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满的椅子被人拉住,瞬间便被丫鬟婆子按住捆了起来,嘴里还塞了几根帕子。
“把她带到里屋,你们出去守着。”
一时,屋里只剩下贺湄、窦嬷嬷、王玉珏,以及里屋里被捆起来的花小满和花婆子。
“嬷嬷,我要……”
贺湄趴在窦嬷嬷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了一个词语。
隔着碧纱窗,花小满如果她没听错,她说的是“砒霜“。
这是要借机除去自己?
窦嬷嬷面带犹豫,“小姐,你,我没有……”
“嬷嬷,我日后再和您解释,现在先给我。”
窦嬷嬷还在犹豫,贺湄忽然抬手,从她头顶取下一根金钗,轻轻一捏,钗头便开了,露出里头绿豆大的一点白色粉末。
果然是大宅门。
窦嬷嬷为何随身带着砒霜?
贺湄为何又会知道?
花小满不由瞪大了眼睛,关键是她这个原作者为何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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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珏的眼睛也变的如铜铃一般,显然也是震惊异常,她抠着额头的红疙瘩,神色惶然。
贺湄看了看桌上的两杯茶,又看了看花小满仍在一边的话本子,道,“看来,这杯茶是蔡公子的了,竟然都喝完了呢。”
她取过花小满用过的杯子,将金钗头浸在里头,搅了搅,又拿起冰碗里的勺子,舀了半勺倒进蔡云汉的杯子里。
“珏儿,别抠了,再抠就要留疤了,过来帮我。“
“怎,怎么帮?“
王玉珏的声音微微发颤。
贺湄舀了半勺加了砒霜的茶水,递给她。
“我和嬷嬷拉住他,帮我灌进他嘴里。”
贺湄指的是蔡云汉。
花小满不由有些要掉下巴的感觉,这是哪出?
这姐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姐,姐姐,你,你不是喜欢,喜欢他,你,你这,是,是要杀……?“
“不是,这么一点点,不会死人的。“
贺湄轻笑,“而且,他都晕死过去了,也咽不下,更不会有事了。”
王玉珏机械的接过勺子,贺湄招呼窦嬷嬷去抬蔡云汉。
勺子抵到男人嘴边,王玉珏却喂不进去,她哆嗦着哭道,“姐,我,我不敢。”
“没事,你来扶着他。”
贺湄眼里闪过厌烦,面上却不恼,“我来。”
小半勺毒药顺利的喂进了蔡云汉嘴里,贺湄放下勺子,“嬷嬷好好看着他。”
窦嬷嬷应下,贺湄端起那杯茶水,朝里屋走来。
花小满大汗。
好家伙,差别待遇大的很呀。
给蔡云汉就半勺的量,给她花小满那就是整整大半杯啊。
这真是要趁机搞死她。
贺湄笑吟吟的走进来,将那只藏毒的金钗插到她的头顶上,“好歹是云汉医馆的大丫头,头上怎么能连只金钗都没有呢。”
花小满猜到了她的目的。
蔡云汉自然是不会死的,可他中毒却是真的,下毒的那只能是戴着藏毒金钗的自己了。
可是自己已经被自己毒死了,死无对证,只能由着她污蔑。
好个有急智又狠毒的贺湄。
贺湄柔和的笑着,把花小满嘴里的帕子取了下来。
“自己喝了吧,比被灌舒服一点。”
“你觉得我戴没戴金钗,蔡云汉不知道?”
花小满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刚刚还和他一起吃冰碗,他又不瞎。”
贺湄想了想,把金钗从她头上取下来,塞进她怀里。
“多谢提醒,他总该没搜过你的身子吧?”
反派有智商,怎么整?
该怎么和她说,自己一死,这游戏就要重新开始了,她谋算的一切都将不会存在,一切从头开始呢。
花小满咳了咳,“我和蔡云汉无冤无仇,你要怎么让他相信我要杀他?他也不傻,不会那么容易被你糊弄。”
“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喝吧。”
贺湄温柔的笑,把茶杯端到了花小满嘴边,“我亲自喂你。”
“不是,贺小姐,我,我说我和蔡云汉关系清清白白,没有一丝暧昧,你信吗?”
花小满倒是不怕死,但是她怕疼。
听说,吃了砒霜的死法也挺恐怖的。
贺湄忽然摘下脸上的帕子,露出一张布满了红疙瘩的脸,原来的美貌被恐怖所替代。
“我近日在瘦身,今日晨起我未曾食用任何东西,除了你做的那一碗冰。”
???
什么意思?
她是吃了冰碗才这样的?
可冰碗是蔡云汉做的呀。
“什么,姐姐,我们是被下毒了?”
王玉珏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抬手就给了花小满一巴掌,“解药!给我解药!”
“别这么粗鲁。”
贺湄抬手制止了王玉珏的发疯,柔柔的看着花小满。
“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要吗?”
花小满用舌头顶了顶被王玉珏打的生疼的腮帮子,“你说。”
“解药给我,我放你走。”
贺湄淡淡的说,看着讽刺的笑意浮现在花小满脸上,也不急。
“其实解药不解药的也不是那么重要,等蔡公子醒了,我们姐妹也一样会被他治好。”
她轻轻摩擦着脸颊的疙瘩,“只是,这么痒,让人实在难受,你给我解药解我痛苦,我给你一匹马,一些银子,你远走高飞。”
花小满笑了,就怕她一心就想弄死自己,有所求就好。
“可我要说,你们姐妹中的毒是我的独家秘方呢?不要说蔡云汉,就是他师傅亲临,也解不了。”
“不可能!你,你一个乡下来的丫头,你懂什么绝妙的配方?”
王玉珏忍着不去挠头,轻轻用指甲按压着眉心,闻言还想上手打她。
“你也不信?”
花小满看着始终温柔的贺湄,“你可知,我这毒药会让你们皮肤奇痒无比,药石无效,你们终会忍不住又抓又挠,然后你们的皮肤便会溃烂化脓,然后一直烂一直烂,一直烂到骨头……”
王玉珏脸色白了又红,浑身发抖。
一中午了,她耐性不好,已经有多处被抠破了,可一想后面会一直痒,还会溃烂,她就浑身发软。
贺湄眸色变幻,直勾勾的盯着花小满没有说话。
“你要不信,现在就把这杯茶给我喝了。”
花小满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我一命,换你们两位小姐终生痛苦,且终生丑陋,值。”
“你想怎样?”
贺湄淡淡的看着她。
“原来怎样,还怎样。”
“嗯?”
花小满勾唇一笑,“每半月我会给你一次解药,前提是你们听我的话,为我所用,。”
这不就是天山童姥管理众部的法子?
不衷心没关系,怕死怕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