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言抬眼,看看坐在对面的杜嘉麟。
虽然他闭着眼睛,但那铁青的脸色在诚实地向外宣告:这个人根本没有睡着。
“别听了。”他忍不住说,“你休息一会儿,我来看着吧。”
杜嘉麟呼出一口气,摘下耳机:“交给你了。”
他想到外面去透口气,刚走了两步,又回过身,看向专注地盯着屏幕的艾子言:“子言。”
艾子言抬头:“怎么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没头没尾的话,大约也只有艾子言能听懂。他转头看向屏幕,两具赤裸的身体,正在监视器的闪光下,以各种不同角度纠缠。那个人是怎样在他们心爱的女孩儿身上完成了成年礼,他们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说这个啊。”他笑了一声,“对我来说,这只是保证小澜安全的工具而已。里面的内容是什么,没那么重要。”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杜嘉麟,在看到他紧皱的眉头时,有些担心地劝道:“你不用勉强自己,阿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所在,你不必勉强自己接受这些。”
“我知道。”
杜嘉麟又看了大屏幕一眼。上面相拥在一起的男女分外刺眼,他捏紧了拳头,转身走了出去。χyūzんàìщū.мě(xyuzhaiwu.me)
房门关闭的声音不轻不重,他好歹没有摔门而去。
艾子言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忧地向后躺,靠在了椅背上。他能明白为什么俞天君会喊他帮忙,毕竟他也害怕韩素澜受伤,可让他疑惑不解的,是俞天君为什么要邀请杜嘉麟。
阿麟和他的性格不一样。在他的认知里,小澜就是他的所属物。以他那霸道的性格,能答应送小澜离开已经非常不可思议,更别说是看着小澜和别人……
是要激怒阿麟吗?这时候做这种事,对谁都没有好处吧。
烟雾袅袅升起,杜嘉麟沉默地看着一支烟从头烧到尾,然后掐灭了烟头,将最后一点余烬扔到垃圾桶里。
他还是一口也没有抽。
就像那些女人一样,只因为她曾经表露过厌恶,便坚决不去碰。
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喜怒爱憎都分明的少年,将情绪隐没在了无人的客房里。
为什么会答应放她走,理由其实很简单。和五年前一样,现在的他保护不了她。要想她名正言顺地站在自己身边,就一定要弄死那些老不死的,或者联合这一代,夺走他们手中所有的权力。
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过躲躲藏藏的生活。
变革者辛苦。可那又怎样?他向来野心勃勃,就算没有这个理由他也要和那些老家伙争个高低的,或迟或早而已。容忍别人站在自己头顶大放厥词,他可不是那种懦夫。
杜嘉麟起身开了窗,散去室内的烟味。
心痛吗?为她做了那么多,可她却对着别人说“我爱你”?
后悔吗?爱上一个满口谎言的女人,毫无防备地付出所有,却迎来她正面刺来的一刀?
他站在窗边,眺望城市的夜景。窗外灯火辉煌灿烂,他本该在那霓虹中过美人为伴、赞美环绕的奢靡生活,却仍旧选择了站在遥远的山顶,等待那一点跃动的烛光。
他曾等待那烛光问自己,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选择她,可他终究没有等到。
于是在这寂静的深夜,他自问自答——为什么是她呢?
要说一见钟情,实在很可笑。他们初遇时一个四岁一个两岁半,懵懵懂懂,连爱情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那是陪伴吗?不对,要说陪伴,明明还有另一个人在。白素素也是兔族,还是纯血,从大众的审美上讲,她的相貌比韩素澜出众,性格也比她乖巧许多。他确实应该喜欢这样的女孩儿,可最终却选择了另一个。
一开始确实是新奇。第一眼他就觉得她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在周围人还在玩闹的年纪,她已经开始努力。她是那么的坚定又自律,只要有了目标,就一定会去达成。她从不向他诉苦,受到了欺负也不会哭,被骂杂血、抢琴房、遭遇冷眼、被‘不小心’弄坏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一个奖杯,在她眼里,似乎都不是问题。
后来的情绪就太多了,心疼,难过,嫉妒,占有欲,他在她身上体会到了各种各样的情绪,此后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从好奇变成喜欢,似乎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从第一眼见到韩素澜,他就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他的。到现在,他也依然认为她应该是他的。这期间他对她的感情,或许有过改变,又或许,从未有过变化。
曾经他以为她善良、懦弱,后来他觉得她残忍、冷血。相差如此之大,可他的感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也许一个人的本性是藏不住的,改变了动作和仪态,也会从眼睛里漏出来。而他一开始,爱的便是她的全部。
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杜嘉麟从沉思中回过神。
艾子言走了进来。
“天亮了。”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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