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这个喜欢侦探的主人,现在在哪里啊?”茂木遥史环顾四周,问道。
“这,其实就连我到现在也还没有见过他。”女佣为难道。
快斗疑惑道:“他不是给了你那份名单吗?”
“是这样没错,那份名单在我参加佣人面试的时候就已经拿到手了。”女佣石原亚纪说道:“只不过那场面试实在太诡异了。”
“诡异?”
“对,因为这份工作开出的条件很优渥,所以当初来面试的人非常踊跃。但是,当我走进面试的房间之后,却发现房间里面只有一台电脑,还有一份餐会的说明书。除此之外,桌上就只有一张接待宾客的名单。”
石原亚纪说道:“房间里没有任何人,我只好照着电脑上的提示,将那些文件看了一遍,然后屏幕上就出现了一行「你已经被录取了」的字样。”
“这么说,那个时候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录取了?”毛利兰问道。
“对。”石原亚纪点头。
“但是,你至少应该听到什么声音吧?”快斗说道:“你不是说主人后来同意了我们的要求吗?”
石原亚纪说道:“老实说,比较细节的问题我都是通过电子邮件跟主人进行沟通的。”
众人面面相觑。
“这还挺有意思的。”千间降代低笑一声,“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跃跃欲试了呢。”
茂木遥史耸耸肩,“其实我在看到门上那邪气的把手时,就兴奋得要死。”
忱幸觉得,大小两位‘死神’齐聚在侧,还是需要避讳一下‘死’字的。
“诶?”毛利兰走到门边,指着上面浅浅的斑痕,“这个门把手好像真的有点奇怪,这上面的东西是怎么弄上去的?”
“血。”忱幸说道。
“什么?”毛利兰一怔。
“那恐怕是有点历史的血迹了。”茂木遥史调笑道:“要小心喔,宝贝。”
柯南斜瞅了他一眼。
毛利兰却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不,他说的是真的。”不等茂木遥史回答,一个略冷的声音传来。
众人闻声看去,楼梯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穿着白大褂,梳着黑色长卷发的女人,她手上带着白手套,手里拿着好似喷剂的东西。
“我想这是以45度的入射角粘附在门上的飞沫血迹,除了门上有血迹,墙上还有流下血迹,地板上有滴流血迹。虽然当时都曾遭人擦试过,但是这座别馆内的每一处,几乎都有曾经沾染血迹的痕迹。”
女人此时一边看着喷过的楼梯上显形的血迹,一边语气平淡道:“而且这些血迹的主人,绝不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
“分析得太精彩了。”二楼的走廊上,有人开口道:“luminol(鲁米诺试剂),一经喷射在血迹上,就会根据血液的活性氧化酵素产生一种特殊的青紫色荧光。”
他缓步下楼,轻笑道:“想不到你会带来这种东西,前验尸官,枪田郁美小姐。”
“你这么夸奖是我的荣幸。”白大褂女人仰头看过去,谦虚一笑。
走下来的人很年轻,相貌英俊,一身考究笔挺的蓝色西装,更衬贵气。
“我的名字是白马探,请多指教。”他的语气并不盛气凌人,却有掩不住的天然骄傲。
快斗惊讶道:“白,白马探?这么说来,你是白马警政总监的...”
“对,白马警政总监的确是我爸爸没错,毛利先生。”白马探说着,朝楼上吹了声唿哨,振翅声里,一只老鹰倏地落在他的胳膊上。
“老鹰!”毛利兰惊呼。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白马探微笑道:“它叫华生。”
忱幸闻言,心下好奇这些侦探是不是都喜欢福尔摩斯,养的老鹰叫华生,而某个小学生干脆化名柯南。
“这次总算不枉我大老远回国一趟,能到这多年经人刻意掩饰,过去只能在传闻中听闻的悲剧现场来。”白马探说道:“这就表示,这40年来的秘密眼看就要揭开了,光是想到这里,就足以让人兴奋了。”
看着他有些亢奋的表情,忱幸暗暗比较,果然他所见的这些年轻侦探,一个个都有怪癖。
只不过,他仰头,环视偌大别墅,听着窗外噼啪的雨声,在阴沉森冷中,竟感觉到了一丝莫名的熟悉。
说不上来,只有一种仿佛曾经见过,抑或故地重游的熟悉感,却又没有多真切。
很奇怪。
忱幸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一刹那竟有些疲倦。
……
啪嗒,台球精准地落入中袋。
“哎呀,没想到你还挺有两下子的。”茂木遥史无奈道。
“这不算什么。”白马探笑道。
他们两人打着台球,昏黄的老旧灯盏下,快斗正襟危坐,看着面前的棋盘,对面的千间降代老神在在。
“这下你没辙了吧,沉睡的小五郎?”她笑眯眯道。
快斗挠了挠下巴,没想到这老人家下国际象棋还真有一手。
“你来下吧?”他看向忱幸。
沙发上,忱幸坐在那里昏昏欲睡,闻言也不睁眼,“我就是一山里人,哪会这种高雅的东西。”
快斗嘴角一抽,好家伙,这是记仇了?
千间降代却在两人身上扫了眼,和善道:“哪有什么高雅不高雅,只是让人消遣的玩意儿罢了。”
“好觉悟。”快斗挑了个拇指。
“总归是多活了几年。”千间降代重新摆好棋子,“继续?”
“呃,不了不了。”快斗摆手。
再下的话他会忍不住想赢,那就得用手段了。
就在这时,偏厅的门敞开,女佣石原亚纪恭敬道:“抱歉让各位久等了,今天的晚餐总算是准备好了,请大家移驾到餐厅,主人已经在那恭候大驾了。”
“主角终于要现身了。”茂木遥史饶有兴趣道。
一行人跟着石原亚纪穿过铺着红地毯的长长走廊,来到了西式风格的餐厅。
两排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后,是点着蜡烛的壁炉,前面则坐着一道身影。
只不过这人浑身罩在紫色的披风里,就连脑袋都未视人,只有两眼位置闪着红光,看起来像个发光通电的紫薯。
“你这打扮是什么意思啊?”茂木遥史好笑道:“我看你是电影看多了吧?”
忱幸则抬了抬眼,没有感知到对方的气机,也即是说,坐在那的不是个人。
53.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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