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喃道:“原来言战也会说那种话……跟个‘正人君子’似的,真不可爱,真是下流……”
言战在外头喊完老陈,整个脑袋都有点微眩,她揉揉鼻梁,又缓步走到室内,见顾双城仍旧光着身子,有气无力的躺在那儿,连忙用被子将她盖好。
“我叫谁给你洗澡呢,我腰使不上力……”言战觉得头钝钝的痛,整个人浑身都有纵|欲|过度的迹象,“对不起……肯定是我自己吃错了东西。”
“你这么多年来,都没吃错过东西,偏偏昨晚我受伤,使不上力,你就吃错东西了!”顾双城伸出食指,轻推了一下言战的额头,“你别骗我了,就算吃错东西,你是不是……也说出了真心话?觉得我很下|作……”
言战立刻跪在地毯上,双手紧紧握住顾双城的手,连连亲吻,“我怎么舍得对你说那样粗俗不堪的话?伤了你,就是伤了我,伤了我还好,要是伤了你,姑姑就要痛死了。你相信我?”
“不是我不信,只是你昨晚……”顾双城把脸埋进被子里,“快叫如锦来伺候我。这样子,我真没脸见人。”
“好,好,好。你马上洗澡,穿上衣服,我肯定会找到罪魁祸首的!”言战吃力的扶着腰站起来,她自己下|半|身也是有些轻痛,且异常敏感。“如锦,快进来,帮双城小姐洗澡,更衣。我……我的自己来吧。”
言如锦低头走进来,又关上卧室的门,言战哄着躲在被子里的顾双城道:“双城,如锦来了,你让她,扶着你去洗澡吧。她在言家也算是老人了,十几岁好像就进了言宅。”
“是。”言如锦笑了笑,又闻了闻室内的味道,“双城小姐,是不是脚疼的厉害?”
躲在被子里的顾双城稍稍露出一个头,又看向言战,“你去你里面小书房的卧室里,别在这里,我现在,真难看……跟梅花鹿似的,身上一块好r_ou_都没有。”
“那有什么要紧!双城……”言战看向顾双城,顾双城缓慢的摇摇头,双眼微shi道:“姑姑……我不想你,看到我不好看的样子,你说过,样貌和身材也是很重要的。”
“好……好!我去里面,如锦,好好伺候双城小姐。”言战扶着腰,走入了小书房的卧室里,“啪”得一声关上了门。
言如锦不解的问:“昨晚我进来点香的时候,双城小姐和三小姐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一夜……”
“瞧吧,看好了。”顾双城利落的掀开被子,入眼的吻痕和极尽绯艳的欢|爱痕迹,让言如锦吓得差点跪倒在地上。
“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r “……吻痕吧。”言如锦只算到言战很看重顾双城,将来不论顾双城嫁给谁,只要她能跟着顾双城,今后的日子都不用愁,也算到了言战确实看顾双城不一般,比一般长辈对晚辈更喜欢,但是千算万想,也没料到……言战竟然是钟情于顾双城。言如锦只以为,两个人大概有一种类似于母女的情分在里头,毕竟顾双城说起来,也就是言战一手带大的。
“那你说,谁种下的吻痕呢?”顾双城笑着问言如锦。
言如锦心思一转,是了,言战对顾双城,不仅超过了对小辈的关照,还超过“母女“亲情、姐妹之情,怪不得就算顾双城进了少管所五年,一出来立刻就是娇宠如初,当今社会,尤其是豪门内宅之中,这种事情实在算不得石破天惊,更见不得人的事情,言如锦也听说过,“那恭喜双城小姐了。能上得了三小姐床的,好像还没有人……”
“昨晚家里什么情况啊?”顾双城坐起来,问。
“昨晚,还算平静。赋少爷一夜未归,式微小姐早早就歇下了,至于二夫人,睡得很迟,不过,一直在她的客房里呢。”
“耳聪目明,我倒是越来越喜欢你了。”顾双城站起来,受伤的那只脚也踩在地上,她一步步走到梳妆台前,看向自己浑身上下还未消肿的吻痕,又问:“如锦,你说,姑姑有多喜欢我?”
“三小姐,应该是很爱双城小姐才对。”言如锦思前想后,就干脆把自己的事情合盘托出了,她开口道:“双城小姐,其实,昨天我投诚于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想扳倒木云歌。本来……我会有一桩很好的婚姻,可是木云歌在我养父母那里说了一通鬼话,最终,我没能嫁给我喜欢的人,反倒是我的妹妹,嫁给了我原本的未婚夫。我留在言宅,不是因为我喜欢这里福利好,是因为我恨木云歌,我要亲眼看着她怎么死……”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你一心一意跟着我,今后言宅很多事情,都是你说了算的。木云歌,她就快歌尽桃花了。瞧瞧,我床上的杏花开得多娇艳。”
言如锦看了一眼那立体效果的杏花,点头道:“双城小姐说得是。那昨晚的事情,双城小姐打算怎么料理呢?”
顾双城笑了笑,“小事而已……帮我挑件颜色黯淡一点,保守的衣服。我这全身上下,还真不能见人。”
“是。”言如锦笑着说:“如锦先祝双城小姐和三小姐,百年好合。”
“那是一定的。”
“我会和吴妈一起,尽心侍奉两位的。”
顾双城点点头,其实在楼梯口谈话的时候,
言如锦过分帮衬的字字句句,就让顾双城察觉到了这个女佣,恐怕是和木云歌之间有什么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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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战自己扶着腰换完衣服之后,进大卧室一看,顾双城已经不在了,她急急走出去,靠在楼梯口一瞧,顾双城脸色依旧不好,她坐在沙发上喝茶,如锦正在给她捏肩膀,她身上的那衣服看着也丧气,远不如昨天一身橙色衣裙望上去迷人x_i,ng感。
——实在是不记得昨晚都干了些什么。言战看向已经集中好的佣人们,又一步步扶着楼梯走下来。要是平常,顾双城肯定会抬起头来,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可是现在呢,伊人低着头,满脸倦容。
言战加快脚步,下了楼,看向静待吩咐的陈管家,也没打弯子,“昨晚上我吃坏了东西,拉了一晚上的肚子,差点连命都丢了。”
顾双城看了言战一眼,又侧过头去,言战立刻说:“本来叫双城给我拿止泻药,就以为没事的,谁知道最后肚子疼得更加厉害,还……还撞到了床,腰都快撞断了,哎,疼死我了!”
最后一句说得忒可怜,顾双城这才抬起头,睨了她一眼,又不再望她。
言战张张嘴,不再看顾双城,看向老陈,“我才进警局这么一会儿,家里就乱成这样!老陈……我,我不怪你,你一向尽心。只是,这些佣人,确实是,我看着就厌恶!”
“……三小姐,家庭医生马上就来了。这事情得慢慢查,您看,今晚就是家宴了,再不满意,现在,都是用人的时候。”
“那要是这些佣人也在家宴的时候出错,让亲戚们拉肚子,我脸往哪儿搁?”言战瞧了一眼顾双城,见她还是无甚表情,就坐到她旁边的沙发上,小声问:“你想怎么样?”
顾双城瞪了言战一眼,立刻侧过头,说:“我饿了,姑姑,我想吃早餐。查什么查,敢在你吃的东西里面放那种东西,毒死你,也是易如反掌!我怕,我这顿不吃,下顿就没了。”
“……那你看,怎么办?”言战小声问。
佣人们全都人人自危,这种事情确实可大可小,要是真查下去,无论有没有真相,那受罪的都是他们这些佣人,敢在言战的饮食里下药,这个人,当真是活得太久了。
“你问我什么,我没听见。”顾双城看向低着头小声议论的佣人们,又问言战道。
“……我
问你,依你看,该怎么办?”言战回答道,老陈的看了一眼言战,又看了一眼顾双城,了然道:“原来,受苦的不仅是三小姐,双城小姐,昨夜也受惊了,但是双城小姐……”
“依我看,这些佣人都不可信,该换一批更加信得过的!”顾双城看了一眼老陈,“陈管家,你说是不是呢?昨晚上,说是泻药,都是姑姑为了宽慰大家,说得宽慰之词。泻药也能要人命,姑姑前脚刚从警局出来,家里这家宴刚要热闹起来,后脚姑姑就被人下药了,至于我被钉子钉着,这都是小事儿,姑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不只是这家门里头的事情了,姑姑没了,言氏怎么办?”
“都是我糊涂啊,钉子就是在提醒我了,可惜……昨晚姑姑受苦……”顾双城又看向那些佣人,“言家现在不平静,这时候有人敢在我姑姑的吃食里下毒,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要是我姑姑昨夜再……这案子也不用审了,直接说我姑姑畏罪吞毒,不就是个现成的好说法吗?”
“双城,你受苦了,还心疼我……”言战握住顾双城的手,顾双城立刻抽开,低啐道:“谁心疼你了!我恨不得你……你……”
顾双城张张嘴,又故作狠话说不出来的样子,言战万分不忍,对老陈说:“着手招新人吧。还有,以后家里佣人的事情,全权交给双城小姐打点,你从旁协助就好。”
“这……恐怕不合规矩。”
“把我毒死了,你们这些人,还要规矩干什么?!喝西北风啊?”言战看向老陈,顾双城立刻拍拍她的后背,说:“你别冲陈管家吼啊,又不是陈管家给你下毒的,他来言家这么多年,你该相信他。”
“陈管家,我不像式微那样聪明,交际圈里的繁文缛节,我学不会,也不像小赋,要为公司的事情忙,但是,我也想为姑姑分忧,以后,我就跟着您,学学怎么治家好了?我想着,把家管好了,小赋在言氏,在整个言家,也就不至于那么累,我听说,他昨晚又加班,就睡在办公室了。”
“可双城小姐您……毕竟要嫁人的……再者说……”
“什么嫁人?谁说要嫁人了!她还这么小……”言战压住了火气,顾双城立刻说:“我无才无德,哪一家肯娶我呢?陈管家也知道,我在少管所呆了五年,肯娶我的人,恐怕全市,没有人。与其这样,倒不如终身不嫁,陪在我姑姑身边,为她解忧,为言家解忧。”
陈管家忽然觉得顾双城孩子平时虽然话少,但此刻这番话却说得十分对味,他打量着顾双城,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既然你肯跟我这个老家伙
一起念经,那我也不胜荣幸了。重要的是,我们,都是一心为言家。”
“那是自然的。那陈管家,就这么说定了,多谢陈管家了。”顾双城腼腆的笑了笑,又看了言战一眼,小声说:“我身子上的伤,还是要找你算账。但是……我还是心疼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要害你,要是你没了,我可怎么办……”
言战只觉得顾双城是被钉子和昨夜的种种吓得有些疑神疑鬼,也变得成熟了,对待周围的人,言语都变得谨慎妥帖了许多,她喜欢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顾双城,但是眼前这个事事为她考虑周旋的顾双城,是世故了一点,但是,却比以前多了一份迷人的味道——褪下昨日的x_i,ng感俏皮,今日的顾双城俨然是初掌家宅的新夫人,通身是端庄婉约的气派,小脸有些苍白,但于楚楚之中又带着一份坚韧。
就像是夫妻本是比翼鸟,本是同根连理一般,言战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动一下,顾双城也会立即跟着动一下,她们确实是一体的。
“想什么呢,吃早餐吧。”顾双城单腿站起来,言战也跟着站起来,连忙佝偻着腰,搀住了她,顾双城推了推她,说:“别这么看着我呀,我不是在装大人,我想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家。”
“双城……我爱你。”言战开口道。
“昨晚,你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得……”言如锦扶着顾双城,向餐桌旁走去,木云歌和言式微已经坐好了,母女俩都没说话。
“我怎么说的?”言战问。
顾双城招招手,在言战耳边,低声说:“小|s_ao|货,想跑啊,姑姑可不会放过你……”
一番话听完,言战面红耳赤,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顾双城见状,心里笑意不止,其实言战根本不会骂人。小|s_ao|货这三个字昨晚根本没蹦出来,言战说来说去,也只会说什么他大爷的,剩下的话,都是调|情用得,一个脏字都挑不出来,倒是让顾双城第一次见识到了言战的哄人功力了,她还真能把那些下流的姿势都说得诗情画意……顾双城也脸红的摇摇头,低头吃早餐,不再说话。
木云歌和言式微对看一眼,也不知道她们是在耳语什么,只是母女俩都是食难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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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和一早就打电话问过罗国庆,言战已经在家里呆了一夜了,是不是该带回警局去?罗国庆在那
头只说,让她再吃一顿饱饭就送她上路吧,大意说得是:言战人回了言宅,赖伟平在警局就成,赖律师和杨谊的辩护律师已经谈崩了,这个丑闻离公布于众的那一天已经越来越近。
听完罗国庆把握十足的话,罗天和也觉得,眼前这热热闹闹的言宅,还真是一副山雨欲来人未知的光景,他打开客房的窗户,看向宅内端盘子的男佣女佣,还有——就站在厨房外,认真数着盘子的顾双城。
木云歌向来不喜欢厨房这种油烟味过大的地方,她站在假山的台阶上,也看着在厨房门口,指挥着来往佣人的顾双城,那团簇锦绣的帕子一抛一拭,还真是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架势。她皱皱眉,人家既然喜欢干这种下人的粗活,就让她干去!木云歌从假山后走出来,慢悠悠的走向今晚家宴所在的水阁中央。
“妈,你怎么才过来?里面都聊开了。”言式微挽住木云歌的胳膊,眉宇间也是千头万绪。
“傻丫头,你皱什么眉啊顾双城她就算能帮着老陈料理宅子里的事,说到底,她还只是个下人,那种粗活也抢着做。啧啧,看来,是知道自己什么身份的。”木云歌瞅了一眼里头,问:“你爸来了吗?”
“早来了,姑也在里面,里头可热闹了。”言式微想了想,说:“妈,你先进去,我回屋换身衣服。”
“嗯,换件漂亮点儿的,别让顾双城比下去。”木云歌掀开帘子进去,言式微小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嘭”得一声把门关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自言自语道:“我到底是押言战,还是押言赋,还是押我父亲?”她从包里抽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喂。家宴照常举行,挺热闹的,没什么异常。我去警局查过,这件案子的口供做得很不错。要是想让姑脱罪,就只能从杨谊那里下手了。”
“式微小姐,希望你可以尽快把这个案子处理掉,你一向手脚利落。”
“要是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问题,那这个案子就简单多了。我想,无论我怎么手脚利落,最终,姑的名誉还是会受损的。”言式微想了想,其实她没必要头疼着押谁,谁赢了她就押谁,这样就是稳赚不赔,与其在这里伤脑筋,像家宴上的那群无头苍蝇一样寻求靠山,倒不如静观其变。“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上次格蕾丝的事情,你们,是不是交代给旁人动手的?”
“格蕾丝小姐的事情,我们也很疑惑。式微小姐,如果真是我们动得手,不可能只让她变成植物人。”
“现在这样乱,我只想问一问,你们,在言家,除了我之外,有没有其他栽培的人?”
“绝对没有,按照言忱先生生前的吩咐,只有你一个。”
言式微心头y云去了一大半,“那好,先这样,有什么大情况,我会立刻告诉你们。”
换了一套明亮点的衣服,言式微打开门,“你?”——
“式微,我上来叫你呢。人都齐了,就只差你。”顾双城笑着说,她用帕子拭了一下鼻头的汗,“式微,你今天真漂亮。”
“……你也一样。”言式微快速的下了楼梯,顾双城又对她说:“我刚从厨房出来,一身的油烟味,你和姑姑说一声,我也累了,就不去了。”
“噢。”言式微瞪着眼,看了长身玉立的顾双城一眼,就推门而去。
顾双城微笑着转过身,向她和言战的卧室走去。
家宴上热闹依旧,言战没怎么动筷子,她聊着闲天,自己剥花生吃。
“我同意你说得话,很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言战看向一直和自己提意见的老人家,出于尊敬,她都是称赞有加。“这两年吧,宅子里的佣人确实少了一点,言宅地儿本来就大,但是住人的地方也就那么巴掌大一块,剩下的都是些花鸟鱼虫,要那么多佣人也是浪费。”
“是啊,三妹总是主张勤俭持家的。隔三差五就去给儿童福利院捐钱。”言齐抿了一口红酒,“三妹,这警局里的咖啡,是什么味道?”
“味道,你问我味道可难住我了,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言战笑拍拍手,拂开那些花生壳,拿起一盏淡茶,说:“真是抱歉了,想和大家喝两口酒的,但是我有案子在身,喝醉了是不给罗探长面子。”
“老三啊,我听说,你把双城那孩子一直养在身边?”
“嗯。有这事。”言战叫女佣给自己又拿了一点花生过来,接着开剥,“她九岁进言宅,就一直养在我身边,二哥贵人事忙,她生母也不在身边,可不就是我,替这孩子瞎张罗吗?”
“我听说,双城已经十八了,模样好看,也懂事,你有没有想过,给她先订个婚?”
言战看了一眼木云歌,木云歌立刻撇开头去,言战又笑着看向几个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太太们,摆手道:“太小,不做这方面打算。换个话题,这话题,我和你们没法讨论。”
“老三,你这案子不咸不淡的吊着,什么时候能完啊?”
“快,快了。不就是进法院一锤子买卖吗?”言战不在意的笑了笑,冲几个桌子看过去,又静悄悄的瞧了门口一眼,她看见言式微已经在和家族内的女孩子聊起来了,就是没看见……招
了招手,言战在一个女佣耳边问:“去叫双城小姐过来,就说我等着她动筷子呢。”
“好的。三小姐。”
“老三,你是不是得罪了云家的人?这案子,太离奇了。明摆着诬陷你,听说云氏最近……有想要和言氏终止合作的意向?”
“有这个意向吗?小言总?”言战笑着看向不怎么说话的言赋,“我养病期间,到现在,一次都没去言氏,这公司里,像这种小情况,我还真不知道呢。”
“纯属……扯淡。”言赋又看向言战,“双城姐姐还不来,这是,要你亲自去请了?”
“我差人去叫她了,忙了这么几大桌子的菜,她估计是乏了。”
“好,我们都等着她。”木云歌鼻孔里气不顺的说。
言战皱皱眉,言赋又问:“姑姑觉得,云氏,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擒贼先擒王嘛。”言战推测道。
“那老三,你……和我们这些姨妈们说实话,是不是真耍了克里斯?”
“这难说,呵呵,来来往往的新鲜面孔那么多,我怎么会记得我耍了谁呢?”言战颇为不正经的看了几个老姨妈们一眼,“你们喜欢克里斯啊?”
“老三就是皮得很,以前老大在的时候还能治治你,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言战正想说话呢,刚才她派去请顾双城的女佣跑回来,在她耳边说:“双城小姐说,她困了,就不来了……”
言战脸色一僵,言赋立刻说:“双城姐姐,是不是不来了?”
“谁说得,我去看看,你们先聊着。”言战刚立起来,言赋就跟着站起来,说:“不来就不来,你要亲自去请她?”
“我就是去看看。”言战说,言赋走近了,目光直愣愣的看着言战,说:“姑姑,今儿是家宴,她累了就让她休息好了,何必非让她来?”
“小时候你们在家宴上玩得开心,她一个人呆在房里。你叫她一声姐姐,总该知道那滋味多难受。”
“你就知道她难受,不知道……我也难受。”言赋叹了口气,“要么她来我走,要么我在这儿,她就别来了!”
“你这孩子,撒什么气啊?”
“你知道我在撒什么气。我昨晚上忙得焦头烂额,你倒好,把心心念念的人刚领回来,家里就闹成这样,你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一点都不自知!”言赋这话说得声音极小,表情倒没有怒气,还带着笑意,无论怎么看,都以为言赋在和言战说笑。
“你知道了?”
“……你
觉得,你的侄子我,就该不知道是吧?那我就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言赋盯了言战一眼,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言战擦擦手上的花生红绡,脚一抬,大步走出了水阁。
言赋仰头喝了一整杯红酒,面露失望。
言战顾不得那么多,心急火燎的赶回卧室,见顾双城穿着整齐的坐在梳妆台前,就立刻嘘道:“我的小宝贝,你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我问女佣,亲戚吃得高不高兴,女佣说,热闹,高兴。那我忙了这么久,也算是功德圆满。想了想,还是不敢去,怕说错话,丢了你的脸。”
“这是家宴,随便说,你爱说什么说什么。不必忌讳那么多。”言战从身后抱住了顾双城,她看向镜子里低着头的小美人儿,“求你了,去吧,让大家好好认识你,认识我的你。”
“我能做好吗?”
“当然。”言战亲了一下顾双城的脸颊,“你什么都能做好。早晨不是说,要帮我管好这个家么,现在怎么害怕了?还说自己不是孩子?”
“我……我……”顾双城轻轻摇了一下头,“爸爸在,二妈在,式微也在……哦,刚才我来叫式微去水阁的时候就说过,让她告诉你,我累了,不去,她没告诉你?”
“……这孩子,也这么不懂事。害我白白等了你好长时间,又只想等你来了再吃菜,就吃了很多花生”言战拿起睫毛膏,“我给你化好妆,我们这就下去。”
“言战……”顾双城笑着看向言战,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言战的心都快给她叫酥了,忙给她化完妆,“别再叫了,这就和我下去,吃好吃的。”
言战拉着顾双城,进了水阁,言氏一族的亲贵们,这才是头一次见到被言战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子,以往都知道言宅里有这么一个无名无分的小可怜,可就是没见过。
“真漂亮。看着挺知书达礼的。”
“个子这么高,挺像她父亲的。”
“好像比式微漂亮多了,怪不得我听说啊,木云歌昨天把钉子放进她的鞋子里,目的就是让她不能来参加家宴。你们瞧,她走路很奇怪。”
“哦,原来是这样……”
——“谢谢姑姑。大家好。”顾双城看向主桌的各位,坐在言战替她拉开的椅子上。
“你喝果汁吧。”言战给她倒了一杯鲜橙汁,顾双城点头,言战为她一一介绍,顾双城就一一敬橙汁过去,言战说:“双城就不必站着了,她脚昨天受伤了。”
“谢谢姑姑。”顾双城笑了
笑,亲戚们倒也没追究什么,言赋仍旧没说话,只是切着他盘子的牛r_ou_,顾双城端起橙汁,“小赋,我们喝一杯吧?”
“不必了,我喝饱了。”言赋没看顾双城,而是看向一直在给顾双城夹菜的言战——
“双城,你吃这个,还有这个,这个这个,口感特别好。不是,这个也好吃。”
“姑姑,我……”
“小赋要是有重要的事情,就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和姑姑招呼就行了。”顾双城握住手上的橙汁,体贴的说。
“!”言赋看向言战,喊了声,“姑姑!”
“……怎么了?”言战忙着夹菜,也没注意,见言赋正满眼怒气的看着自己,也站起来,说:“哦……想起来了,你有话和我说,双城,二哥,二嫂,你们先招呼着。”
言战拉着言赋走出去,顾双城脸上依旧是笑容,她开始和那些非常陌生的亲贵们攀谈,言齐偶尔也会帮衬几句,木云歌时不时的泼冷水,这夫妻俩倒是头一回在饭桌上互拆对方的台。
——“松手!松手!走这么快干什么?怕我说出来?姑姑!松手!”
两人来到假山里,言赋大力的扔开了言战的手,言战嘘了一声,“你想掰折我的手腕是不是?怎么就这么冲呢?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给我不痛快。”
“你自己清楚,你都干了什么!我凭什么要给你痛快!谁给我痛快?!!”
“祖宗,我求你,别这么跟我吼,行不行?为这种小事,用得着和我脸红脖子粗的吗?”
“小事”言赋笑了一声,“姑姑,我真的不懂你。我碰你的时候,你那么抗拒,恨不得死了都不愿让我碰一丁点,可是对顾双城呢,你就快成她裙子底下的一条哈巴狗了!难道你不是顾双城的姑姑,只是我一个人的姑姑?”
“……她本来根本不想回来,我们在外头好好的,但是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面对言氏,我们就回来了。”
“要是我早知道,你真的是和她在外面乱|搞,我宁愿,你们不回来!我就当你死了!”
“你现在也可以当我死了,我是回来帮你的,帮完你,我就继续做尸体。我答应过你父亲要……”
“我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姑姑……我很不喜欢现在这样的你。你玩女人,我没意见,玩谁都可以,但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们两个不可能有结果。要是让二叔知道,你睡他女儿,他会放过你吗?二叔是对她不闻不问,但是顾双城就是他言齐的亲生女儿,这点,谁也无法改变。你知不知道,顾双城的生母是谁?”
r “我不……”
“你知道,但你知道的也不清楚。小时候,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父亲就是不喜欢顾双城?我父亲和我说过。她的生母是顾依然。”
“那又怎么样?我是和她在一起,不是和她妈妈在一起。”
“顾家的人都死光了,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是我的爷爷,你的父亲言矩毁掉了原来比我们言氏还风光的顾氏。姑姑,你要清醒一点,顾依然还没有死,你玩得是他们顾家的女儿。”
“双城很单纯,我希望……你现在和我说得话,只说这一次。”言战连连摇头,“如果这件事情,你哪一天脑袋发热告诉了双城,我会立刻把你踢出言氏。”
“姑姑,你一定是疯了。”言赋冷笑着侧过头,“为什么偏偏是她?你就这么肯定,她像你爱她那样爱你吗?也许,你只是在做梦,上过几次床,能代表什么。”
“把刚才的话彻底忘记。我和她,只要你不多嘴,言齐永远不会知道,就算他知道了,我既然敢做,就敢认。”
“那我就走着瞧!”言赋转过身,又说:“好,我们暂时不提顾双城。克里斯的案子,我希望你能认真一点对待,按照云中天的做事手法,这恐怕,只是个开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言氏损失了不少,吃了很多暗亏。你和顾双城在床上乱|搞得时候,最好也能想想,多少人在等着要你我的命!”
“……”看着渐行渐远的言赋,言战心头顿时一片y霾,她转过身,又回到了宴席上,照样和这个喝一口清茶,那个聊一句闲话。
下了宴席,回到卧室里,她倒在床上就睡着了。顾双城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言战已经发出了微微的鼾声,被子被蹬到了地上。
第二日,清晨就落了一场冷雨。
言战睁开眼睛的时候,顾双城已经不在床边,她扶着腰下楼一看,顾双城已经和老陈一起,开始辞退家里的一些佣人了。
“姑姑,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你不也是?你忙吧,我睡个回笼觉。”
“早上想吃什么呀?我亲自给你做。”
“你脚还没好,别忙着伺候我。我吃什么都行,你别累着,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没事的,姑姑,今天比昨天还冷,我把你的衣服已经配好了,就放在衣架上,你醒了就能穿。”顾双城眨了两下眼睛,言战立刻笑着夸赞道:“好,好。”
“行了,快去睡觉吧。罗天和那头我先应付着,你不用管。不过……一早陈非就来了,现在人还在后花厅里等着呢,你要见他吗?
”
“有什么事儿吗?”
“能有什么事。……你身子不爽利,还是不见了?”
“好。”言战又扶着腰上去了,顾双城看向老陈,建议道:“我觉得这护院的保镖得重新选聘,再多聘用一些,不光身手好,还得要十分忠心才可以。”
老陈点头,这一日清晨,顾双城三言拨两语,把言战手下的一百六十七个佣人全都换成了她和言如锦事先找好的人,司机没换人,而那些保镖,顾双城也按照3:1的比例,把自己的人改改资料,换进了言宅,三成是她的人,半成是言赋的不动,半成是言战的老弱残兵。
☆、小疯子的执着
温了一壶酸梅酒,闻着那股酸甜酣畅的气味,言战浅啄一口,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顾双城手拿一把流萤小扇,一下一下的给言战扇着风,书房里也燃着淡淡的一点熏香。
“姑姑,你的腰不疼了吗?还写毛笔字?”顾双城笑了笑,她还真是头一次看见言战学古时候的老学究,一笔一划的挥毫饮砚。
“最近腰疼犯了,脑袋也空空的,该静一静了。你别顾着我,自己去玩吧。”言战的笔锋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恭顺,每个字都带着一股沧桑得韧劲。她写得认真,顾双城也看得认真,诗不像诗,词不像词,细细一瞧,全都是成语罢了,可见她不过是写着玩得。
“姑姑是嫌我烦了,赶我走呢?”
“不是。”言战抬头,手里拿着毛笔,“法院什么时候开庭?”
“谁知道呢。让杨谊闹去吧,我们就坐在家里等着。”
“你倒是比我还自在?”言战刮了一下顾双城的鼻子,“好久不练毛笔字,手生了,越写越难看。”
“那就不写了。”顾双城把砚台推到一边,又坐在言战腿上,双手搂住她的脖子,“言战,等案子结了,我们去城郊的别墅里度假吧。言宅我都看遍了,处处都是佣人,还有小赋、式微和二妈,当着他们的面,我都不敢和你亲近了。”
言战指了指书房的门口,“以前我在书房里办公,从来不关门的。你倒好,把门关得紧紧的。”
“不关紧了,我怎么敢坐在你腿上和你说话,我都长大了,又不像小时候。”
言战皱皱眉,又顺着顾双城的眉眼摸下去,“好,这案子恐怕离结案还有段时间,我怕这事儿会闹得满城风雨,城郊我有两个别墅,一个是西式的,一个是中式的,你随便选一个,先去住着,等我……”
“别不要我……”顾双城紧紧抱住言战,食指抚上言战的唇,“前天你还说,开庭的时候不让我去,怎么不让我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
“云家的特点,就是闹起来没个完。哎。云中天也会挑时间,我现在,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和你分开,可是呢,毕竟杨谊的妹妹杨喜,是怀疑被我杀的,且不论我做没做这个事情,媒体们光这一条新闻的深度报道,就不知道会挖出多少莫须有的罪名。你还年轻,不知道谣言有多可怕,我更害怕,你听了那些风言风语,最后,连看我的眼光都变了。”
顾双城立刻捂住耳朵,“那我就不听,一个字也不听,我只听你说得话。”
言战轻轻抚摸着顾双城的脸,食指在她唇上打转,“开庭,不准你
去。双城,听话,你就在家呆着。你去法院一坐,我会为你分心,律师问我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答。我不想和你在法院见面,也不想和你,在警局见面。”
“你……还在介意五年前,我进白山的事情……”
言战立刻吻住顾双城的唇,舌头一下一下的舔|着顾双城的上颚,双手也在顾双城的腰腹和胸口打转,一吻结束,顾双城怒嗔得看着言战,言战这才紧紧抱着她,说:“我得先让云中天咬我一口,才能师出有名。为了你,我也懒得再和他绕圈子。你父亲在这段时间要是谨言慎行,我不会动他,但他要是不安份,我就不得不动他。”
“你说,要我和我爸爸断绝关系?”
“你是我的女人,在言家,你也只能相信我一个。我不准你和言齐有任何来往。只要他敢露出尾巴,那就不能怪我了,我希望你能明白。”
“他向来不看重我,话都懒得和我说,我九岁那年进言宅,就明白了。”
“……那就好。”言战仍旧觉得体乏,她向后仰靠在椅子上,“这鬼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我这腰都不见好。”
“咚咚”书房的门被敲了一下,言战开口道:“进来吧。”她刚想让顾双城从自己身上坐起来,就发现顾双城已经钻到了她的裙底,还小声说:“好像是小赋,我不出来了。”
言战失笑,看向被推开的门,果然是一身黑色西装的言赋。
“什么味道?”言赋嗅了嗅,顺手拽下了他颈间的领结。
“熏香。”言战喝了一口水,言赋把领结扔到沙发上,又坐到言战面前的椅子上,“写什么呢?”
“现代成语大字典。”
“一石二鸟?”言赋也自己倒了一杯水,拿起一张宣纸,念道。
“嗯。”言战挪动了一下椅子,双手搭在桌上。“什么事儿啊?”
“后天开庭。我见过杨谊一面,他嘴巴很硬。上次猎鲸的时候,云中天大概是故意安排他过来的。”
“你没试图用钱打发杨谊吧?”
“没有,只是随便聊聊,没提案子。他现在是所有新闻的头条,红得不得了。”
“嗯。”言战又挪动了一下椅子,双手交叉在一起,又问:“我的口供全都录完了,赖律师说,这次,他还真得动动嘴皮子。这件案子,你不用过分焦心,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
“姑姑,你说得轻巧,我天天都在盯着这案子。我很担心你。”
“……我也担心你。有些事情暂时解决不了,就放到一边去,做点其他可以解决的事情,注意力和ji,ng力都是
有限的,要是每天都……咳咳!”言战敲了一下桌子,面色不虞的说。
“姑姑,你是不是还不舒服?医生到底在干什么!”
“没事。就是腰疼,没什么的。”言战试图站起来,却又不着痕迹的重新坠坐在椅子里,动弹不得。“杨谊这件案子,不过就是云中天的信号弹而已。之前我和双城在外面的时间过得太长,大概是让他见识到了,我的离开对言氏的影响,他这次也不算冒然而动,我看他这次不整死我,是不会罢手的。”
“言家安稳了一些,言氏……”
“这时候,你就不能把言齐当二叔了,所有事情都得防着,千万别让他找到机会指摘你的疏漏。你也不能在大事小事上,过分偏重我这头,两头都不能怠慢。”
“这个我知道。”
“要是我不得不动言齐,那也是为你好,我动手,总比你动手来得好一点,省得别人说你没坐稳就踢走自己的亲二叔。我和言齐,在言氏,向来从不和颜悦色,动手也不用打一肚子腹稿。”言战不自在的拽了一张shi纸,擦了擦砚台旁边的两只小铜狮,她的唇微微抿着,好像在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过言赋低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
“姑姑,你总是在为我着想。”
“你明白就好。……后天开庭。我再……看一遍赖律师给我的建议吧。你先出去。”
“好。我手上也有很多事情要忙。”言赋转过身,正在言战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言赋又忽然回过头来,言战冒然睁大眼睛,问:“怎,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不喜欢这个香味。”
“那我一会儿叫双城掐掉。”言战低头,双手微颤的从抽屉里拿出了赖律师给他的那份案情全方位分析,言赋推门而出。
过了一会儿,确认言赋已经走远之后,言战浑身一颤,就这么趴在书桌上,低声道:“你这样,迟早榨干我……你出来,出来!”
顾双城从她裙底爬出来,连忙拿纸擦手指,说:“我一个人蹲裙底下无聊,你们两个人说话又那么严肃。”
“嗯……”顾双城轻轻将言战抱起来,一手拂开那些宣纸,把毛笔扔在一边,把言战抱坐在书桌上,“姑姑……没做完呢。”
“不闹了,好不好。每次和你做一次,我都跟死了一回,我没力气,我……嗯~”言战有点软趴趴的被顾双城按倒在书桌上,她侧过头去——那已经像个滑泥鳅一样钻进她身体里的手指,一动再动。
“啊!”言战颤了一下,“不行,好痛……”
“两根手指都进不去,姑姑……”顾双城不再戏玩,一下一下的跟着节奏在言战的深处跳跃勾动起来,言战再也抗拒不了,只得一下又一下的喘息着,被渴望完全俘虏……
——言赋坐在他的书房里,批完两份文件之后,就准备去公司一趟,他掀开书房的窗帘一瞧,门口好像又再次围满了记者,他喝了一口咖啡,打开书房的门,在走廊上迈了两步,一转身,就看到顾双城把言战抱在怀里,两人从言战的书房里出来,顾双城低着头,正在忘情的吻着她怀里的言战,“嗯……”言战发出了若有若无的低|吟声,言赋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顾双城一路大步心急的走向卧室,“啪”得一声用脚踢上了卧室的门。
“老陈!”言赋大喊一声,正在客厅里收拾抱枕的言如锦笑着回答道:“少爷,陈管家正在协调那些媒体呢,今天又来了很多的记者,赶都赶不走。”
“……”言赋深吸一口气,他感觉内心悸动着的所有一切都在刹那间长满了梅|毒,他的眼前是言战和顾双城的卿卿我我,心里莫名的六感七觉都生了孔,他需要找个宣泄口,他害怕自己此刻会冲进去,拿枪把顾双城打成马蜂窝,“备车,我要……去公司。”
打成马蜂窝之后呢——一辈子看着言战绝望得眼神吗?如果言战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言战,那么言赋告诉自己,他必须清醒,清醒着,看言战再次用从前那种目光看着自己。
时间不会太长,顾双城和那些高档的交际花能有多大区别?妓|女的本质都是一样的,而顾双城不过是一个想在言战身上得到一切的妓|女,仅此而已。
有一天言战玩腻了,无论她是谁,也无法阻挡言战回到从前的言战。
言赋抿起唇,他也许不知道,他已经越来越像他过世的父亲了。
++++++++半++++++++++++++++步+++++++++++++++++++作++++++++++++++品++++++++++
开庭日。
法院外头的日光温暖澄澈,但是全线飘红得媒体们个个目光冰冷刁钻,现场转播的女主播打扮得严肃谨慎,她对着镜头说道:“本市上空最近一直是愁云惨雾,言战事件的始末尚未查明,但是这已经引起了全社会的关注,今天,也许事情的真相就会在法院里大白于天下。”
相比较法院外诸子百家般的前线报道,法院内的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陪审团的诸位都一致盯着站在被告席上的言战,他
们有的在低声讨论,有的则不知道在笑什么,言战礼貌的冲陪审团的诸位笑了笑,换来的却是一个又一个面无表情的审视。言战习惯了这种审视和怀疑的目光,从她十五岁进言氏开始,就经常遭遇这种目光的洗礼,没有人相信她过分可以的表皮里还有一个同样还算过分可以的灵魂。
她转开目光,看了一眼戴上眼镜得赖伟平,赖伟平点点头,她也点点头。
——总算是看到了现在一飞冲天得亚洲小天王杨谊,他摘下墨镜,言战看向他的胡茬和一脸没睡好的憔悴模样,那是一个饱受折磨的受害者该有的样子,反观自己,夜夜笙歌搞得脸色红艳,嘴唇红得不像话,这根本就是一个富婆奢靡生活的形象缩写,她自嘲的想着,嘴角浮现一抹俏皮的浅笑。
言战觉得胸口上的吻痕有点痒,但是又不能抓,她只好面色严肃的扫了一眼只有大约仅有十几个人的听众席。其中,大约有两家主流媒体在旁听,那两位美女记者正火眼晶晶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冲两位记者笑了笑,立刻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两位美女记者受宠若惊,互看对方一眼,小声谈论道——
“她看起来心情不错,这案子她好像没放在心上。”
“哦?我想她只是故作镇定,克里斯的粉丝最近到处抗议游行,为偶像保驾护航,言战这回栽定了。我不信,她不玩。她圈子里的那些女人,哪个不玩。”
“她低着头在干什么?”
“忏悔还是默哀?”
……
坐在近处得言赋也同样好奇言战在做什么,赖伟平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姑姑不紧张,你倒先紧张起来了?我想她是有点累,在打盹。”
“什么……”言赋皱皱眉,坐在他旁边的小贾说:“言总随时随地都可以打盹。”
言赋笑了,先前的紧张都烟消云散,正此时,法官走了出来,所有人起立,言战也立刻抬起头,睁开眼睛,和所有人一起,向准时到达的法官致敬。
言赋察觉到言战在一秒钟之类收起了所有的疲惫,ji,ng神异常站直了身体,一脸冷肃谦谨,就像她在董事会上一样。言赋又是一笑,他还是喜欢这样的言战,很美,很真实。
——顾双城坐在顾总办公室内,一份一份的翻开文件,她的面无表情在阮晶晶看来,更像是一脸的担忧,她笑道:“好消息,顾总,您的父亲言齐很信守承诺,入股非常顺利。”
“套牢他,紧紧地,套牢他,你跟c,ao盘手说,我想让我父亲赚很多很多。”顾双城抿了一口
玻璃杯内的热水,看了一眼窗外,能从着高楼林立之中轻巧的找到言氏。
阮晶晶顺着她遥望的方向看过去,“顾总,这次克里斯的事情,云中天到底在打什么牌?”
“可能只是凑巧给言战制造一点小麻烦。也可能,是他等不及了。”顾双城打了个哈欠,阮晶晶小声道:“顾总,你再这样搞下去,身体会弄垮的,凡事要有个度。”
“嗯?”顾双城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缓慢吐出了一个圆溜溜的烟圈,“看到那样的言战,我哪还管得了什么度。”顾双城摇摇头,颇为认真的说:“我试过赶她去别的卧室,可是没她在,我睡不着,她在,我压根不想睡。”
“顾总……女人和女人,真那么厉害吗?”阮晶晶真觉得顾双城和在白山的时候不一样了,她不再是个浑身戾气的少女,她和言战的时间在一起越久,整个人看上去就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女人,就像是一枝时刻沁着诱人露珠的绿玫瑰。
“你很闲?”顾双城倏尔一笑,眉头邪气得一挑,碾灭了烟头,阮晶晶连忙摆手,她立刻拿出了ipad,在上面划了划,说:“顾总,四天后,您的母亲顾依然会抵达本市,她说她不想看到你,只是想买房子。”
“为什么买房子?”
“要不,您打电话过去问问?”阮晶晶现在是母女俩的传话筒,有时会很尴尬。
“嗯?”顾双城眨了一下眼睛,她站起来,转动着自己的黑色座椅,想了一下,问:“她没说别的?”
“她希望你和言战只是玩玩,时间到了,就收手。她不喜欢言家的人。”
“哈哈。真可笑。”顾双城看向阮晶晶,阮晶晶立刻会意,她当着顾双城的面拨通了顾依然的号码。
“你好。”
“有话快说。”顾依然的声音透着不耐烦,顾双城立刻开口道:“妈妈,是我。”
“什么事?”
“我和言战不是玩玩而已。”
“言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吃里扒外。我认真的和你再说一遍,只要一想到你竟然会和言战上|床,我就不敢相信你真是我女儿,你这个小疯子!趁早,收手!别等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搞在一起的时候,再收手,那时候就迟了。”
“在瑞典的时候,你已经和我说过了。”
“别让我再重复第三遍。”
“我和言战不是,玩玩而已。”
“难道你不是一时脑袋发热才去搞她的?她是你姑姑,你们以后的立场会很尴尬,一旦你冒上来,你和言战就是对手。”
“那妈妈,你给我一个理
由,为什么我不可以和我的亲|姑姑上|床?”
“你的确是活够了!”那头立刻挂掉了手机,阮晶晶也听得一脸赤橙黄绿青蓝紫,她看向顾双城,“其实,您母亲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你们都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好……不仅仅是上|床那么简单。”顾双城无限满足的喟叹了一声,“中午和陈非约好了吗?”
“约好了,在【浅窖】,那里的米酒很好喝。”阮晶晶不明白顾双城对言战还要执着多久,这种执着很像是野兽般的执着,只谈本能,不谈其他。她隐隐觉得,她们终究会无声的开始,无声的结束,因为,顾双城不会为了一个言战就放弃顾氏,言战也不会因为一个顾双城就放弃言氏,等顾依然抵达本市之后,大概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顾氏的真正存在,而顾氏和言氏……
“别黑着一张脸,也顺便,约一下云啸尘去【浅窖】吧。”
“是的,顾总。”
顾双城开着言战最喜欢的那辆越野车,来到了最近小有名气的【浅窖】,她已经换上了她在言宅内靓丽x_i,ng感的装扮,进了订好的包厢,脱掉风衣,里头是亮眼的短裙和言战喜欢的杏色针织毛衣,她笑着看向早来一刻的陈非,说:“没想到陈大导演来这么早?”
“你好。”陈非面露惧色,他喝了一口茶,小声说:“我都照着你的话,和云中天说了。”
“上次确实是你和我姑姑在尼泊尔度假啊。不是么?”
“……”陈非低下头,又喝了一口茶,“我去言宅见言战,也是必须的,你不怕别人起疑?我可是她的未婚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不吭声吗?这太奇怪了,不是么?你不能这样拦着我和她见面。”
“你吻过她几次?”顾双城低头,拿着雕满桃花得紫砂壶,仔细观察起来。
“不多。”
“不多是几次?”
“……大概,六次。”陈非回答道。
“啪!”顾双城把紫砂壶砸在陈非的额头上,“啪!”“啪!”
一共砸了三下,紫砂壶裂开了,从一只完整ji,ng致的紫砂壶变成了几块碎裂的渣片。
陈非满头鲜血的倒在地上,他捂住头,一点儿也没吭声。顾双城擦了擦jian到了手上的茶液,面无表情的把擦完手的纸巾扔到地上。
“你的厚脸皮真是难以想象。我和云中天留着你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你最好能在我面前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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