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知道就好!”
风黎的脸色却并不怎么好看,似乎对这女人颇有忌惮,拉着我的胳膊,来到对席处坐下,对苏执事投去冷冽的眼神,说苏大姐既然准备约见我们,何必故弄这许多玄虚,试探我兄弟二人的底子?
苏执事捂着小嘴唇,咯咯一笑,毕竟是半老徐娘,脸上脂粉再厚,也掩盖不了矫揉造作的本质,我初时觉得她美艳不可方物,这会儿见了她的扭捏作态,心中却直泛恶心,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
她笑了一阵,抿着嘴唇,不再笑了,又将目光一转,单手支撑下巴,饶有兴致地看向我,说之前的事,是妾身孟浪了,对林老板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我赶紧拱手,说苏执事客气了,我们兄弟登门摆放,一则是为了化解向前的矛盾,这二则呢,是打算请您将掳去的人原样归还,不知苏执事可否行个方便。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一点,嘴上说着酸溜溜的话,实则紧张到不行。
修行者对于炁场的把控能力很足,这女人别看生得娇小柔弱,仿佛一只手就能拿捏着,随意摆弄,然而她娇小的外表之下,却隐藏着一股不容被忽视的炁场,至少强似我许多!
苏执事并不接茬,而是将话锋一转,盈盈浅笑道,“此事不急,妾身这次约见两位,除了要化解之前的冲突之外,最大的目地,还是听说了两位少侠本事不俗,想要与你们二人结交一番。”
“哦?”风黎将眉毛一挑,露出一脸戏谑,说具体怎么个结交法?只结不交,可不可以?
尼玛……都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火车,搞得我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不动声色地抬脚,在风黎膝盖上踹了一脚。
反观这位徐娘半老的苏执事,却笑得花枝乱颤,似乎对风黎的谈话方式很受用,捂着小檀嘴,咯咯一笑,说小兄弟别开玩笑,大姐老得都能做你娘了。
我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调笑,正色道,“敢问苏执事到底有何见教,和请明示。”
她终于收起了那副令人反胃的嘴脸,正儿八经地说,我呢,一个人主持这偌大的堂口,免不了会顾此失彼,上面的任务催得又紧,忙得姐姐我是脚不沾地,只盼着找个能贴心的人,留在大姐身边,帮忙照应。
她缓缓欠身,将胸前那抹雪白的光景呈现在我俩眼前,盈盈笑道,“两位少侠是当时英杰,若能屈尊下顾,入了我光复会的门墙,姐姐可以向你们许诺保证,将来享不仅的荣华富贵,在等这二位。”
我顿时一愣,心说这女人是不是奶白金……哦不,脑白金吃多了,脑子秀逗,居然想邀请我和风黎入伙?
要说这光复会的势力,倒的确大得离谱,想一想,能和六扇门掰几十年手腕、却始终屹立不倒的势力,究竟得多大的权势。
我虽然初涉江湖,其中门道却是懂得一些的,只是一想到这帮人的行事手段,便立马产生了诸多厌恶之心,不等风黎反应,便摇摇头,说承蒙执事大人抬爱,兄弟我只想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好好地过太平日子,倒是未曾想过加入哪个势力,去轰轰烈烈地大干一场。
风黎同样将嘴唇一珉,淡笑着摇头说,“苏大姐客气,我们这点微末手段,哪能入得了光复会法眼,这样的话,还请休要再提。”
她浅腰嘴唇,扭着酥腰坐下,一脸遗憾道,“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人家一番好心,还以为两位能答应呢。”
我起身打断她的话,一脸严肃地吸了口气,说苏执事,话说六分,缘分便到头了,我们兄弟二人,对你们的事业没有任何想法,只盼着从你这里接走朋友,让这对小夫妻团圆。
讲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已经暗自蓄力,一旦这老妖婆不肯,我就立马翻脸,配合风黎将人拿下,凭我、噬神蛊,再加上风黎的从盘策应,未必会输。
听我这样说,苏执事反而坐下了,呵呵一笑,说小兄弟不要着急,这人呢,就在姐姐身边,我看中她是个好坯子,打算收入门墙,做个关门弟子,将来势必大放光彩,可比留在你们身边,要快活多了。
听了这话,我差点连眼珠子都鼓起来了,这老妖婆居然打算收小兰做徒弟?可转念一想,她修炼的是媚功,难道要小兰去……
想到这儿,我顿时双眼发寒,死盯着对方不放,风黎也在一旁摩拳擦掌,冷声笑着,说收徒的事,也得问人家愿意不愿意,苏大姐这种行径,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了。
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苏执事不再多言,紧抿着如刀的嘴唇,看着我,后来眼珠一转,又把目光定格在蓄势待发的风黎身上,眼眸微闪。
我们不再说话,然而各自的身体内,却有着淡淡的气息在萦绕,在空中产生着无形的对撞。
一时间,我感觉脸上有着劲风拂面而来,吹得桌布乱颤,不久后,连挂在头上的吊灯也嘎吱晃动,将场子照得阴晴不定。
这老妖婆气息稳重,比我强盛许多,对峙下,我渐感呼吸困难,肩上压力有些沉重,然而却不甘示弱,暗中勾了勾手指,正要将噬神蛊的气息爆发,吓这老妖婆一吓。
谁知道她却将气息做到收放自如,气息一荡,便瞬间收敛,又浅笑着坐回了椅子,优雅地翘着二郎腿,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
空气中的压力顿消,我满头虚汗,暗暗震惊不已,一看风黎,也是脸色微白,一脸的诧异。
苏执事慵懒靠在躺椅上,颇为遗憾地叹着气,说好不容易见到个可心的丫头,又要被人夺走,真是不甘心,罢了,既然两位一再坚持,我便将人还给你们吧。
说完,她将双手抬高,轻轻拍了拍手,包厢门外立刻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扭头一看,发现顾兰正在两个黑衣大汉的挟持下,麻木地朝我们走来,脸色木讷,想是吓得不轻。
我长舒一口气,随即心中一动,又回头审视着苏执事,一字一顿地说,“我这弟妹在你身边待了许久,身上没少什么东西吧?”
她婉转一笑,捂着嘴说,“这丫头外表清纯,却偏生了一副媚骨,是个人间尤物,我身边的众位兄弟见了,可都垂涎得很,不过你不要担心,没有我的命令,不会有人动她的。”
我说如此最好,既然和解达成,我们就不再叨扰!
讲完,我一把抓着顾兰的胳膊,拽着她大步离开包厢,下了一楼,才发现这位苏执事居然也笑着跟上来,扶着二楼栏杆,带着一副意味深长的浅笑,默默看着我,
“你今天能从我身边把她带走,将来可就说不准了。”
我拱手说,“将来的事,谁说得准?请慢送!”
直到跨出餐厅大门,街边吹来一股冷风,我才发现自己脸上的每个毛孔都是冷汗。
先前对峙,这位苏执事在不经意间露了一手,着实令人吃惊,我心中暗衬,这女人修为恐怖,比老鸨子的胯还深,恐怕我和风黎加在一起,多半也不是其对手。
可她为何如此痛快,答应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