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被众多人偶围攻的温蒂有点慌乱，不断用手中长剑抵挡来自律者各个方位的攻击。
    可双拳难敌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
    温蒂的女武神格斗不差，但她不是持续型战斗的类型，现在不能动用风之律者的权能有点束手束脚的样子。
    韩江的去路相继被人偶挡住之后，韩江便开始大开大合攻击了起来。
    一枪过去往往能够将一个人偶的上半身直接戳爆，横扫过去也能将人偶拦腰斩断。
    即便这样，在众多人偶的妨碍之下，韩江还是花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才赶到距离温蒂一步之遥的地方。
    韩江一个跃起，分离冲了过去，长枪一挑挡下几只人偶对温蒂的攻击，将温蒂懒腰一抱翻滚了几圈离开了人偶包围的中心。
    “嘻嘻，来的人看样子不少啊！”
    人偶的声音在整个空间中飘荡，哪怕已经有不少被众人打散，可几百个人偶怎么可能是瞬间就能清理的掉的。
    韩江和温蒂汇合之后，姬子、符华、德丽莎、希儿也在向这边过来。
    只要几人将温蒂保护的严严实实，支配律者今天只有落败的下场。
    单凭战斗力，人偶们根本不是众人的对手，但支配律者好像并不关心同伴的死活，还是有人偶不断向众人冲去。
    “哎呀，哎呀。”人偶的声音继续响起，“的确遇到了很大的阻挠，但这又如何呢？”
    “怎么样，见识到我们的厉害了吗，如果想要或者离开那就留下风之律者，不然你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希儿冷哼了一声，看着四周的人偶，镰刀在手中转了几圈极度邪魅的说道：“就这些人偶还不够我热身呢，你们……用上所有力量来取悦我吧！”
    说完之后，希儿的力量就爆发了。
    圣痕鲜红的力量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从希儿体内出现，淡蓝色的镰刀童谣也被染上了血色。
    秩序铁索一般的力量，轻轻几下就能彻底将一具人偶搅成碎片。
    和希儿攻击模式类似的还有德丽莎。
    犹大此刻已经全部展开，在德丽莎的操控之下，犹大的誓约内部带着铁索的长矛在无情收割着人偶。
    相较之下，符华和姬子看起来就有点气势不足了。
    姬子使用的是空白之键，不好上来就动用装甲所有力量。
    拥有了姬麟圣痕的姬子的确可以承受住支配律者核心力量带来的副作用，但一次最多只能消耗一颗。
    今天的目的是彻底打爆这片空间，而不是把人偶全部杀光。
    毕竟谁也不知道所有人偶是否都已经聚集在了这里，万一漏了一两个重要的人偶，那么今天做了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所以姬子只求自保，杀敌的任务交给了韩江几人。
    至于符华那边，她的攻击永远都是那么朴实无华，一拳一脚之间看似慢吞吞的，实则快若奔雷，在别人的眼中她永远是在收招，因为很少有人能看清符华出招的轨迹。
    “不错，不错，还算是有点本事嘛，但如果只是这些的话，那就令我们太失望了哦。”
    在场所有的人偶发出同样的声音，张嘴闭嘴出声的时间准确到没有一丁点的差异，在这个空间响起密密麻麻而又诡异的声音。
    在人偶的包围圈之外，开始陆续出现各种现代化武器。
    首当其冲的便是逆熵的战斗机甲，其中最为耀眼的是一个红色涂装的巨型机甲。
    这是特斯拉研发的机甲当中威力最大的一款信号，“雷霆”。
    支配律者使用理之律者的力量将其构建出来，同时这片空间并不缺雷霆机甲所需的能量。
    那么多被干掉的人偶中也会有核心飘散，这些核心也可以当做雷霆机甲的驱动力量。
    然后便是各种舰载大炮，各种激光武器，伽马粒子炮之类的。
    “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另一边前往北极基地的休伯利安之上，布洛妮娅担忧的说道。
    即便相隔数万里支援，布洛妮娅也可以感受到支配律者动用理之律者权能的举动。
    因为力量的来源在她这里，此刻的她需要承担支配律者使用力量后带来的反噬。
    “相信圣芙蕾雅，他们可以彻底解决支配律者！”瓦尔特在一旁说道。
    爱茵斯坦和特斯拉此刻在布洛妮娅身上连接各种设备，收集各项数据。
    只要能够掌握理之律者权能力量流失的力量动态，若是此次圣芙蕾雅未能彻底解决支配律者，她们也有了足够的数据，可以进一步跟踪到理之律者的动向。
    琪亚娜和芽衣在另一处船舱，被重重守卫保护，另一边的安娜和陈天武也是如此。
    ……
    支配律者的空间内部，已经被硝烟的味道充满。
    高能粒子炮这类的能量光束比较消耗能量，还是普通机甲中携带的火药武器更加划算。
    支配律者只是借用理之律者的力量，而不是直接成为了理之律者。
    支配律者能够使用多少的力量，还得取决于她们自身的强大与否。
    瓦尔特鼎盛期间也不过是灭了十万崩坏兽，和西琳拼了个两败俱伤。
    支配律者原本就不以战斗能力为主，此刻面对韩江几人渐渐有了压力。
    “温蒂，小心，剩余的人偶全都奔向你了！”
    德丽莎发现了不对劲的情况，连忙操控犹大捆住最近的几个人偶，并向众人发出了示警。
    韩江和符华默契看了一眼，双双站在了人偶的一左一右。
    两人使用的都是太虚剑气，同源同流。
    只不过符华以拳为武器，韩江使用的是长枪。
    两人的周身开始出现能量翻滚，空间内的力量好像都被两人的能量干扰，整个空间出现了波动。
    “温蒂，保护好自己。”
    韩江交代了一声之后，便和符华陷入了众多人偶的围攻之中。
    虽说众多，但一眼过去只剩下了二百多个人偶。
    其中大多数都是后来变成支配律者的人偶，最核心的三十几个也是最强大的那三十几个开始混在人偶之中搞着偷袭。
    姬子三人也不会看着这么多人偶进攻温蒂，分别站在外围用尽最大的力量开始扫清后方人偶。
    战斗在持续，并不知任何疼痛的人偶开始尖叫，嘴里喊叫着无比毒怨的话语。
    温蒂的内心变得有点惶恐不安，看到姬子老师几人为她拼尽全力，连希儿都在奋力作战，但自己只能被保护在中央。
    她想出手，想要缓解一下几人的压力。
    “温蒂，保护好自己就行，忍住不要主动出手。”
    符华温柔的话在温蒂的耳边响起，她一拳砸飞一直人偶之后，迅速把围拢过来的人偶拦下。
    战斗真正持续了半个小时，终于剩下了一具只有上半身的身后被无形的线挂在半空中。
    “终于要结束了。”韩江看着剩下的最后半个人偶松了口气。
    混战之中，他的心思一直在温蒂的身上，就怕温蒂被只支配律者伤到。
    其实受伤倒是其次，最主要的就是温蒂的律者权能。
    人偶的人格那么多，很难说没有特别调节风的人，如果被夺取权能之后，占据可能就会变得更加困难。
    “哈哈哈哈！”仅剩的半个人偶开始狂笑了起来，脑袋和脱落一样在空中转圈看起来很是吓人。
    “还是和以前一样，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
    “咔嚓！”
    人偶的第二句话才刚刚张嘴，希儿一镰刀就毫不留情砍了过去，将最后的人偶击杀。
    “让希儿一直心怀内疚的犯人，哪来那么多话，赶快去死吧！”
    希儿的这句话是为了表人格说的。
    毕竟布洛妮娅的律者权能就是因为表人格的一句叫声，布洛妮娅出现破绽才被支配律者夺取。
    虽然布洛妮娅不会怪罪希儿，大家也不会觉得希儿做了什么错事。
    但希儿一直在内心责怪自己，每天晚上都会对里人格抱怨自己的失误。
    里人格跑回圣芙蕾雅而不是跟着布洛妮娅，也是想要亲手为布洛妮娅报仇，让表人格希儿的心里好受一些。
    不然她才懒得跑来跑去，还不是因为支配律者袭击温蒂的概率较高？
    “成，成功了！”德丽莎脸上出现喜悦，“你们从逆熵总部带回来的仪器显示，这里已经没有了支配律者的反应。”
    姬子把大剑插在地板上伸了一下懒腰，“总算把这个凡人的律者解决了，不过这片空间……”
    韩江点头，说：“是的，要彻底摧毁这片空间。”
    “这个支配空间是支配律者的大本营，这里是她最核心的地方，我个人觉得这片空间对支配律者的重要性甚至超过它们自身的核心。”
    符华问道：“那要如何摧毁这片空间呢？”
    韩江舔了舔舌头说：“这个嘛，我有办法，但你们得提前离开了。”
    姬子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了韩江一眼，她可记得韩江会一种威力极大的招数，但那种招数有点损人不利己。
    而且韩江亲口说过，他自己都有可能跑不出爆炸的范围。
    “好了，开始收拾核心，然后撤离这片空间。”
    收拾核心的活自然交给了姬子、德丽莎还有希儿，现在的希儿已经变回了表人格的希儿。
    要里人格打扫卫生，韩江恐怕是想的太多了。
    韩江和符华自然紧紧跟着温蒂。
    爱茵斯坦和特斯拉制造的机器不能说不好，但众人也不可能完全信任一台机器。
    万一支配律者还有别的手段，按之前做的事情全都前功尽弃了，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好几百个人偶的核心，哪怕是捡也用了一个多小时。
    希儿和符华联手将空间出口打开，和温蒂几人离开，最后就留下了韩江一人。
    韩江环视满是人偶残骸的空间，跟着叹了口气。
    律者固然可恨，但每一个成为律者但又无法战胜律者意志的人，曾经多多少少都是可怜人。
    像艾默拉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要不然谁又愿意成为只懂破坏的怪物呢？
    “嗯……那就准备开始吧。”
    韩江自语了一句，开始感受周围存在的废弃世界泡，准备引爆。
    “啊！”
    突然，韩江大叫了一声，手中紧握长枪，开始大口喘气。
    刚才的恍惚间，他好像感受到了一个“存在”的目光。
    具体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是实体，动物，崩坏兽又或者是人类，都有可能但都不可能。
    总之对方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存在，只不过把目光稍稍落在了韩江的身上，就让韩江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咳咳！”
    韩江咳嗽了，稳定了一下体内混乱的能量。
    “真的有那么强大的存在吗？”
    韩江开始思考，仅仅只是一道目光而已，差点让他受伤，韩江觉得即便是终焉律者也不可能如此强大。
    难道是崩坏本身？
    韩江摇了摇脑袋，打消这个念头。
    崩坏只是机制而已，怎么可能拥有自我意识，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神话传说中可以开天辟地那一个等级的大神了吗？
    又或者是韩江“看”的太远了。
    量子之海无穷无尽，有时候人看到过于庞大的东西后，会猛然发觉自己的渺小，有点类似于聚物恐惧症之类的。
    “量子之海只是量子之海，怎么可能和人作对，应该是我想多了。”
    韩江缓了缓之后，重新感应周围飘荡的残破世界泡。
    这一次韩江非常克制自己的感知能力，尽力不要“看”的太远。
    果然没有感受到更多的东西，也顺利牵引到了一个残破的世界泡，并且缓缓的吧世界泡拖到这片空间附近。
    做好自己逃向现实世界的通道，通往量子之海的数条通道之后，韩江引爆了世界泡。
    “轰……”
    量子之海中一片小小的海域开始翻滚，支配空间通往真实世界的通道在第一时间被爆炸波及，韩江只能选择跑向量子之海。
    接着，支配空间开始损坏，一点一点开始崩溃。
    图书馆，迷宫，法庭，还有刚才战斗的广场，变成了细砂一样的东西，飘向了量子之海的深处。
    “啊！”
    地球某处的房间内，一个女人突然发出尖锐而又刺耳的叫声，并且在喉咙深处喊道：“怎么可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该死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