,笑中隐藏杀机:“简直就是笑话,惠妃娘娘,你以为你当真就是为了麒王爷好吗?扯着母爱的旗子,霸道的让麒王爷活成你喜欢的样子。除掉我,然后名正言顺地让麒王爷娶锦虞为妻,你就如意了?”
“你懂什么?”惠妃被她的忤逆彻底激怒:“动手!”
云清道士又逼近一步,高高地举起银针,就要刺向冷清欢的天灵穴!
他突然全身都抖动起来,就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浑身抽搐,手脚乱抖,银针掉落在地。
冷清欢将手里的除颤器电压开至最大,紧咬着牙关,吃力地抬起手臂,面色铁青,带着倔强与不屈。
云清道士终于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手脚抽搐两下,造型有些怪异,就像一只翻了肚皮的青蛙。
大殿里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间全都目瞪口呆。
冷清欢挣扎着站起身来,冷冷地望向惠妃:“善恶有报,天雷向来只劈行歪门邪道,罪大恶极之人。还有谁想来试试?”
惠妃被她犹如冰刃一般骇人的目光吓得后退两步,颤着声音:“妖术,绝对是妖术!”
冷清欢“呵呵”一笑:“他装神弄鬼,利用拂尘对我下毒,令我全身酸软动弹不得,这就是道术。我不得已正当自卫,这就是妖术。惠妃娘娘,您这心偏得,还真是没边没沿了。
你说我是妖术,那就是妖术吧,今日,您对我,对我肚子里的孩子痛下杀手,那么,我也无须对你再尊敬一分。
说白了,你也不过是父皇的一个妾,我乃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娘娘,叫你一声母妃是抬举你,今日你才是以下犯上。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我冷清欢何曾畏惧过谁?”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惠妃颜面顿失,下不来台:“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这妖女给我拿下!”
宫人们不得不从,向着冷清欢蜂拥过来。
仓促间注射进体内的解毒针剂,已然起效,头脑逐渐清醒。
她冷冷地扫过众人:“有言在先,识相的,退后。否则,我要大开杀戒。”
宫人们面面相觑,有点害怕。
惠妃气急败坏:“捉住她,本宫重重有赏。”
第一个不怕死的,上前了。
只走了三步,手还没有碰到冷清欢,就立即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来回翻滚,似乎是痛苦异常。
冷清欢唇角微微勾起,浮上一抹妖艳的诡异的笑,令人心惊胆战。
眸子里也同样冰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锐利如刀:“还有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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