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瓦尔特开口道：“没有单独的个人可以代表我们全人类。”
    “如果你看到的是你所描述出来的一模一样，我更倾向于有人在和崩坏的意识进行沙盘推演。”
    “他们的对弈只是棋盘上的模拟，不能代表人类与崩坏的对战。”
    韩江问道：“可就算是模拟，有资格和崩坏意识进行沙盘推演的人，那也太……”
    韩江瞬间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已经消失很久的人，奥托！
    “瓦尔特老师，你说我看到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奥托！”
    “奥托！”瓦尔特的脸色变了变，皱眉道：“怎么可能，他又不能……”
    “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是奥托！”话说倒一般，瓦尔特便该了口。
    韩江追问道：“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呢？”
    瓦尔特吸了口气说道：“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可能是世界蛇的尊主，凯文·卡斯兰娜！”
    “还记得我们在长空市的时候发生的事吗？”瓦尔特问道。
    韩江点头，说道：“你的意识是……奥托利用第二神之键，到了崩坏意识的身边！？”
    “第二神之键不是为了战斗创造出来的神之键，其作用是观测平行世界，与穿梭空间。”
    “当第二神之键的本体与信标合一，真正的作用发挥出来便可以抵达虚数空间的尽头……”
    爱因斯坦的推测到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那奥托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
    一个人类，可以站到崩坏意志的对面，能够做到的恐怕只有……
    如果猜测是真，那奥托不管是对弈还是观战，都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以人类之躯和崩坏的意识面对面，这是人能做到的吗？
    韩江心底里狠狠吐槽，这不就事妥妥的主角操作！？
    虽然奥托干的丧尽天良的事情不少，但他始终还是人类，哪怕还是为了一己私心面对崩坏，也从侧面影响了人类进程。
    “这个话题……还是到此结束吧。”韩江眨着眼睛说道。
    他有点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看到的，还是在和炎之律者意识碰撞的时候产生的幻觉了。
    奥托本人才智无双，又有虚空万藏这样拥有上个纪元所有科技的神之键。
    合理的推断来说，奥托也是除了凯文之外最有可能直接站在崩坏对面的那个人。
    韩江感觉这种事情还是少想一点，否则会影响自己的心态，这要正式奥托的话那就太惊为天人了！
    还是脚踏实地，一点一点变强然后对抗崩坏吧。
    奥托的路不适合韩江，也不适合逆熵，过多的研究没什么用，反而会乱了自己的节奏。
    韩江能想明白的事情，瓦尔特他们也能想的明白。
    于是众人决定把韩江说的这些暂时记录下来，等到逆熵的技术允许的时候，再去研究更深层次的东西。
    ……
    韩江成为炎之律者之后整整精神萎靡了整整半个月才缓过劲儿来。
    恢复之后，韩江便申请了逆熵基地核心训练室的使用权限。
    在拟造空间内，韩江熟练的操控炎之律者的力量，击败一个又一个的崩坏兽。
    最后和律者完全形态的芽衣放开手脚比试了一场，所有数据都被纪律在了核心中央电脑之内。
    利用逆熵核心电脑计算了三天，发现韩江的力量上涨了不到百分之十。
    这个时候韩江也意识到了力量的上限。
    在这个世界上，人的力量是有且存在上限。
    符华和凯文够厉害，但也只比一般的律者能强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的程度。
    空之律者足够厉害，全盛时期体内足有五颗核心，还是被逆熵和天命联手干趴下。
    也许空之律者蕴含的力量十分强大，但能够释放出来的，始终有一个上限所在。
    所以这个上限，人类有，律者也有。
    韩江和符华一起讨论了很久这个问题，韩江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上个纪元逐火之蛾超级融合战士中的中上水准。
    “也就是说，像我这样的八个还是十三个，加上那个时候的月光王座，只削弱了终焉律者百分之三十的力量？”
    超级融合战士是逐火之蛾战斗力最高的一批人，因为不管是药剂还是对人的要求都非常之高，所以超级融合战士的数量也只有十几位。
    月光王座涵盖了上个纪元最强的科技，一击之下削弱了终焉律者百分之二十的力量，这是当时科技达到的极限。
    “差不多……”符华思考了良久，然后告诉了韩江结论。
    超级融合战士之中有强有弱，韩江在他们当中是中上水准，最强和最弱实力平衡下来，也就是这个样子。
    至于科技方面，这个符华就不太了解了。
    她只知道，月光王座是用来对付终焉律者的最终武器，其余一概不知。
    “但是这个纪元不一样，已经有了上个纪元的部分底蕴作为这个纪元发展的起点。”
    “虽然面对终焉律者可能……会有些差距……”
    即便是符华，在想到终焉律者的时候也会出神，毕竟对方实在是太强大了。
    韩江挠头，“那凯文的底气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符华深吸一口气，说道：“圣痕计划……”
    圣痕计划是让全人类都拥有对崩坏拥有一定的抗性，差不多算是适者生存，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了诞生圣痕的药剂。
    上个纪元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全世界人数就剩下那么一点了，不管什么计划都要去试一试。
    所以梅博士在最后的时刻，依旧在改造人类的基础基因。
    这也造就了这个时代女性的抗崩坏能力远超男性的结果。
    “在上个纪元，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对崩坏能的抗性都是一样的，所以那个时候的融合战士男女比例很均衡。”
    “梅博士后来生病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她为了对抗崩坏，在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结果是实验成功了，这个时代的女性成为女武神的几率大大提高，但男性还是平平，能够成为战士的都是凤毛麟角。”
    韩江咧着嘴，笑道：“这男人和女人的dna还不一样吗？”
    符华摇摇头，“这个你应该问爱因斯坦博士和特斯拉博士，而不是问我。”
    韩江小声嘀咕道：“在学校的时候，你不是一直第一嘛。”
    “呵呵。”符华笑了起来，“我们学习的只不过是基础理论，有哪门课程会如此高深？”
    “原来，也有你不懂的东西啊。”韩江幸灾乐祸说道。
    符华懒得搭理韩江，她来这里也只是为了看看韩江恢复的怎么样了。
    这个世界是人类与崩坏博弈的世界，如果真的如同韩江看到的那般存在，己方这么多掌握了律者权能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变为崩坏的棋子。
    所以符华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上个纪元的文明足够强大，梅博士她们不应该想不到利用崩坏的权能。
    但只要对上崩坏，只选择了理性斩杀这一条路。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聪明如梅博士那样的人，没有选择利用律者权能对抗律者的原因呢？
    看到韩江没事之后，符华也就松了口气。
    世界范围的崩坏越来越密集。
    一些从第一次崩坏开始，至今为止都从未出现过崩坏的地区也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了崩坏兽和死士。
    整个逆熵上上下下都在忙碌，就连琪亚娜都被派出去执行起了任务。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薛定谔博士借鉴弑神之枪药剂，成功改造融合药剂，提高了融合战士出现的几率。
    这些普通的融合战士当中，很有可能会出现当年符华那样的人，在某一次战斗过后觉醒体内的超级因子，成为超级融合战士。
    恢复正常的韩江开始陆续接取任务，镇压各地出现的崩坏兽，顺便帮助当地居民搬家，前往究竟建立的超级都市。
    超级都市内有全面的城市控制系统，发生崩坏之后可以在第一时间前往现场，疏散民众，击毙崩坏兽与死士。
    韩江和平时一样，击败了当地出现的一只帝王崩坏兽之后开始和琪亚娜闲聊。
    韩江向琪亚娜问道：“听说了没有，你的那个先祖。”
    “哪个先祖，你在说谁啊？”
    “唔……卡莲的事情。”
    “嗯嗯，她不是被你从世界跑带回来了嘛，好像只有一丁点的记忆，已经不像是原来的她了。”
    “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事情啦。”琪亚娜乐观说道：“还记得在一次考试前，我被布洛妮娅带到了天命的核心系统，进入了一个隐藏文档中，见到了一段产生了意识的先祖。”
    “欸？”琪亚娜眼睛突然一亮，问道：“那个，八重樱，对对对，就是她凛的姐姐，现在和卡莲……怎么样了？”
    琪亚娜一脸八卦看着韩江，当年那个诞生了意识的程序还摆脱自己对告诉八重樱有人等着她呢，这是多么可歌可泣的精神。
    “她们两个啊……”韩江说道：“一起去神州游历大好山川去了，据说哪里有崩坏她们就去哪里，位置很不固定的。”
    “卡莲就算失去了部分的记忆，还是和八重樱两个人重新和好了。”
    “为了这个事情，德丽莎还埋怨了很久。”
    “大姨妈埋怨你什么？”其雅安不解。
    韩江叹气说道：“城区没人驻守了，为了调任合适的女武神小队，她和姬子商量了很久才确定下人选。”
    “所以就埋怨我为什么没有提前把待会卡莲的事情告诉她们，可是我哪里知道啊？”
    “有好几次在量子之海穿行的时候，我都感觉到了熟悉的东西，炸掉支配空间德时候也不受我的控制，就到那个世界泡了啊。”
    琪亚娜点点头，她的观点是站在韩江的角度的。
    “是啊，量子之海穿行充满了随机性，你也确定不了的。”
    “那大姨妈为什么还要放任八重樱离开，她们在激动就不能增进感情了吗？”
    韩江撇了撇嘴说：“人家是来帮我们的，现在要走也不能阻拦。”
    “再说凛还在圣芙蕾雅上学，两个人度完蜜月迟早会回来的。”
    “这倒也是。”
    “我们待会儿……”
    “滴滴滴——滴滴滴——”
    韩江抬起手掌，阻止琪亚娜继续说下去，指了指自己耳边的通讯器。
    通讯请求是符华发过来的，用的还是紧急的那种。
    接通之后，符华严肃说道：“立雪那边发生意外了，我还在任务中走不开，你帮我去神州去一趟。”
    韩江顿时严肃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我不清楚。”符华说道：“立雪想我发来通讯，好像在和什么人战斗，人后通讯中断了。”
    “我现在的城市崩坏还没有处理干净，随意想让你过去帮我看看。”
    “好，我马上就去。”
    符华是单人接取任务一时半会儿无法走开，她知道韩江和琪亚娜在一起，哪怕是任务中他们两个也有一个能腾出手来。
    “发生什么问题了？”琪亚娜看到韩江一脸严肃，关心问道。
    韩江摇头，“符华说神州出现了一点问题，程立雪疑似被人攻击，我得去神州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琪亚娜说着，已经在招手呼唤贝拉了。
    “等等！”韩江说道：“这里是崩坏区域，贸然把贝拉叫过来会吓坏普通人的。”
    “而且这里的崩坏还没有处理干净，你留下，贝拉载我过去。”
    两人所在的城市没有合适的空舰，贝拉是眼下能够最快感到神州的唯一“交通工具”了。
    “这里的帝王崩坏兽已经……”
    “可是还有其他崩坏兽的。”
    “唔……好吧，等我忙完这里的事情就去神州找你。”
    比起以前琪亚娜已经少了很多任性，懂事了很多。
    韩江驱车到了城外，贝拉已经在空地上等候了。
    发现琪亚娜没有跟在韩江的身边，贝拉不爽的用鼻子喷出两道白起。
    还好贝拉也不闹脾气，但飞行过程中一丁点的能量没有释放，根本不考虑龙背上韩江的感受如何。
    韩江还不知道神州的具体情况，期间联络了三次程立雪，对方接通一次很快通讯被挂断，还有两次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