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哥和黄斐洪站在走道另一边，让苏槿先进去，他们二人随后守在房门口。
    卧室很小，最多二十平米，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台三十寸的壁挂式电视机。
    床头柜上，摆着姜方和母亲的合照，好像是高中毕业拍的，母子二人站在校园门口，笑得很甜。
    衣柜里整整齐齐挂着衣服，床头柜的三个抽屉，最上面两层全部是书籍、奖状之类的东西。
    看得出来，姜方舍不得学业，还买了资料在自学。
    最底下一个抽屉锁上了，拉不开。
    “有钥匙吗？”尚磊问王姨。
    王姨摇头：“都是他自己保管的，平时我很少进他卧室，不清楚……”
    尚磊皱眉，插腰沉思了片刻，又对王姨道：“王女士，关系到你儿子的死因，你介意我们砸开柜子吗？”
    他们是警察，但没有搜查令，必须经过主人同意。
    王姨有点犹豫，考虑了片刻，最终应允。
    尚磊随即把柜子搬出去，在走廊里，三个男人合力砸开了柜子。
    在底层的抽屉里，他们翻出了一份文件袋。
    文件袋里有一张存折，存折上的数额有二十五万，开户行是赫国国泰银行。
    尚磊仔细浏览存折，奇怪的是每一笔存款都是五万块，而且时间也是固定的，每月1号。
    存折的开户名，正是姜方。
    “姜方一个月挣多少钱？”尚磊抬头，问站在房门口的王姨。
    “七八千吧……”王姨如实道，“加上客人给的小费，好的时候有一两万。”
    “他有没有做生意？”
    “没有。”
    尚磊把支票递给她：“这份存折，你知道吗？”
    “这么多钱！？”王姨看了一眼存款数字，惊讶地捂住嘴，“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两年她一直生病，每个月花在医院的钱将近三分之二，他们的生活入不敷出，怎么会有这么多存款？
    “看来你也不知道，这么说来，是一笔来历不明的钱……”尚磊将存折交给兴哥，对王姨道，“存折先交由警方，调查结束后再还给你。”
    “当然没问题。”王姨不敢多说什么。
    随后，一行人离开了姜方家。
    临走前，苏槿又问王姨：“你移植的肝脏从哪里来的？”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王姨一再解释，“动过手术后，小方让我不要告诉外面的人我换了肝，我是在离岛永乐医院做的手术，你方才说不合法，但那是家正规医院，怎么会不合法？”
    “移植手术的钱呢？你们怎么负担得起？”
    “小方说在银行贷的款……”
    “银行不是随随便便能贷款的！”眭恬插了句话，“贷款必须是买房、装修、开厂，需要有证明文件，普通疾病不能贷款！”
    “有这种规定吗？”王姨不懂，儿子说什么她都信。
    “对，我老公在银行工作。”眭恬朝苏槿点头。
    苏槿没说话，转身先走。
    “结案前，你不能离开离岛。”尚磊交代了一句，然后追上苏槿。
    “苏法医……”他走在她旁边，距离三四步，“你认为姜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