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吸烟。”
    柯尔嘴里叼着烟，低头看一眼手表，然后把手插进裤兜，皱眉说道，“哈迪，带新队员去找格蕾丝，如果需要订做武器，所有花销记在我的账上。
    我得和潘妮出去喝一杯。”
    或许是在魔眼大队待得时间太久。
    每次遇到新人加入，哈迪·贝坦尼总会想着用他前辈的身份，在黑蛇大队树立起足够的威信。
    这个念头，直到奇恩·安道尔做完自我介绍，才被他完全打消。
    好家伙。
    行动组资深猎魔人，可以过目不忘，精通十三国语言，甚至亲手囚禁过一只一级恶灵。
    加上格蕾丝那个大大咧咧的女人，帝国官方认证的三级机械师。
    哈迪突然发觉。
    在黑蛇行动队，似乎他才是那个最菜的新人。
    想到这里。
    小个子对待奇恩的态度，一时间变得温和许多，和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格蕾丝·西格原本是后勤部的人，不过......”
    柯尔拨通潘妮办公室的电话。
    “行动组灵异科剃刀大队，你找谁？”
    接电话的人是一个声音非常粗犷嘶哑的家伙。
    “潘妮·瑟兰达。”
    “调查科的号码......你是那位传说中的猎魔人柯尔·沃克？”
    顿时，电话的另一头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同时还有远离话筒的大叫，“潘妮队长，你的小情人打电话找你了！”
    “哈哈哈。”
    “这算老牛吃嫩草吗？队长。”
    “你不爱我了，小妮。”
    于是。
    在一阵瞎起哄的笑声中，隐约还能听到潘妮向队员们的‘友好’问候。
    “闭上你们的臭嘴！你，查特！三十岁的老处男，还有脸笑...”
    柯尔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烟，脚搭上桌子。
    果然。
    人类的本质就是八卦。
    “嗨。”
    吸一口烟，皱眉说道，“他们似乎很关心你。”
    “一群油滑的老混蛋罢了，听说你的新队员是行动组的人，怎么样？”
    “不错。”
    “哦。”
    “我的车停在外面，去乔治驿站喝一杯？”
    “等我五分钟。”
    挂断电话。
    柯尔紧紧皱眉，把剩下的半截香烟吸完。
    随后突然笑一下，心道，难道一向霉运当头的柯尔·沃克先生，今天要走桃花运了？
    打电话让阿瓦把车开到总部外。
    起身下楼。
    中午的街道，车来车往川流不息。
    “柯尔先生，去什么地方？”
    “等人。”
    或许是成家后有了孩子，阿瓦·肖放弃了他一贯的黑手党衣着品味，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连体工装裤，白衬衫。
    不多时，就见潘妮·瑟兰达走出总部的大门，四下张望。
    一件黑色女士呢绒风衣，波浪长发。
    柯尔下车，倚在车门上对她招招手。
    潘妮笑一下走过来。
    “霍希公爵一号，啧，什么时候你这么富裕了？”
    坐上车。
    对阿瓦说道，“乔治驿站。”
    整个中午。
    两人相处的都很愉快。
    直到临行前。
    潘妮见四下无人，凑到柯尔耳边，低声道，“最近你得小心点，听说芬利家的人，因为特里夫的缘故，对你很不满。
    老芬利虽然无法直接插手调查处的事情，但他和情报组的许多官僚关系匪浅，而且西莉亚最近和厄本家族的年轻人订了婚。
    你明白我的意思。”
    柯尔喝掉酒杯中最后一口威士忌，吸一口烟，冷漠道，“厄本？情报分析科的新任科长？”
    “是他。”
    原本柯尔认为对付一个西莉亚，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现在看来，芬利一家和情报组的众多官僚关系匪浅。
    想直接动她，不怎么容易。
    “不过综合调查科的老巴伯，和厄本一向不对付，他肯定会站在你这边。”
    把三镑纸钞压在酒杯下，两人走出酒吧。
    潘妮说道，“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来找我。”
    柯尔点头，看一眼手表：下午一点四十分。
    让阿瓦载他回总部。
    以目前的状况分析，特里夫的事情之后，他和芬利家的人，利益冲突已经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
    原本他们之间并无交集。
    而这一切，全拜西莉亚·芬利所赐。
    也不知道厄本家的倒霉蛋，了解到那个币池的为人，层层叠叠的绿帽子砸在头顶，他撑不撑得住。
    搂上。
    哈迪和奇恩已经在科长办公室门外等他。
    靠在墙上，小个子表情揶揄，笑道，“头儿，约会进展的顺利吗？”
    柯尔一手插在口，吸烟，皱眉道，“夏恩小姐还没来吗？”
    话刚说完。
    高跟鞋的声音就出现在走廊。
    女助理把怀里的文件递给柯尔，面无表情道，“任务地点的圣威治，具体内容简报里有。
    科长特意叮嘱，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做得漂亮点，这对你的未来很有帮助。”
    “圣威治？！”
    听到任务地点，奇恩震惊道，“夏恩小姐，您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
    扶一下黑框眼镜，助理小姐冷漠道，“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
    柯尔看完内容简报。
    圣威治警局最近半个月，少女失踪案数量激增，当地的警长怀疑这些案件与吸血鬼有关。
    所以把案件全部移交给了猎魔团处理。
    一来二去，最后转交到了柯尔手中。
    至于为什么奇恩的态度如此惊讶，很大程度上和圣威治的历史有关。
    死亡圣教的发源地、女巫集会地之一、帝国历史上的无头悬案数量最多的地方之一、传说中的冥界入口。
    还有一首至今流传的诡异民谣。
    ‘夜晚不要照镜子，它会发现你；敲门不要敲三下，它会听到你。’
    沉默一会。
    夏恩看一眼手表说道，“柯尔先生，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还有一个会议。”
    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柯尔冷漠道，“我们需要双倍的任务资金。”
    “可以。”
    急匆匆的写一份手信，盖好公章递给柯尔，女助理踩着猫步，婀娜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哈迪张大嘴，过了好一会才一脸震惊道，“不是吧？！头儿！我们真的要去圣威治那个鬼地方？
    他骂的！调查处的混蛋官僚怎么不发给我们三条粗麻绳，让我们直接吊死在走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