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的确有点惊疑不定。
不过,几人原本就是乌合之众,相互勾结了侵吞仇司少家产业,今日若是失败,给仇司少休养生息的时间,自己将来未必有活路,此行就是破釜沉舟一战。
而鲁长老的死活与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二掌家与李长老相互对视一眼,并不打算轻易罢手。向着冷清欢的方向一步步逼近。
冷清欢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钳制了鲁长老,根本无法腾出手来。
看来,这挟持人质也是一门技术活啊。
“震天雷!”仇司少在身后小声提醒:“鲁长老怀里有震天雷。”
冷清欢当然知道震天雷,因为,于副将就是被这震天雷所伤,而且听说,就是藏剑阁另立山头的贼匪所为,莫非就是与这鲁老头有关?
她一手拿着手术刀抵着鲁长老的咽喉,松开钳制着他手腕的另一只手,探进了鲁长老的怀里。
二掌家等人伺机直扑而上。鲁长老也趁机而动,冷清欢探手入怀的功夫,他拼尽最大的气力,握住了冷清欢握刀的手腕。
仇司少眼疾手快,一声小心出口,手里的长剑已然闪着寒光,滑过众人面门之处。
鲁长老因为适才距离灯笼最近,所以中毒较深,气力不济。他见冷清欢并非寻常弱质女流,心生歹毒之心,竟然用胳膊肘猛然直击冷清欢的腹部。
冷清欢已经从鲁长老怀里取得震天雷,不得不闪身躲避,暂且饶过他一命。然后将手里的震天雷,向着众人跟前掷了过去。众人大吃一惊,立即伏在地上,抱着脑袋躲避。
仇司少知道这震天雷的威力,更是直接抱着冷清欢一个翻滚,倒在了床上。
我靠,手生,操作有误,震天雷没响。
难道跟手榴弹一样,还要拉线?
死一般的安静,静了十几秒的时间。
冷清欢都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些人还仍旧贴在地上,不动弹。
冷清欢一时间有点懵,难道这震天雷还能延时爆炸不成?看把这些人吓得这怂样。
身后的仇司少面色竟然也变了,一时间没有动弹,还将她抱得挺紧。
直到有人第一个惊呼出声:“铁蹄之声,是朝廷的兵马!撤!”
就像是狼群里闯入了狮子,他们对冷清欢与仇司少这两只小绵羊不再感兴趣,一声令下,全都向着洞外慌张逃窜。
冷清欢心里一喜,朝廷的兵马,肯定是慕容麒来了!
仇司少这才“嘶”了一声,不再伪装,松开冷清欢,佝偻起身子,龇牙咧嘴地骂了一句:“真特么的疼,女人生孩子估摸着也就是这滋味了。”
危险警报解除的冷清欢翻身坐起来,想起他某处的缝合伤口,也幸灾乐祸:“日后你肯定懂得怜香惜玉,是个好丈夫。”
“所以说,干脆,你也别回那什么麒王府当那个受气王妃去了,日后就跟着我,做我的阁主夫人吧,本少相中你了。我仇家的银子随便你花,可这劲儿地造,怎么样?”
冷清欢没好气,冲着他磨磨牙:“你自己这家主当得多窝囊,跟只耗子似的四处逃命,还有闲工夫贫嘴。而且,你特么的早就猜出来哑奴是你身边的奸细是不是?你将这胭脂印交给我,纯粹就是一箭双雕。
要么,我安全逃离,他们找不到胭脂印,你就能保住性命;要么,我转移了目标,鲁长老他们会分散一半的人去追捕我。我还以为你仇司少是什么知恩图报的好人呢。”
仇司少咧嘴:“你猜错了,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石三鸟。因为我也并不确定哑奴是否可靠,正好借机试探一下,所以就没跟你客气。看样子,他是栽在你的手里了。不过,你既然知道我利用了你,你还回来做什么?是不是对本少念念不忘,所以舍生忘死地回来救我?”
“我呸!”冷清欢啐道:“哑奴在里面没有对我动手,那是因为外面安排了人手。我多亏小心谨慎,听到动静提前隐藏起来,没有轻举妄动,否则岂不被守株待兔的贼人捉个正着?再加上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万一向着鲁长老等人出卖了我,我能活着出去才怪!无耻!”
仇司少坦然道:“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什么好人,为了活命向来不择手段。不过,冷清欢,就冲着咱俩今日共患难的交情,以后,你就是我仇司少的人了,日后本少罩着你。”
冷清欢轻哼:“还特么的贫嘴,你现在已经被瓮中捉鳖了知道不?你觉得,这一次,你还能逃出慕容麒的手掌心吗?”
仇司少依旧不急不慌,从容地望着她:“你就这么确定,来人是慕容麒?”
冷清欢点头:“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慕容麒虽说狡诈,早就从粮米店顺着线索一路追查到这附近来,但是我这地宫如此隐蔽,没有人带路压根就找不到。是不是你引来的?”
冷清欢坦然点头承认:“当我知道前面有鲁长老的人围追堵截,后面你又不安好心祸水东引的时候,当然要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早就听逐星回禀说慕容麒在这附近搜查了两日仍旧未撤退,而哑奴带我逆水而上,逃离的方向必然是他的反方向,便赌了一把,往那条横贯山洞的山涧水里加了不少紫色的药水。
药水顺流而出,只要有士兵觉察异样,一定会回禀给他知道。他曾经用过这药,就能循着水流找到入口所在。否则我怎么敢莽撞地闯进这里来?”
“果真够聪明,难怪......”
“难怪什么?”
仇司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上下打量她。冲着她勾勾手:“过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冷清欢往跟前稍微凑了凑。
仇司少冲着她勾唇邪肆一笑,努力支起半个身子,在她脸上“啵”的香了一口。
冷清欢不由就是一愣,整个人弹跳起来,这厮受刺激,脑子有毛病了?
她骂人的话还没有出口,仇司少已经重新跌了回去,冲着她妩媚地挤挤眼睛:“等着我回来接你和孩子。”
冷清欢瞅着他那一脸贱兮兮的笑,就觉得后脊梁冒汗,直觉一定有什么不对劲儿、扭过脸去,见慕容麒正提着一柄染血的长剑,带着一身骇人的杀气,杵在门口,腮帮子咬得死死的,紧紧地盯着她。
我靠,果真是个陷阱,你特么的真是忘恩负义。难为老娘出生入死地救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慕容麒,你、你别误会,他......”
就听身后咕咚一声,诧异地扭脸,仇司少所待的那张床,突然从中间裂开,露出下面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然后仇司少就连同床上的被褥一块,整个人都掉了下去。
就知道这厮一定还给自己留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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