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你弄的……一身污秽?”
蔡云汉微微侧头,看着一身狼狈的死丫头。
花小满找到组织了一般,用下巴指了指他手里的娇娘,“她!”
“蔡——”
侯二娘话还没开始说,顿时觉得一股大力从手腕传来,一拽一推,她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后飞去,精准的穿过恭房的门口,一屁股跌在小兰新买来的恭桶上。
恭桶立刻又碎成几瓣。
“掌柜的!”
小兰和几个小伙计都冲了进来。
可惜,恭桶是新的,还没用,里头空空如也。
花小满扼腕叹息,可惜小兰勤快,里头的污秽早打扫干净了,要不然叫她也尝尝一身尿的滋味。
蔡云汉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回头道,“给她解开。”
蔡北山指着自己的脸,“你在叫我?”
“不然呢?”
“你自己的丫头自己解。”
蔡北山嫌弃的看了一眼浑身散发着臭气的丫头,立刻往后退了三步。
那嫌弃的模样,花小满暗暗发誓不摸了他屁股上的宝箱,她就不姓满!
“下次有病不要找我看。”
“……”
蔡北山上前一步,扫了一眼冲进来的几个小伙计,“谁绑的?”
一副要问责的模样。
几个伙计都不敢承认。
“谁绑的谁解开,别让我说第二次。”
阿狗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上前,蹲下去解。
“蔡云汉!你干什么?”
果然是武馆出身,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侯二娘已经从疼痛中挣扎出来,她拧了拧身子,眨呀便从地上爬起来了,双手握拳,眨呀就到了蔡云汉跟前,一双美目发着火光瞪着眼前的人。
曾经是心上人,远远看了不下百次,如今近如咫尺,却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头。
“手滑。”
男人说的漫不经心,女人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你认真的?”
“不然?”
女人再也忍不住,一拳打向他的鼻梁。
蔡云汉云淡风轻的一挥手,卸了她的拳力,一把拉起刚恢复自由身的花小满,挡在自己身前。
花小满:……
你就说这人贱不贱吧!
侯二娘正好一个回旋踢,不偏不倚正踢在花小满肩膀。
虽然蔡云汉扯着她的胳膊妄图扯开她,奈何手里的姑娘不大听指挥,硬站在原地挨了一脚。
“嘶……“
花小满想叫疼,一想她一叫疼,蔡云汉保准更高兴,顿时把叫疼的话憋回肚子里,只怨恨的看着始作俑者。
蔡云汉冷冷的道,“打回去。“
“啥?“
花小满还反应不过来,只觉得有人从后头踹了自己腿弯一脚,自己那根腿便不受控制的朝侯二娘踢去。
侯二娘反身躲过,花小满猛地被人抓住腰带,横着将她甩飞,她顿时get他的意思,微微调整了一下方向,两只脚丫子正踹在侯二娘的屁股上。
侯二娘不由被踹的一个趔趄,她借势奔到墙边,小手一捞,捞到一根长棍,舞的虎虎生风,朝蔡云汉头打来。
蔡云汉侧头躲过,一手抓住长棍,一手拎着花小满的腰带朝侯二娘甩去。
花小满:卧槽!难道我是你的武器?!
“呀!”
侯二娘眼睁睁看着浑身湿漉漉尿液的丫头在自己怀里滚了一滚又一滚。
花小满:好家伙,我是武器没跑了,还是个生化武器。
侯二娘松开长棍,抬手去打花小满,后者却又被男人拉了过去。
她才要追,蔡长孺手里的长棍却呼啸着朝她门面而来,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没想到竟抓个正着。
脸上的得意还没成型,男人又将花小满甩了过来。
湿漉漉的丫头又在她怀里滚了一滚。
侯二娘彻底疯了,闻着身上不可描述的味道,怒不可竭。
“蔡云汉!我跟你没完!”
她将手里的棍子一扔,恨恨的瞪着蔡云汉。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侯掌柜自己也不愿意一身污秽,为何要让我的丫头这样狼狈?”
哟呵,竟然在替自己出头?
也不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呢?
报官,还设赏金抓她,是哪个禽兽干出来的?
还把自己当生化武器,我去你妈的!
禽兽!
花小满暗暗腹诽,面上却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
侯二娘不服,“又不是故意弄的她这样的?我好不容易逮住了她,她却要尿遁,我,我也是没办法……”
“候掌柜一身功夫,会对一个丫头没有办法?”
蔡云汉冷冷的瞥着她,“还是候掌柜故意拿我丫头撒气?”
不得不说,他一语真相了。
侯二娘多少有些被揭穿的难堪,不过却难不倒她,眨眼她便一脸深情的看着蔡云汉。
“我,我是看你报官抓这恶奴,想来她是令你十分生气的,我既然在我铺子里看到这丫头,无论怎样都想替你留下她,也是见她要从窗户里爬出去,我急了,才把她拉下来的,谁知道这么不巧合,就,就落进恭桶里……”
花小满打断她,“不是拉,是踹,你把我踹进恭桶里的!”
“我,我也不是故意要让你摔进恭桶里,如今我也和你一般模样,你还想怎样?”
侯二娘朝花小满走了一步,威胁的意图十足。
“不想怎样,回医馆。”
花小满微一犹豫,“跟你回去行,你得保证不叫人打我。”
蔡云汉当头朝外走去,“你可以选择自己滚回去,也可以选择叫人绑回去。”
蔡北山无奈的看着花小满,“走吧,贺大姐,能动手绑你的,只能是我了,咱俩都消停消停,如何?”
“你保证我回去不挨打?”
“我,保不了证,我尽量。”
花小满愤愤的说,“要打我我就咬舌自尽!”
“呵呵,行,你厉害。”
花小满慷慨就义的往外走,到了马车前头,车厢里的人冷冷的来了一句。
“你走着。”
禽兽!
一身污秽的花小满被人看了一路,个中难堪一言难尽。
跟着马车直入了后院,进的是蔡云汉之前的院子,烧的已成断壁残垣,重建的工人还没进场,院子里摆满了重新的工具贺材料。
蔡云汉在院子西南墙的阴凉里坐了,用下巴指了指没烧完的沐浴室。
“进去把自己洗干净。”
花小满听话的拎着换洗衣裳进去了,她也实在受不了自己身上这味。
没法烧热水,好在大夏天的中午,凉水也不凉,用皂角足足洗了三遍,才堪堪没有了那股骚味。
洗完了,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男人还坐在那里,神色有些神游,看她出来,顿时敛了神色,指了指身旁的座位。
“过来,有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