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
十岁那年的某个夜晚,顾双城被自己信任的姑姑舔得全身都是口水,十三岁那年的下午,法官作最后的判决,顾双城被自己唯一可依附的变态姑姑推进了少管所,万劫不复之后,十八岁的雨天,她从少管所出来,报复成了她游戏的筹码。二十一岁那年的某个夜晚,言战顺应了自己饥饿的欲望,弄脏了自己迷恋的孩子,二十四岁那年的下午,杀人案的最后审理,言战为了言家的百年声誉,亲手把那个还只有十三岁的孩子送进了可怕的白山少管所,时光飞逝,二十九岁的雨天,她看见了一如昨日的孩子,补偿成了她任其鱼r_ou_的药引。前者是冷血腹黑还坚持认为自己是直女的年下t,后者是外表强悍内里孱弱坚决回避自己x_i,ng向的女王p,强t强p,年下禁忌之恋,半步出品,绝无二家,谢谢收藏,谢谢评分,谢谢留言,一起欣赏恋战之城。【入v公告】2012年5月11日,顾双城要拽着她姑姑言战开v了,开v当日将三更以谢天下,从34章开始倒v,入v后更新会加快,到底有多快乃们拭目以待。备注:半步猜很固执的写每一个字,大部分情况下,她会为了自己想要的效果不择手段,此人除了可以保证她会给你一个她爱上的故事之外,基本各种无能和没文化。(百度搜索“魔爪小说阅读器”或登录ozhua下载最新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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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狱这天
“叱咤”一声,两道惊雷闪过了乌云滂沱的天际,白山少管所的门开了,一个大约一米七八的瘦削身影从铁门里走出来,军绿色的圆领t恤早就淋shi了,黑色的牛仔裤也紧紧的包裹着竹竿般的双腿,她手上拎着一个破烂的黑包,在簌簌的雨水中,锐利的眸子盯着少管所外面四通八达的马路。站在看门小屋里的男警员推开门,撑了一把黑伞走出来。
“喂,编号1027!”男警员严肃的喊了一声,他扭头看向少管所内,离门口五十米远地方,那些站在雨中一言不发的少男少女。他们都是来给这个“大人物”送行的,男警员皱皱眉,他刚被调来白山不久,不过整个警界都知道白山少管所,是个比真正的监狱还要可怕的地方。
那人刚迈出左腿,听到男警员的不悦的语气,她嘴角上翘,扯出了一个桀骜的冷笑,“长官,我今天刑满释放,请你叫我的名字。”
“……好,顾双城,既然你要走了,我也不为难你。但是……”男警员指了指雨中一动不动的人群,“作为ji,ng神领袖,你总该给他们留几句话。”
顾双城好笑的耸耸肩,撇嘴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她看向那些来送行的面孔,有的熟悉,有的陌生,在这个地方她呆了五年,从十三岁到十八岁,但似乎找不到什么需要道别的多余感情。
“顾双城,你最好别再回来。”男警员也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了,白山里面的少年犯,要么是家财万贯的纨绔子弟,要么就是些动不得的名人子嗣,这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从国家监狱调过来的ji,ng英,可事故还是频频发生。五年前顾双城的到来,让白山少管所开始出现秩序,暴力的群架和不明的死亡都有所好转。
“长官,有空请你喝茶。”顾双城没再多做逗留,转身走进了浓浓的雨雾中。
“双城!我会想你的!”一个长发女孩跑到了关掉的铁门边,大声的喊道,这个长发女孩在少管所里一直跟着顾双城,叫张欣宇,水灵的江南女孩,才十六岁而已,在顾双城的印象里,这丫头最喜欢给她端茶递水,然后用她看不懂的眼光打量着她。
接着,又一个短发男孩用粗哑的嗓音喊道:“妈的,顾双城,你最好别让我在外面见到你,老子一定c,ao|得你说不出话!你的妞儿,我会叫兄弟们好好照顾的!哼!”顾双城摸摸耳朵,听说这个给他打断过左腿的男孩叫姜威,黑帮老大姜严方的幺子,总之,是个大嗓门,而且非常的粗鄙。顾双城常想,有这样的黑社会第二代,中国的黑社会是没什么希望了。
接二连三的,脏话,祝福的话,全都在雨水中一一
迸jian,顾双城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得好笑,她摸摸只剩下骨头的脸,孩子气的左右手合并,搭在额头上,让雨水不再死命的砸脸。
身后终于爆发出不耐烦的枪响,顾双城不回头都知道,一脸威严的狱警们,一定是小心翼翼的鸣枪示警,然后用三米长的铁棍,将情绪激动的少男少女们赶回那些总是泛着霉味的集体宿舍。二十分钟后,就打牌的打牌,看电视的看电视,欺负新人的就聚在厕所里,时不时的会传来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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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合上,张欣宇泪眼模糊的看着在雨雾中渐行渐远的顾双城,她双手紧握,鼻子早就哭红了,一旁的姜威捏住她的手腕,说:“相好的走了,还看什么?晚上给我暖被窝吧!呵呵~”
“你不配!”张欣宇吐了他一脸的吐沫,大力的甩了他一巴掌,“你还想和她比?脏狗。”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s_ao狐狸!”姜威看了看狱警的神色,低声在张欣宇耳边说:“你还是把你的狐狸尾巴藏好了,省的出去让顾双城发现,恶心死她!”
“双城喜欢我。”张欣宇擦擦脸上的泪水,“白山就算是没有顾双城,也轮不到你来做老大!”
“哼嗯。你是下下个月才出去,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男人。”姜威耸耸肩,顺着狱警的指示,抱着头走向男子宿舍。他进白山的时候,本以为自己就是老大,没想到第一天就被顾双城卸了一条腿,他当时还误以为顾双城是个瘦高的男人,岂料他姜威竟然是输在一个高挑的女人手里!
“威哥,顾双城走了,这里的老大就是你了!”他的小跟班宋驰走了过来,狗腿的递上毛巾,宋驰是他父亲安排进来的陪同,姜威横了他一眼,胡乱的用毛巾擦了擦头。
“要是她没走呢!我就永远当不了老大?”姜威问出了口,整个宿舍的人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回答他。
“一群胆小鬼!让个娘们儿给治住了!”姜威推开面色各异的众人,走进了公共澡堂,虽说是暮春的雨水,带着含蓄的温暖,可淋雨淋了这么久,身上早就一片冰凉,他拧开花洒,对着身上冲洗起来,白山的人都知道,这个顾双城是失手杀人被关了进来,可对她的家世背景了解的人并不多。
上个月的还有两个“大人物”出去了,一个叫陆子曰,一个叫陈果,陆子曰是富商的私生子,陈果则是着名演员陈露的女
儿,陆子曰和陈果都是可以和顾双城平起平坐的人,这三巨头离开白山之后,也就意味着后来的姜威要开始统领天下了。这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事情,可姜威却笑不出来,被顾双城笑着卸下左腿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很想和她真正的来一架!这个机会就在过两天的放风日,但她却因为“良好”的表现,提前被放了出去?
“妈的……”姜威低咒一声,走到里浴室的窗口边,男子的浴室和女子的浴室是面对面的,女子浴室的窗户常年都是紧闭的,但是有一次,它是开着的。那时姜威夜里睡不着觉,做了几个仰卧起坐之后大汗淋漓,偷偷的来公共浴室洗澡。算起来,是去年盛夏的事情。那晚他推开了窗,意外的发现对面女子浴室的窗也是开着的,他看到有个瘦削的影子在摇曳,凭直觉他知道那是顾双城,和男人一般无二的顾双城,甚至比矮个子的男人更像一个男人,他本来也没准备看没胸的女人……
“妈的!”姜威再次出口咒骂,每当想到当时看到的那些,他的下半身就会异常兴奋的敬礼。“张欣宇,看来只有暂时拿你消消火了……等老子出去了,哼,顾双城,你就洗干净等着让我|上吧!”
☆、离下班还有十八分钟
“八点的晚宴取消,跟所有的品牌策划人说,我明天早上九点以后再听他们的策划案。”女人背着身,站在纯白的办公桌前,从一堆信封中抽出了几个淡青色的信封,“用这个颜色的信封写信给袁琳、吴福润那些老艺术家,一定要用竖排的繁体,文言文的文体,务必一个不漏的邀请他们来我们的画廊发布会。”
“是的,言总。”西装笔挺的男秘书贾登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在手写笔记本上又记下一笔,抬头保持着微笑。
“给cr,h,fragnts,还有……临风工作室,这四个工作室的负责人打电话,以我的名义,祝贺他们在巴黎取得了令人欣喜的佳绩。然后跟他们沟通一下今年的赞助和合作项目。”女人的手扣在太阳x,ue,想了一会儿,坐在了纯白的真皮椅上,“cr的iss 林很喜欢一款叫做fireworks的香水,以我们言氏的名义,快递给她这一季的首发款。”
“好的。正好言氏刚刚成了这款香水的唯一代理商,香水还没开始卖呢,iss林应该很高兴。”贾登科有时候会觉得惊奇,总裁女王每天要忙那么多事情,她是怎么记住一些特定人群的爱好的?发愣间,只听她又开始发布另一番指令。
“叱咤”一声,灰色的天空又划过几道明亮的闪电,落地玻璃窗上的雨水汇集成一条又一条蜿蜒的雨线,轻轻的滑落。女人说了一些下班前的最后指令之后,食指靠在唇边,连日来的不停歇的雨水令她的心中有些惶惶,仿若是有什么事情呼之欲出,或者是即将发生。
“言总,丰裕建设的夏总早晨就打来了电话,希望能与您共进晚餐。”贾登科看到一长串的邀约名单,也不再像开始那样为之汗颜。刚进言氏工作的时候,他为那些前仆后继的男人感到悲哀,能有幸和总裁女王进餐的人真是少之又少,有的男人直接就给他塞红包,希望他能在嘴巴上抹点蜜。等了一会儿,他抬头,发现总裁女王正看向窗外,侧脸里有些看不清的思绪。
“言总?……”贾登科小心的喊了一声,仍就没有回应。女人的头发盘了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简约商务发型,他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看过她淡妆,浓妆,但更多的时候,她是素颜朝天,戴着简单的耳坠和项链,喷一点味道清淡的香水,娴熟的坐在桌前处理各种棘手的事务。一年里,大概每一季有三套商务装。贾登科没胆子再喊第三声,因为她很可能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比如明年度假村的启动款。
很多人看到小贾,都会怜悯他一番,因为总裁女王殿下是很不好伺候的,严格苛刻,
大部分情况下,都没什么好脸色,总是冷冷的下命令,然后看着一个又一个员工按照她的命令做好份内的事情。更有人直说小贾是每天都会阵亡在第一线的烈士!目前为止,他算是撑得最久的秘书。小贾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也许是被冷言冷语惯了,他现在做起事情来得心应手,他也看向窗外,小声感叹道:“这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再下就该把整个城市都淹了。”
“……今天几号?”女人转过头,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眉心微皱。
“三月二十九号。”小贾回答道。“言总,夏总的邀约?”
“推了吧。”女人轻舒一口气,那孩子应该是四月九号出狱才对,她闭上眼睛,说:“你出去吧。”
最近的总裁女王有点反常,大概到了生理期,或者是像其他都市白领一样,提前到了更年期。小贾笑着走出了办公室,门一合上,女人就闭上了眼睛,她仰头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桌上敲击着。
那孩子的话真的很少,从她抱着一个篮球搬过来那天就能看出来。才九岁的孩子,加上她是短发,当时以为是小男孩。英气十足的鼻子,眼神清澈锐利,深棕色的眸子透着一股坚毅,女人想着想着,就用右手盖住了眼睛,继而带着某种愧疚和无所适从的低叹从绣口中吐出。
“啪”得一声,办公室的门又被人大力的推开,一个张牙舞爪的女人冲了进来,骂道:“言战,你这个狐狸ji,ng!竟敢勾引我老公?你说,你们上次出国考察,是不是住在一个房间?”
小贾根本拉不住这个三天两头就来捣乱的市长夫人,他朝外面喊道:“来人,来人!”
寂静的思绪被陌生人打断,言战按了一下室内电话,皱眉道:“保安,把市长夫人请出去。”
“言战,你怕了吧?我来这么多次,你都不敢见我?就说明你心里有鬼!看你那个小三样儿,你都二十九了,还不嫁人,你就是想要破坏别人家庭是不是?”市长夫人红着脸骂道。
“江夫人,我已经致电给您解释过一次,我和您的丈夫,并无丝毫瓜葛。”言战走了过去,对拉着市长夫人的保安说:“你们先松手。”
“谁信啊?你们俩都不说实话!”江夫人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言战,她未施粉黛,丰唇不点自红,还带着一种清纯至极的透明色泽,睫毛纤长,轮廓细腻的面庞上,一双大眼睛水润有神,她不耐烦的样子都透着一种风情。“你……你……呜呜……你勾引了我丈夫,他那个老实人,怎么经得住你这种女人的诱惑?呜呜……”一时间,江夫人低声哭泣起来。
r “小贾,你们先下去,我有话和江夫人说。”言战抚了抚额头,给哭泣的女人倒了一杯热咖啡,她是最见不得女人哭。这些年来,她极力隐藏着自己,可每次只要看到可怜兮兮的女人,她的心就会开个小门。“江夫人,我言战在商场上的信用,是谁都知道的。况且,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没有必要去和江市长搞潜规则。你几次三番这么污蔑我,我之所以忍下来了,不是我心中有愧,而是……我觉得你很可怜。”
江夫人听她这么说,便抬起泪眼看着她,说:“我早就老了,也不漂亮,只能跟着老江,过下半辈子,这几年他当上市长,到处都给他塞小妖ji,ng。他都跟我报备,可是……可是……”
“你我都是女人,而且你是已婚的女人,应该比我更懂得男人的心。江市长若然真的不爱你,你死缠难打也没用,倒不如痛快离婚。”言战双腿交叠,点了一根细雪茄,记得那一年也是下暴雨,自己的老爸就是跟着别的女人跑了,然后妈妈就跪在大雨里哭,可哭了一夜,老爸还是没有再回来。
她抬头,看到江夫人两眼无神的样子,就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用纸巾擦擦她的脸,说:“江夫人,想好了就行动。其实你自己也知道该怎么解决你们的婚姻问题,只不过,你选择迁怒于我,然后转移矛盾。”
江夫人停止了哭泣,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说:“怪不得……他老念着你,你和一般女人不一样。”
“你也和一般女人不一样,你也很特别,你也很有魅力。”言战站了起来,按下室内电话,说:“小贾,送江夫人回去吧。”
“我还有一句话要问你,最近报纸上说,你要和那个获奖导演陈非……结婚,是真的吗?”
“自己的婚姻都一团糟,还关心我的八卦。谢谢你关注我。呵呵……”言战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就是因为这件事,老江才……”江夫人苦笑,跟着保安走了出去。
小贾站在原地,等待一顿数落,没想到言战只是拿起白色的方形钱包,说了一句下次注意点,然后就这么走出了办公室。小贾吓得一身冷汗,抬头看看外面,雨落重云,离下班还有十八分钟,“言总今天早退了?!”他惊讶的发现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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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战坐上车,踩下油门,打开了电台节目,才发现自己今天是提早下班了,倒是托那个失控的江夫人的福,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提早下班。
电台节目
里播放着春意盎然的情歌,言战的开着慢车穿梭在雨里,像游车河一般,她来到了一间叫【就是这里】的面包房,言宅的佣人都放假了,孩子们都喜欢在外面吃,她今晚只好弄点面包红酒,简单的吃一顿。
“言小姐,这款抹茶的芝士球味道很不一样哦,您应该会喜欢。”年轻的店员笑着介绍道。
“是吗?那就来一点吧。”下班之后的言战就没那么紧绷了,但仍旧不会笑,看起来和一般下班后就回家的上班族没什么不同。
“好的,一共两百八十块。”言战东挑西挑,买了一堆的面包、蛋糕、小吃和茶点。
刷卡付账,言战紧了紧米色风衣,跑进了车里。“呼——”她拿出一条干毛巾,轻轻的擦了擦身上的冷雨。拿了一颗抹茶芝士球放进嘴里,小口的咀嚼了一下,她点点头,眉头舒展开。
车缓慢得开过了两条街,言宅近在眼前,雨水婆娑中,她看到一个穿着军绿色t恤,拿着一个破黑包的瘦削身影,她低头靠在墙上,冷雨顺着伸出墙的绿色植物滚到了她的脸上。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跃上心头,言战慌乱间按到了喇叭,原本低着头的顾双城抬起头,向车里的言战看过去。
那双深棕色的眸子还如过去一般清澈坚毅,言战坐在车里,如坠冰窖。
☆、老姑婆
雨水盖过了从二环路上传过来的喧嚣车声,言战还是坐在车里,盯着从车窗上滚落的一颗又一颗饱满的雨滴,它们悉数化为各种曲线,然后就将那个靠在墙边的孩子模糊掉了。她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开始寻找手机。
“放哪儿了?”言战很少出现这么健忘的毛病,当她意识到手机可能是放在办公室里时,心中甚至腾起一股久违的绝望。明明是四月九号才要面对的状况,怎么能不声不响的提前到了三月二十九号?她小心的看向墙边,而此刻的顾双城也看清了车里的女人是谁,她的嘴角又扯起了一个乖戾的浅笑。言战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撇开了头,她拿出车钥匙,慌乱间车钥匙也掉进了拐角,当她从拐角里找出钥匙时,顾双城已经站在了车窗外。
“啊!”她忍住了那股恐慌,没有让这声“啊”变成尖叫。
顾双城也没有看清车里的情形,她从白山出来之后,就花了仅剩的三十块钱打车过来,高级住宅区根本就不欢迎她这样的乞丐流民,她也只好翻墙进来等候。不过,倒是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言家人是……每靠近车一点,顾双城就能感觉自己沉寂的心脏鼓噪一点,及至近前,她收敛了笑容,换上了人畜无害的无辜神情,敲了一下车门,诺诺道:“姑姑,姑姑,是你吗?”
姑姑……言战顿时觉得某些回忆融汇进心里,顾双城是她二哥的女儿,原来该叫言双城才对,只不过,风流成x_i,ng的二哥不可能只有二嫂一个女人。她跟了二嫂的姓,只姓顾,不姓言。十八岁的少女,却拥有如此的高挑身段,不得不承认,她继承了二哥所有的优点。她故意将指甲□了掌心,刺痛感让她清醒了不少。
“咔噔”言战撑起一把花伞走了出来,一股淡淡的龙舌兰香味传过来,顾双城略感惊讶,这老姑婆的香水万年不变。
“啊,姑姑,真的是你。”顾双城借势要拥抱言战,不出意外的,言战赶紧向后退,高跟鞋卡进了消防井的卡槽里,就这么狼狈的跌在了地上,米白色的风衣染上了污水,ji,ng致的脸庞也飞jian了几个污点。“姑姑,你没事吧?”顾双城蹲下来,与言战平视,故作关心的问。
“没事。我在想点公事。”言战别过脸,脚腕崴了,痛感则随着顾双城的注视而加剧。
“公事永远都忙不完的,姑姑,我今天出狱了,以后都不用去白山少管所咯。”顾双城吐出了嘴里的口香糖,看到坐在地上浑身shi透了,脏兮兮的如同一只野猫的言战,心情好了一小半。
“我以为是四月九号,还准备那时候去白山接你。”言战恢复了常态,站了起来,却惊讶的发现,
自己只到顾双城的肩膀,她……真的长大了。
“哦,唉,言家上下只有姑姑还记得我,姑姑一直和我最亲了。”顾双城讨好的说,她看到言战蹩脚的站姿,就问:“姑姑,你的脚怎么了?”
“没事……我们进去吧。”言战转过头,咬紧嘴唇向前走,她那时候才十岁,不可能记住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言战安慰着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在雨里。
顾双城站在原地,仰头舔了一下唇角,继而轻笑着跟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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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宅和以前没什么不同,满园的高级盆栽和小桥流水,人造假山在烟雨中变成了一个淡色的剪影,一路走过石拱桥,各色雨花石铺成的石子路,两人始终没有说话。
打开大门,言战脱掉了高跟鞋,赤脚走在地板上,顾双城见状,也脱掉了磨破的运动鞋,跟在她的身后,原本以为屋子里还有其他人,但当言战从厨房里拿出药酒,再打开整座别墅的灯时,顾双城有了更大的意外,宅子里只有她和脚受伤的言战。
“人都去哪儿了?”顾双城就这么shi淋淋的坐在了沙发上,言战皱眉,她看到顾双城的脏裤子染黑了白色的沙发。
“你爸爸去法国出差了,小赋和……式微还没回来。”言赋是大哥的独子,今年十四岁,而言式微……是二哥和现在的二嫂木云歌的女儿,五年前顾双城被抓进了少管所,就和言式微有了很直接的关系,也是言战这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心病。
“哦。”顾双城盘腿而坐,她指着言战的脚踝说:“要不要我帮你擦药酒?这个我很在行。在少管所的时候,常常受伤,所以……”
“……不用了,你还是原来的房间。东西还和原来一样,你上楼洗个澡休息一下吧?”言战找回了姑姑的口吻,笑着建议道。
“那我可就麻烦了,十三岁能穿的睡衣,现在就不一定能穿了?”顾双城也笑了,她拎着黑包,走到了螺旋的楼梯上,侧头看了一眼窝在沙发上擦药酒的言战,她只觉得这个老姑婆和五年前根本就没有区别,甚至连皱纹都没有多一条。
三楼左拐,顾双城缓步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上面还是挂着那个木牌,上面写着繁体的【双城】二字。“呵~”她嗤笑着推开门,将木牌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又把书架上的书本全部都摞起来,全都塞进了床底下。
房间里清清爽爽,只剩下一张靠窗的床铺和一个梳妆台,在梳妆台的抽屉里,
她找到了一个古旧的胭脂盒,那是母亲留给她的礼物。她看了一会儿,又将它塞回抽屉。
拧开花洒,任热水冲洗冰凉的身体,顾双城闭上眼睛,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她赤身走了出来,打开衣柜,意外的看到了适合十八岁的她该穿的睡衣,只是那些淡粉色的蕾丝令她恶心,她拿剪刀剪掉了蕾丝,对着镜子看了看,才满意的抿起嘴巴。
衣柜大开,顾双城伸手捡了几件看了看,全都是粉色红色黄色等等明艳的女孩衣服,她当然知道自己是女孩,也知道这些衣服都价格不菲,可是一想到言战的手摸过这些,她就恶心得想吐!
“咚咚”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敲门声,顾双城将弄乱的衣服全都塞进了衣柜里,走过去打开门,言战局促的站在门口,看到顾双城穿着自己给她买的睡衣,一股热流涌进了心里,连耳朵也微红起来,她干笑道:“没想到,还挺合身的。下来吃晚饭吧。”
“抱歉,我现在不饿,反而是很想睡觉。”顾双城斜倚在门边,言战微红的耳朵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在少管所这么多年,就是没想明白,这个有着34d傲人身材的变态,为什么会对她的身体感兴趣,还可耻的付诸了行动?这个老姑婆竟然会对当时还只有十岁的她下手!她胸中涌过一点愤懑,滋生出来的恶心感有增无减。
“好吧。吃的都在厨房里,你晚上要是饿了,自己下楼去拿。”言战转过身,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她没有去厨房,而是直接上楼,把自己锁在了主卧里,这五年来,只要她去买衣服,一定会鬼使神差的也给顾双城买一件。
镜子中的女人双颊红透,那双眼睛里有那么明显的欲望,言战捂住脸,不敢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她必须把所有秘密都嚼烂。幸亏现在大龄剩女有很多,她身旁就有一大把,不结婚的单身贵族也大有人在,言战也不避讳与男子约会,但……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平平仄仄
从外部看过去,言宅有点像是上海三四十年代的旧宅子,仿古的屋檐,和彩绘的落地玻璃窗。落雨之后,斑驳的墙壁,和顺着屋檐攀爬的藤蔓都显得格外ji,ng神。环绕在宅内的葡萄藤也尽显生气,下了很多天的雨水终于还是停了,在这座城市里,言家的宅子有很多,不过言家的人都知道,只有这栋位于顶级豪宅区的小庄园,才是先逝的言老先生,唯一承认的住宅。那么,居住在主宅的人,也就理所应当的,是言家的骨干。
“嗯……”言战翻过身,一旁的闹铃开始轻响,那是一个音乐盒的闹铃,很轻缓的水晶音色,言战揉了揉鼻梁,这才发现昨晚又是看书看睡着了,她将ji,ng装的《瓦尔登湖》小心的放回书架上。“嗯~”又是一个甜腻的鼻音,她穿着剪裁合体的老式雪纺睡裙,长长的白色裙摆遮住了一双玉足,言战推开窗户,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天空照样是y沉的,但雨水停了,出门也就没那么麻烦。
“言战,早上好。”她对着梳妆台旁的全身镜,笑着对自己说。
时间是早晨六点钟,言战拉开窗帘,然后带着华尔兹的舞步走到了洗手间,牙膏是粉红色的,她轻轻的刷着牙齿,脑子里开始盘算今天的公事。用无泡沫的洗面n_ai洁面后,她给身体表面干燥的地方抹了点润肤露,接着到巨大的穿衣间,挑了一件没什么特点的商务装。每个清晨都是如此,但当她低头挑选手表的时候,顾双城的脸忽然跃入脑海,一时间,她就发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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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少管所通常是早晨五点半就得起床,教官会把人分成很多小队,沿着山脉开始奔跑,哨声一声接着一声,教官会喊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顾双城睁开眼睛,看向没有裂痕的天花板,她重重的用手搓了搓脸,坐在了床上,时间正好就是五点半,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戒掉。
“该死!”顾双城在房间里搜寻着,但是没有找到一根烟。“……靠……”她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坐在了梳妆台前的板凳上。
“呼啦”一声,她扯开了窗帘,外面的雨停了,言宅的基本轮廓都很明了的显示出来,她靠在窗边,来这个大宅的时候,顾双城只有九岁。当时她拖着小行李,拿着最喜欢的篮球,站在门口,第一个出来接她的就是言战,二十岁的言战,和大多数年轻女孩一样,穿着高贵的衣服,带着高贵的笑容,一尘不染的如同一个没有翅膀的天使。顾双城自己也一度这么认为,那时候在众人的排挤下,她还是会
庆幸,最起码姑姑是疼爱自己的,可是……言战终究不过是个衣着光鲜的禽兽而已。
“咚咚”两声细微的敲门声,很显然来者只是在试探,顾双城拉开门,言战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外,笑着说:“今天你刚回来,姑姑推掉了所有活动,陪你出去走走,买点衣服,好不好?”
“不了,姑姑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顾双城面无表情的回应。
“……双城,你好像,和我生疏很多。”言战在心里已经肯定的认为,顾双城压根儿就不记得那件错误透顶的事情。再往深处想了想,顾双城也不过是刚满十八岁的孩子,她进过少管所,以后的学习工作生活,都还是需要她这个做姑姑的,从旁照顾的。
言战的话令顾双城觉得可笑,但她并没有笑出来,只是又在心底骂了一句恶心。这样子说话的言战,似乎是在抱怨她的不公。顾双城摇摇头,低声说:“怎么会……在言家,我最熟的,只有姑姑你而已啊。”
低头小声说话的顾双城让言战有些心痛,她偷偷去过一次白山少管所,那些犯错的孩子就是在教官的警棍下跪在地上低头认错的。她上前一步,踮起脚尖,轻轻的抚上了顾双城的头,满含怜惜的说:“没事儿了,都过去了。以后姑姑一定好好照顾你的,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轻微的触碰令顾双城全身的ji皮疙瘩都掉在了地上,她后退一步,说:“我知道。”
“瞧你的黑眼圈,昨晚休息的不好吗?”言战走进了屋里,干净利落的房间,没有任何旁的东西。
“还不错。”顾双城看到cha在橙子上的水果刀,她走过去拔出刀子,看着言战雍容华贵的背影,不知道一刀下去,这个老姑婆会是什么反应?
“我叫人给你再添置点东西,房子空空的,多不好看?”言战转过身,就看到顾双城在切橙子,“空腹吃水果不太好,醒了就一起下去吃早饭吧?”
“谢谢姑姑。”顾双城先一步走出房间,而言战看着她高挑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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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桌上静得令人窒息,只有顾双城旁若无人的吃着面包,黄油抹得到处都是,大杯的混合果汁她喝了两杯。吃完了盘中的面包之后,她又对着佣人喊道:“吴妈,我还没吃饱,再来一份牛排,行吗?”
吴妈犯难的看了一眼言战,言战则笑着点点头,说:“吴妈,以后要多给双城准备点。”
“是的。”吴妈离开了餐桌,
她本来是在放假的,没想到被言战一早叫了回来,说什么有重要的事情,难道说这个曾经杀过人的双城小姐,就是那个重要的事情?
“谢谢姑姑。”顾双城暂时先擦了擦嘴,她向来食量大,可就是不长r_ou_,张欣宇就常常在半夜拿蛋糕给她。
“自家人,不要老是说谢谢。”言战宠溺的看着她,一旁的言赋站起来,说:“姑,我吃饱了。去上学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校服,半长的黑发下遮住了一双微挑的眸子,向来看不出什么悲喜,言赋是家里面话最少的男孩。这点,倒是和小时候的顾双城有点像。
“嗯,路上小心。”言战没有抬头,和平时一样这么说。
言赋拿书包的动作微滞,他站起来推门出去,走到了半路上,突然大力的踢开了挡在路中央的石子,石子落入湖中,激起一点水花。
餐桌上只剩下低头切牛排的顾双城,言战也吃完了,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去停车场拿车。牛排切到一半,慵懒的脚步声从楼上传下来,顾双城唇角微扬,大小姐终于起床了。
言式微打着哈欠,昨晚泡吧被几个男生拦了两个多小时,幸亏保镖们眼疾手快,要不然她这个云坞贵族学院的校花,就该名誉扫地了?“唉,吴妈,有没有新鲜的豆浆啊?”她喊了一声,走到了餐桌前。
坐在那里的人,穿着黑色的t恤,黑色的裤子,黑色的短靴,和餐厅白色的长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黑色短发下的那双眸子,是言式微的噩梦!她尖叫一声,颤颤巍巍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姐,你怎么了?姑姑没告诉你吗?我提前出狱了。”顾双城吃了一口牛r_ou_,称赞道:“口感不错。”
“谁放你出来的?你越狱的是不是?你给我滚出去!”言式微使劲的捂住胸口,气喘吁吁的说。
“姐,都五年了。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样?”顾双城无奈的擦擦嘴,站起来问:“你妈妈过得好吗?”她指的是自己父亲的现任太太木云歌,应当是很平常的问候,可言式微听见之后就大惊失色,将一干碗碟全都扔在了地上。
“你滚出去!这个家不欢迎你!”一身黑色的顾双城,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肮脏又可怕。
“看来,二妈和你都过得很好啊。”顾双城皱皱眉,看着地上的狼藉,“这下吴妈有得忙了。”
“你……你……你是回来报仇的?是不是?”言式微硬着嗓子问。
“报仇?……哦,我明白了。你……”顾双城走过来,在言式微的耳边轻轻的说:“你终于知道冤枉一个好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替死鬼要是没死成的话,以后可就麻烦了。”
“哼,我有的是法子,让你再死一万次!”言式微揪着餐布说。
“很好,你很有生气。我可不想玩了几下,老鼠就没气了。”顾双城面无表情的走出了餐厅,她刚走出来,里面又爆发出一连串的碎裂声。
☆、时时刻刻
十点钟敲响,各品牌的策划人都纷纷落座,一番唇枪舌战之后,所有人都等待着言战最后的决断。小贾发现今天的言战气色很不错,心情也很不错,早晨拿错了咖啡也没有被责罚,真是创世纪般的一天。
“司燃,香水你已经做了十年,你有没有打算,做点别的?”言战已经在白色的题板上作出了评断,品牌部开会的时候都会这么做,一个一个听,再一个一个梳理,大部分情况下,这些才华横溢的策划人只要说到一半,言战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
被第一个点名的司燃是个偏胖的三十岁的大龄女青年,她是最貌不出众的策划人。有人曾经传说过,要是司燃减肥,一定是个大美人!不过,该女子一意孤行,办公桌上一般会有十到二十种产自多国的巧克力。司燃耸耸肩,说:“好吧,我知道了。干回老本行,不过边城主宅区的整体规划,要我和那个一身赘r_ou_的方可忠合作,言总,不如您杀了我先?”
“哈哈……”众人指了指同样是一身赘r_ou_的的司燃,都无奈点头,这人没有哪一次是有自觉的!三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言战也掩嘴而笑,抽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她道:“就知道你会这么数落老方,他可是个大龄剩男,很辛苦的。听说最近减了二十斤,看到他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那还能看吗?”司燃狐疑的撇撇嘴,打开文件开始认真查看。
“小裴,你的方案还有些漏洞,你知道的,概念不太清晰,很容易招人诟病。”言战对坐在后面的裴一飞说,他是刚进公司的年轻设计师,这次冒险启用的,暂时看起来还是可造之才。
“好的,言总,我会更正过来。”裴一飞笑着回答。
“你知道我什么地方不满意?”言战意外的挑眉。
“……可能对青少年造成不好的导向,例如,同x_i,ng相恋也是正确的,诸如此类的负面影响。这款产品主要是面对所有年轻人的,不是面对同x_i,ng恋者的。”裴一飞说。
言战低下头,小声的鼓了一下掌,连连点头。看文件的司燃瞥了一眼言战,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
“一飞的话真是深得我心。同x_i,ng恋不能当做是流行趋势,或者炒作的把柄。”言战转开脸,看向微笑的莫清涵,说:“连锁超市的策划,给你过关。不过……希望那些招牌能擦亮一点,即使是在最黑的夜晚,顾客从很远的地方,都能看到我们的超市。”
“当然。”莫清涵受宠若惊的点点头,他是个能力中等的品牌推广人,一直在言氏站有一席之地,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就要数言
战的赏识了。
“其他人的策划都很有进步,但是我没看到你们在竭尽全力?”言战变得严肃起来,司燃合上文件夹,看向了收敛笑容,开始进行口头批评的言战。“老实说,不管你们使什么招,带来效益就是好招。别人用过的,你们当然可以再用。别人没用过的,你们大可以大胆的用。别别扭扭的,顾客没吸引过来,自己先脸红了!”
“噗——”司燃嗤笑一声,挨批的策划人纷纷低下头。
“好吧。你们是我最优秀的部下,过去,现在,将来,我都会带着你们打天下。散会。”言战放下题板,让小贾收拾好会议桌上的文件。
“言总。”司燃走了过去,站在言战旁边。
“嗯,什么事?”
“我……”司燃深吸一口气,“也没什么大事,我们家老太太在花园里又整出来一盆杂交的花朵,开得特别怪。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言战笑着打开电脑,“说不定你们家老太太就是花卉界的袁隆平。”
过了一会儿,言战抬头,发现司燃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就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司燃连忙摇摇头,抱着文件就出去了。小贾已经见到很多次这种类似的欲言又止了,要是言战是个男人的话,那司燃的行为举止,就再好猜不过了。但言战是个女人,司燃那种见到心中偶像,一副崇拜的神情,就完全说不通。还带点看不清的情愫,小贾每次见着,都得感叹一句女人心海底针。
“小贾,你现在去办一张信用卡,然后送到我家,给我……侄女顾双城。然后带她去queen购物,美容,让她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就告诉她姑姑晚上要请她吃饭。”
“好的。不过,您的侄女毕竟是女孩子,而且,说起来,哪里美容购物好,司燃姐可是最熟的。不如,我把信用卡办好之后,就让她去您家?”小贾微笑的建议道。
“那你去帮我拜托司燃吧。”言战低头忙碌起来。
“嘿,司燃大美女!”小贾走到茶水间,看到正在喝n_ai茶的司燃,笑眯眯的将信用卡送到她手里。
“你干什么?贿赂我?还是你女朋友要订制香水?”司燃不客气的嗔道。
“司燃姐,您可是我的大恩人,多亏了您的那瓶神秘的香水,才让我女朋友答应和我交往。”小贾言辞切切,一番恭维之后,他推推眼镜,说:“呐,这是钥匙。”
“喂,你到底干什么?贾秘书?”司燃搞不明白他药里卖的是什么葫芦?
“这是言总家里的钥匙,她让我去带
她侄女儿逛街,我一个大男人多不方便?您就辛苦一点,带那个小女孩去逛逛美容中心,花销一切都不用您掏腰包。”
“她家里的钥匙?好,好,这忙我一定帮,带小孩我当然会,美容什么的我最熟。”司燃喝光了杯底的n_ai茶,今天真是幸运日!小贾不解的看着满面春风的司燃,女人啊,就是天生喜欢烧钱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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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城早餐后就进屋睡了一觉,她醒来之时,外面又开始下小雨,皱皱眉头,她抱起枕头,去楼下的客厅里看电视。司燃正巧在这时候开门进来,她看到净身高一米七八的顾双城时,嘴巴里足足能塞下一颗鸭蛋,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你……该不会就是双城吧?言总的侄女。”
“我是。你哪位?”顾双城抓起一点爆米花,咯吱咯吱的嚼起来。
“我叫司燃,言总的下属。这是言总让我给你的信用卡,她叫我陪你出去玩玩?”
看了一眼信用卡,顾双城嘴唇微翘,“姑姑可真够细心的。……好吧,我们出去玩。”
“好。”司燃看着换鞋的顾双城,又打量了一下屋内的摆设,说:“言总的家真大,她睡几楼?”
“三楼主卧。”顾双城戴上了鸭舌帽,双手cha在口袋里,说:“走吧,司小姐。”
“嗯,吃喝玩乐找我就对了,很多地方我都有卡的。”司燃笑着说。
两人进了美容中心之后,司燃给言战打了个电话,而在得知言战晚上将和她们共进晚餐之时,她笑得合不上嘴,对顾双城说:“晚上言总要请我们吃大餐呢。”
“是么……”顾双城不冷不热的回答。
“双城,我觉得你和言总真是有点像。她基本上,在公司的时候,也酷酷的。很严厉。”
“你在她手下工作了多长时间?”顾双城看到她微胖的脸和腰身,开始以为司燃应该是言战的新宠,她的口味倒是变得奇特了。
“四年多。”司燃回答道。
“你和她睡过?”顾双城不以为意的问,电梯刚好到了12楼,一群花花艳艳的女人挤了进来。
司燃拉着顾双城走出来,说:“就是这一楼,你看,生意很好吧?……你刚才问我什么?”
“没什么。”顾双城拉开了她的手,越是有名声的人,就越怕惹上这种事情。装糊涂是最好的方式,她走在司燃身后,脑中闪过一些画面,例如呼吸急促的言战像饿狗一样趴在眼前这
个女人身上,膜拜一样的舔便她的全身上下,包括尿尿的地方。“恶~”
“你怎么了?”司燃听见了一声干呕,急忙转头。
“没事儿,太久没坐过电梯了。有点恶心。”两人各怀心思的走进了装饰华丽的que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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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在一家法国料理店解决的,三个女人围着餐桌,顾双城照样只是敞开肚子吃饭,司燃和言战则说笑个不停,一时说客户的搞笑之处,一时又说竞争对手的拙劣,从谈话中,顾双城完全看出司燃这个女人对言战的仰慕。
言战开车先把喝了不少的司燃送回了家,然后车里只剩下半眯着眼睛的顾双城,言战看了后排堆满的衣物,满意的说:“女孩子就该这样,多买点衣服鞋子香水,好好宠爱自己。”
“嗯。”顾双城点点头,也没再吱声。车在夜色里穿梭,在十字路口的时候,言战发现顾双城似乎是睡着了,就放慢了车速。
车窗外不断掠过各色的霓虹,言战轻叹一口气,想到会议上被自己否决的裴一飞的策划案,时时刻刻,她都绷着一根神经,让自己离同x_i,ng恋这三个字远一点,没人怀疑她的x_i,ng向。时时刻刻……时时刻刻……
☆、式微,式微,胡不归?
云坞贵族学院基本没有寄宿制的学生,不论有多远,学生们还是会各自回到各自的豪宅。陈管家走过来报备近日来言赋、言式微和顾双城出入情况时,言战头疼的摸摸额头,问:“你的意思是说,式微已经三天没回家了?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三小姐,不是我不说,是式微小姐死也不让我告诉您。”陈管家冷汗层层的低头道。
“你就由着她胡闹?”言战轻笑一声,“二爷不在家,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你该比我清楚。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她给我接回来。一个女孩子三天不回家,传出去,丢了言家的脸面不说,也对她的名声不好。我们言家的孩子,可不比其他人家。”
“姑,你别气了,我看姐可能就是闹脾气。”言赋走下楼,笑着挽住言战的胳膊。
“这丫头是越来越不把我的话当话了,连二哥也纵容她。”言战也并不觉得可气,她只是觉得奇怪,言式微可是个娇贵的公主,挑床又挑食,她这三天又是去哪儿了?正想着,大门被推开,一身名牌的木云歌拎着个大红色的真皮包走了进来,见到言战就指责道:“言战,不是我这个二嫂说你,你说,你怎么能让顾双城那个杀人犯住在家里?”
“二嫂,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双城已经出来了,即便她当年犯了错,五年了,她受得罪早就抵清了当初的错。”言战叫言赋上楼去,言赋却摇摇头,木云歌这个女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杀人犯就是杀人犯,我不管这些,你赶快让她滚,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这个家!”木云歌脱掉大衣,气愤的坐在了沙发上,活像是自己的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
“二嫂,我尊重你,请你也尊重我。双城是言家的一份子,她的爸爸就是你的丈夫。你可以不喜欢她,但是,你没有权利,赶她离开!”言战这回是真动了怒,言赋见状,赶紧上楼叫顾双城下来。
楼下的恶骂听得顾双城有点头疼,她还是走了下去,原本风风火火的木云歌看到顾双城,更是如星星之火早已燎原,指着鼻子骂道:“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有脸回来?言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怎么不死在少管所里!”
言赋愣住了,这么恶毒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抬头看过去,顾双城无知无觉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双眼甚至带着某种无辜,细瓷般的肌肤,立体而又带点娃娃状的小脸,就这么绷着。言战笑着走到木云歌面前,一巴掌甩在了她脸上,冷声道:“滚出去,言家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外人cha手。”
“你……你……言战……你……竟敢……”木
云歌气得脸色发白,因为言战向来都给她留面子,而且这么多年,她也是有求必应的。
“啪”言战打完了左脸又打了右脸,抱着胳膊道:“作为第三者的你,没资格在这教训双城。作为妻子的你,也不应该对你丈夫的另一个骨r_ou_如此恶毒。双城,是我的家人。”
“好,言战,你胆子不小啊。你等着,等你二哥回来,要你好看!”木云歌拎着包走了出去,一直站在门外听动静的言式微早就吓坏了。
“你还知道回来?”言战抚摸打人的右手手心,指着言式微道:“你今年也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知道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吧?”
“姑……我就是去我妈那儿住几天,我……”言式微最害怕看到言战生气,她甚至不害怕自己的父亲摔东西打人,可一旦言战的眸子里燃起怒火,她就不得不瑟瑟发抖了。
言战走了过去,看着低头的言式微,说:“去祠堂跪一夜吧,我管不了你了。不过请你记住,下次若是去你妈那儿,提前和老陈说一声。”
“是,是,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言式微咬咬牙,瞪了顾双城一眼,跟着陈管家向园子最后面的祠堂走去。
“姑……二嫂好像真的很生气。”言赋委婉的说。
“她生气吗?我已经烧焦了。”言战厌恶的转动着手腕,抬头看了顾双城一眼,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站在那儿像个木头一样做什么?”
顾双城没有说话,转过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合上,她拿起一包烟,坐在阳台上开始抽,嘴角带着一点讥诮。她算是看出来了,言战是在极力弥补她,就像是有恋童癖的变态在行事之后,都会给孩子买个维尼熊。
“太迟了……”顾双城在淡淡的烟雾中,低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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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外面全都是不明的鸟叫和蟋蟀声,言式微哭哭啼啼的跪在祠堂里,抱怨道:“爷爷,您在天之灵,让那个顾双城滚蛋吧,我真是讨厌她,跟个男人一样!一点气质都没有,根本就不配做言家的女儿!”
“姐,我以为罚跪,你会清醒一点的。”言赋手里拿着一杯红酒,一手还拖着几样点心,淡笑着走进来。
“要死了,你这个小子,吓我做什么!”言式微恶狠狠的扔了一个蒲团过去,“叫你装鬼!”
“别这么暴力。”言赋摇摇头,“吃晚饭吧,已经没人监视了。”
“还有点良心。”言式微喝了
一口红酒,小口的吃起点心。“你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顺便提醒你。”
“提醒我?做姐姐的,还要你这个小子提醒?”言式微冷笑一声,但看言赋的脸色,就收住了嘲笑,“说吧,什么提醒?”
“暂时,不要动顾双城。”言赋小声说。
“这不行,她一天在家里,我就睡不了一个安稳觉。”
“当年的杀人案早就结了,她也进去了五年,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怕她翻案?”言赋坐在蒲团上,不解的歪头道。
“你……你小子别乱说是,什么翻案?”言式微放下了点心,看着心不在焉的言赋,“你以后是整个言氏的准继承人,说话最好多想想。”
“姑说我太稳重了,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言赋抬起头,“你不觉得,姑对顾双城,有点不一样吗?”
“哼,谁知道那个老女人怎么想的,也许就是看她坐了这么多年牢,给她点补偿咯。”言式微知道言赋也是个狠角色,他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但愿如此。”言赋站起来,正要走,言式微问道:“我真不明白,那个老女人怎么还不嫁人?赶紧嫁人吧,难道真要等到人老珠黄了当剩女?”
“我想她是太忙了。”言赋笑了笑,抬腿走了出去。谁也不知道,这个十四岁的男孩早就开始暗地经营公司,他在学业之外全都忙于公务。而明眼人都知道,如今的言氏,一半攥在言战手上,一半攥在言齐(言式微的爸爸)手上,二人各据江山,一山容二虎的可能x_i,ng不太高,这种局面自从言赋的爸爸言忱去世后已经维持了七年,就快要土崩瓦解了吧,言赋看向仍亮着灯的书房。
“咚咚”言战眯起眼睛,已经快到凌晨三点了,这时候还有谁啊?她打开书房的门,言赋穿着睡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莲子银耳稀饭走进来。
“小赋,这么晚还不睡?……给我的?”言战轻笑,端起瓷碗,用勺子舀了一口,“嗯,很好吃。”
“是我做的。”言赋笑着关上门,言战也穿着睡衣,光线完全透视了她的睡衣。
“小赋你真是,将来一定是个好男人!”言战赞道。
“姑,你这么晚了,还不睡?”言赋走到桌前,看到了一个数字报表,是一些账务。
“有点东西要算。”言战把他拉过来,问:“学业怎么样?听你的老师说……”
“姑,我的成绩很一般的。”言赋低头,看到了言战的那双脚,几乎和他这双少年的脚差不多大,白色透明,红色的指甲油更衬出那双脚的玲珑剔透。
“
没关系,我念书的时候,成绩也很不好。只要你努力的话,一定会很快变好的。你才十四岁,小孩子,记忆力很好,没问题。”言战说着鼓励的话,言赋则点点头,从小到大,这种话他听了不下百次,直到最近他才从资料中得知,言战念书的时候,一直是第一名,即便是有一次生病了,还是拿了第一。
“姑……为什么,式微姐姐,那么不喜欢双城姐呢?”言赋问。
“女孩子就是很麻烦的,不知道为什么就闹翻了。好了,谢谢小赋的晚餐,我要继续了。”言战转过身,她们俩当然不可能有好关系。
“……晚安。”言赋站起来,侧头吻了一下言战的左脸颊。
“你……”言战尽量掩饰住不适,冲他挥手道:“晚安,睡个好觉。”
书房的门一关上,言战就走进了洗手间,将刚才被言赋亲到的左脸颊用水冲了几遍。
☆、三巨头搏击会晤
又到了周五的早晨,小贾筛选了一周以来,对言战来说,比较重要的八卦报道,敲门走进了办公室。
“进。”言战拿下无边眼镜,最近熬夜熬得太多,眼睛都有点不听使唤了。
“言总,按照惯例,给您汇报一下本周部分媒体对您的印象。”
“开始吧。”言战双手交叉,点点头。
“本周关于您的报道并不算太多,受关注度比较高的是上次的画廊发布会上您穿的那件及地的民族风手绘裙,听说已经引起名媛们的抢购。”小贾抬头,言战拿起一杯水,亲抿了一口。“除了裙子之外,几家媒体都报道了您参加孤儿院募捐活动的事情,得到了社会的广泛好评,而且您已经被众多企业家提名为最想娶回家的太太。”
“能不能说一点有实际意义的?”言战戴上眼睛,问道。
“三家银行的行长在电台采访的时候,都提到过您,认为您是非常有公信力的商人。文化界人士也充分肯定了您为传承中国传统文化所做的个人努力。”
“如果只是这些,汇报到此为止。”言战不耐烦的摸了摸耳朵。
“……江市长和他的夫人和平离婚,江市长在下月十八要娶新夫人进门,请帖已经送到了您的桌上。您……好像没有拆开来看?”小贾合上了手写本,小心的问。
“恭喜他呀。”言战轻笑,“结婚贺礼我当然会送。”
“言总,虽然这可能逾越了,但是身为您最信任的秘书,我不得不提醒您,您最近和江市长的关系闹得很僵,您在本月内已经拒绝了五次,他的邀约。”小贾身为一个男人,完全能理解温文尔雅的江广平市长为什么要和泼辣的前夫人离婚?母老虎谁喜欢呀。
“有么?我都没注意。”言战拿起一根细雪茄,小贾赶紧走过来,给她点上,讨好的说:“言总,要是江市长结婚,您还不去的话,我看,这以后关系就不好弄了。”
“他应该知道我很忙。”言战看向小贾,“小贾,你是怕他给我使坏?”
“在中国这片土地上,要是不和官家打好关系,迟早是要出事的。这是您教给我的道理。”小贾毕恭毕敬的说,他知道总裁女王是有分寸的,只是,禁不住要提醒一下。
“小子,你有点出息了啊。江广平这个人,太好大喜功。他在那位子上坐不长。等着瞧吧。”言战不在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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