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耸了耸肩，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先去那位教授的办公室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符华疑惑问道：“你知道路？”
    “校门口严禁校外参观人员进入，教授失踪，几位院长自杀，他们的办公区域和居住的地方应该都被学校封锁了。”
    “这学校虽然挺大的，但想要找到几个被禁止进入的地方还是容易的很。”
    符华若有所思，“这倒也是。”
    两人绕着校园走了一圈，就看到好几个贴了封条的大楼，不出意外教授的办公室就在这几栋楼里面。
    “这学校还不错哈，封了几栋教学楼还能正常教学。”
    因为教学楼已经被封，原本在这里上课的学生都被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两人观察了一下行人踪迹，找到好几个摄像头之后，开始准备潜入。
    大楼外面的封条对两人来说形同无物，反正两个人不一定要走大门才能进去。
    进入大楼之后，很顺利的找到了一件被封住的办公室。
    “进去看看。”
    办公室挺大，但有些乱，并且在教授失踪后就无人打扫，房间里多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先找找看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没有。”
    说着两人各自开始在最近的办公桌翻找资料。
    “都已经成为教授了，怎么还没有独立的办公室，这教授还真憋屈。”
    在圣芙蕾雅被称为教授的人可都是被供着的，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应该只是勉强达到教授的资格吧，不管在什么地方教授都有挺不错的条件的。”正在翻找资料的符华说道。
    “应该就是这个办公桌了，你过来看看。”符华突然停下动作，向韩江打了个招呼。
    “是你那边吗？”
    符华翻找的办公桌可是最角落的办公桌，堂堂一个教授居然混的这么差？
    就连韩江找的这个办公桌都只是一位助教老师的，这个位置似乎才是全办公室最好的位置。
    符华说道：“是的，看名字来没错。”
    她把桌子上的课表放在中间，说道：“看到没，这些都是这位教授的排课表，居然有这么多，很不合理啊。”
    “难道是这座大学舍不得给教授开工资，所以要把课程安排的满满当当才能兼顾的了家庭？”
    “应该是。”符华把手里文件夹中的两页纸张单独拿出放在了桌子上，“他应该是在经济上遇到了一些问题，不然一位教授的酬劳比起普通人应该多了一些，照顾家庭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看到没，贷款逾期催收函，还有这个，电费催款通知单。”
    符华据需说道：“他应该是遇到了经济上的困难，甚至连缴纳电费都成了问题。”
    韩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有时候金钱的压力的确能够把人压垮。
    他的运气就好了很多，进入圣芙蕾雅学园之后，有符华安排神州方面给的补助，还有德丽莎安排的图书管理员既轻松又管饭的职位。
    “这下面……似乎还有……”符华蹲下身子，在办公桌的侧方小抽屉里开始翻找。
    “大多数都是借条。”符华说道：“究竟是什么才能让一个教授做逼到这种地步……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在一堆杂乱存放的借条中，符华找到了一个笔记本。
    翻开一看，符华不确定的说道：“这应该是那位教授的日记。”
    “是吗？”
    符华把笔记本翻到第一页，确定道：“从名字来看，是的。”
    接着符华站起，把日记本放在桌子上和韩江共同翻阅日记。
    “都是一些生活琐事，还有实验心得，好像没什么特殊的地方。”韩江说道。
    “没戏了，这个月也没有任何近战，钱也都拿去还了贷款……”符华把上面的文字读了出来，然后看向韩江说道：“这个教授好像在做什么实验，但都是自己在垫资。”
    “嗯，应该是这样，毕竟不是所有教授都可以利用学校里的实验室进行实验，拥有独立实验室并且学校支持的项目也并不多。”
    接着符华把笔记本退回去了几页，“你看，从这里开始。”
    韩江看着符华手指滑过的地方嘀咕道：“唉，文章又被退了出来，该死，他们怎么就不懂这项研究的重要性呢？”
    符华翻页，韩江继续读道：“已经被第七家医学杂志退稿了，好吧，看来到此为止了，没有人可以理解我这个具有开创性意义的课题。”
    “你看这里。”符华看了一眼韩江，眼神重新回道日记本上指着上面的文字读道：“今天，我梦到了一个奇特的空间，好像是一座剧场。”
    “剧场非常大，但舞台上没人，观众席也空无一人，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但我凭本能觉得，这是为我建造的。”
    到这里，教授换了一个自我否定的句式，“我又不是表演人员，为什么会梦到剧场，虽然这个世界就是一个舞台，而我……似乎也有登上舞台表演的能力，但那群该死的人……唉。”
    符华又翻到了下一页。
    “真的奇怪，剧场又变成了一座图书馆，里面的书籍居然都是我研究的项目编撰而成的书籍，这个梦还好。”
    “梦里的我好像可以随意操控梦境的变化，那是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世界。”
    “今天又梦到了，但还梦到有人在用我的声音对我说话。”
    “那个声音对我说我属于这里，这里才是我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只是傀儡，不但我属于这里，大家也都属于这里。”
    “是啊，是啊，一个人的声音很小，一个人的声音很弱，那群人是根本听不到的，所以需要依靠大家的力量，大家？”
    “我都写些什么啊，最近压力太大了吧，一天的课程已经排满了，无法上更多的课了，看来晚上也需要做点什么了。”
    “我又梦到了那个世界，在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也出现了很多和我一样的人偶，大家唱啊跳啊，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真奇怪，我好像居然在期待梦到那个地方。”
    日记从这里之后就没有了日记的各式，内容也变得没头没尾，只有一些看似灵光一现后随手写下的古怪句子。
    “我昨天好像睡了整整一天，身体昏昏沉沉的，醒来后便看到身边坐着一个木头做的人偶，而这个人偶就是我！”
    “它有我的样子，我的声音，我的表情，我的记忆……这个人偶才是我，而‘我’只是一个躯壳！”
    接下来的自己变得更加凌乱，像是一个小孩子的涂鸦一样，偶尔才会有一些可以看的懂的词汇，想要弄清楚一句话必须要联系上下文才行。
    “唱、跳、手术、解剖、支配、现实！”
    这些假乱的话语中，韩江居然看到了一句让人较为振奋的反问，“从来如此，便是对吗！？”
    想不到这个支配律者是真的有上进心，让韩江有些汗颜。
    日记本中的记录已经看完了，符华放下日记本向韩江问道：“我记得你说过，在那个空间中，支配律者都变成了人偶的样子。”
    韩江点头，“这个是的，我们最初在加哈州见到支配律者的时候，每个支配律者用的都是人类的外表，自从暴风城进入过那片空间之后，支配律者好像抛弃了人类的外表，全部变成了人偶的样子。”
    “而且，这个教授的记录和我之前在暴风城遇到的那个支配律者非常相似，只不过这个教授是一位郁郁不得志的人，而那个人是对未来不抱有希望的人。”
    至于那个人叫什么，韩江已经忘了也不去深究。
    “莫非……”符华说道：“人类变成律者的而原因有很多，对自身不再抱有希望，陷入无止境的黑暗便是其中之一，而这些支配律者……”
    韩江说道：“嗯，恐怕都是陷入了某种偏执之中，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虽说符华的身体也变成过识之律者，但识之律者的精神可是崩坏意志的操控下直接在她身体中诞生的意识。
    至于对生活失去希望什么的，符华也有过，不过那已经是上个纪元的事情了。
    “根据我们的经历，支配律者有属于自己的空间，这就是它们可以实时同步信息的原因之一，但这些……都是我们已经知道的情报。”
    符华认同道：“没错，接下来我们去职工宿舍看一看，或许还能找到更多的情报。”
    嘴上是这么说，但两人对此行已经不包有太大的希望了。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半年之久，支配律者的第一任主人可是一名教授，不会蠢到这么就都不离开。
    “走吧。”
    离开办公室，两人直奔这位教授所在的职工宿舍。
    职工宿舍也被封条封住，宿舍里的陪着还行，但要更加杂乱。
    厨房还有一半没吃的菜都没人打扫，现在都变成干硬物质黏在了锅里和盘子上。
    至于臭味……这些完全失去了水分的食物，连臭味都没有了。
    宿舍环境比办公室还要杂乱，地上扔慢了废纸屑。
    韩江捡起一张打开看了看，上面的标题是“xxx进化、人类”之类的字样。
    看来这位教授的野心还是很大的，怪不得在日记中说可以这是一项具有开创性意义的课题。
    但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想要进化都是以百万年为时间单位进行观察的，这已经是科学界的定论。
    这位教授想要以此改变，恐怕是假象大于实际意义。
    哪怕是奥托也没能让人类进化这种事情出现，最具有开创性的生物实验也不过是将崩坏兽的细胞和人的细胞结合。
    世界蛇的目的同样也是让人类共同“进化”，但也不过是让人类都拥有人工圣痕而已。
    本质上来说“圣痕计划”也算是一种物竞天择，但更加依赖人类自身的抵抗力之类的，而不是进行后天的选择。
    虽然这位教授没有留下更加详细的言语，但韩江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它是想让人类实行更进一步的进化，过程可能会更激进更不配人接受。
    那些拒稿的医学杂志，恐怕也看出来这位教授的异想天开就算实验，人类也不是进化，而是变成某种怪物。
    “唉，看来是白跑一趟了，这里人去楼空有用的信息一点都没有。”韩江叹气说道。
    “哒哒哒！”
    宿舍门突然被敲打，一个男人敲门之后扭动门把手走了进来。
    “二位，这里已经被本校封闭，你们进来有什么目的？”
    韩江与符华对视了一眼，两人靠近了一些。
    男人露出僵硬的笑容说道：“二位同学，我能帮你们做些什么吗？”
    “嘶……两位同学，你们有些不对劲啊。”
    韩江问道：“怎么？”
    男人盯着韩江说道：“体内拥有庞大的崩坏能，但身体却没有崩坏，还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嘶……不对劲不对劲。”
    说完，他又看向符华。
    “嘶……”男人倒吸冷气的声音似乎没有停止，用双手把自己脸上表情强行扭成惊讶的样子看向符华说道：“这位女同学也不对劲啊。”
    “我明明感受到了律者核心的气息才回来就诊，可是你的核心并不想是核心，反而像是死物，难道是结石？”
    “呵。”韩江突然笑道：“这次的身份是，医生？”
    明明身穿安保人员的衣服，男人又像提线木偶一样，摆动自己的肢体与胳膊。
    “医生一直是我的身份，哦，也可以说是我们的身份，你们到底有什么问题，亏说出来，说出来我才能好好就诊呢。”
    符华已经握拳，韩江伸手挡了一下，说道：“看他还能说些什么。”
    男人生气道：“什么我们还能说些什么，明明是你们二位生病了才对。”
    “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符华问道。
    “唉！”男人叹气，“一个两个的，真以为我是神医吗，不说自己的毛病要我猜可是猜不到的，你们两位好好配合一下，我会治好你们的。”
    说着男人僵硬的身体已经向二人冲了过来，韩江一个斜踹就把男人重新踹出了房门。
    “我看，你先把自己治好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