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顶级销售来说，辨别出潜在买家只是本能而已。
    陆阳三人，与其说是来买灯，不如说是来找人的。
    陆阳看着邓凯，笑道：“你看上去，也不太像是卖灯的导购。”
    邓凯满头问号。
    这是哪里的来的神经病？
    “您怕是误会了，我在这里卖灯已经有三年了，我……”邓凯微笑着解释，他真的就是一个卖灯的。
    “我们走过了这么多家灯具店，就你们店一进来感受就截然不同。”陆阳指着周遭的灯道，“外面的灯都太亮，刺眼。而你这里的灯，亮中取暗，却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到。”
    “门口专门用了射灯，营造了很特别的氛围……还有，别人家都是把最华丽的放在中间，吸引眼球，但你却把各种精美的小灯放在了显眼的地方，更能走量……你们家的灯，都是品牌灯，但我发现，有一盏好像有点问题……”
    陆阳说了很多专业方面的东西，但都比不上最后一句话致命。
    邓凯有点慌了。
    “行家。”邓凯竖起了大拇指。
    陆阳最后指的那盏小灯，不是店里的，是邓凯自己联系厂家做的。
    他有自己的私心，他骨子里是一个灯光艺术的创造者，经常把自己的想法具象化，而把自己的作品放在店里，真要是有人喜欢，也可以销售。
    但这一切，是老板不知道的，属于违规操作。
    这个事情要是曝光出去，他的工作就黄了。
    “现在我们回到最初的话题，你看上去，不太像是卖灯的。”陆阳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看着邓凯道，“你更像是一个艺术家，一个研究光与影的艺术家。而我，正好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才，我能够给你提供一份你更喜欢的工作。考虑考虑吗？”
    毫无疑问，当陆阳说出了电视剧、灯光指导这些名词的时候，邓凯完全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
    一定不是因为那几万块钱的酬劳，一定是因为梦想。
    嗯，一定。
    ……
    双喜市，解放路。
    一大群人站在一个斜坡下面。
    斜坡之上，是一所中学，未来会在很多影视剧中出现，成为一个网红地点。但现在，它还默默无闻。
    “这个地方取景的话，会非常美的。”邱载国开口。
    作为摄影指导，去主要的拍摄地走一趟是非常有必要的。
    各种画面，必须一早就在摄影师脑海中才行。
    华宇拍摄《可可西里》的时候，也提前和导演走了一趟，交流了很多画面、场景之类的东西。
    除了导演，摄影导演是唯一有资格要求剧组把自己想象的场景复刻出来的人，而实地考察，是让这种想象靠谱的唯一办法。
    “这所学校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但里面的东西并不陈旧。主要的教学楼在当时采用了别具一格的建造模型，里面的旋转楼梯堪称经典。”陆阳带大家进入了学校，今天是周末，没什么学生，“我们剧大部分场景都会在校园中发生，所以校园景观的影响是很大的。”
    “这所学校，既有我们需要的年代感，建筑风格又相当具有美感，非常符合我们的需求。而且双喜市目前生活水平相对亲民，也能够适当降低剧组的开销。”
    陆阳林林总总的说了很多，身边的小火炉和助理也都比较赞同。
    拍摄地点，就这么定了下来。
    事实上，同样是学校，但假如要营造的是紧张、约束、灰暗的氛围的话，就可以选用井字形教学楼，比如《少年的你》里面的那种。
    这些细节和一部电影的成败，都是息息相关的。
    “我们昨天也和梁导沟通过了，大部分群众演员都就位了，还有一些配角我们也请到了，但目前最大的问题是男二号和女反派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助理开口。
    苏小鱼看向陆阳，点头道：“是的，你要求男二号有话题性，同时还要具备很高的演技，但这个角色又是十七八岁，具有少年感的实力男演员，非常少。”
    “女反派的话，戏份太少，虽然惊艳但又是反派。这几年高人气的女演员，没有谁愿意演反派。”
    这倒是实话，演反派演不好，砸了自己的口碑，坏了在行业里的前途。演的太好，大众不喜欢，坏了自己在观众心目中的形象，里外不讨好。
    “女反派的话，我有初步的人选。”陆阳嘴角微微扬起。
    既然演的好不好，女演员在影视行业的前途都会受到损伤，那么为什么不能找一个行业之外的人来呢？
    是吧……何安琪！
    ……
    久盛华庭。
    “什么？我把你当老公，呸……把你当自己人，你居然想让我演反派？”何安琪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她简直要气笑了。
    呵呵，男人！
    陆阳啊陆阳，你就这么见不得老娘好吗？
    自己坦白，是不是觉得我上次唱歌的时候穿的太暴露了，你不开心了？
    我这刚刚成为了人气歌星，你反手就要把我重新拉回“颜技四美”的行列中去？
    不是说好了要转型的嘛，这连续转型，不科学啊。
    “就是，陆阳，你还是要慎重啊，这个决定有风险的。”林梦澜也开口。
    演员尚且不能转型太过频繁，这样会丢了自己的风格，更何况是在演员和歌手两个职业之间反复横跳。
    “其实，也未尝不可。”姜茴在认真琢磨陆阳的意见。
    剧本她是看过的。
    何安琪饰演女反派，是有可操作性空间的。
    “这部剧的剧本我研究过，女反派地位很重，但戏份其实比较少。真要是比起来，估计也就和蒋文导演的戏份差不多。”姜茴道，“戏份少，安琪表演的时候，出问题的几率就……质量就比较好控制。”
    姜茴没忍心何安琪演技辣鸡，但她这话不假。
    再辣鸡的演员，也有高光时刻，也有一条过的时候。
    戏份少，每一场戏陆阳帮何安琪重点突击，手把手教导的话，过的难度并不太高。
    何安琪第一部戏的演技就从来没有被指责过，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
    “另外，这个女反派，虽然是反派，但并不是那种招人恨的反派，她有自己的坚持和追求，尤其是最后她……说起来，其实和安琪的独立女性人设相当的贴切。”姜茴道，“如果可以加深标签的话，这个项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安琪以后也不会经常演戏。这次一是帮忙，二是给自己的演绎生涯画一个完美的句号，也算是有始有终，大众也能理解。”
    姜茴这么一说，大家细细一想，发现居然真的好像可行。
    就在何安琪犹豫的时候，林梦澜突然道：“那要不然，我来吧？我也可以演的。”
    林梦澜这一开口，总算是让何安琪梦中惊坐起。
    对啊！
    陆阳是男主角，这是和陆阳演戏啊。
    而且女反派和陆阳的男主角好像还有感情戏，这……岂不是有鸡可蹭，呸……有机可乘，普通话不标准，平翘舌难区分，大家见谅。
    “演了演了，我演了。”何安琪立刻就答应。
    有种人啊，就是自己碗里有饭不吃，喜欢吃别人碗里的，和别人抢，这不是有毛病嘛！
    何安琪，就有这个毛病，因为这样可以证明她的魅力更大。
    何安琪哪里知道，林梦澜转过身和姜茴眨了眨眼。
    搞定！
    大家都是好姐妹，谁还不了解啊？
    何安琪就是你劝她吃满汉全席她都不吃，但一旦有人和她争，哪怕前面是坨屎，她都要抢着吞下去。
    林梦澜怎么可能出演反派和配角？
    就算不考虑林梦澜的咖位和片酬，也要看她的戏路和人设吧。
    现阶段的林梦澜，只演大女主，必须光伟正。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林梦澜的奖项竞争力。
    大青衣，就是要走奖项和官方路线才是正道。
    无论如何，何安琪重回影视圈，对整个行业和所有观众而言，都是一次巨大的挑衅！
    颤抖吧，影视圈，你们的噩梦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