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墨老爷子呢。
他是很疼爱墨唯一,但他毕竟岁数也大了,身体不太好,萧夜白又只是墨家的一个养子,得不到他的信任,这时候如果突然有了孙子的可能,他一定会激动的选择保住。
有了墨老爷子的帮忙,墨耀雄不得不听命于父亲,不能动她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她这一阵子安全得很,安全的……
终于来到了今天。
现在墨老爷子已经知道她的肚子里怀了墨家的血脉,如果孩子突然再被萧夜白一个意外给弄没了,那墨老爷子会怎么做?
呵呵。
*
*
宴会厅的角落里,墨唯一其实一直都在一心两用。
当看到墨耀雄从外面进来,没几分钟后,徐静也跟着进来了……
瞳眸迅速的收缩了下。
她将果汁放回到桌上,然后起身,“婠婠,霍总,战尧,娉婷,你们慢慢吃,我和小白先离开一下。”
“去吧去吧。”苏婠婠笑眯眯的挥挥小手。
顾娉婷也忙挥挥手。
战尧则看了一眼萧夜白。
这两人弄啥呢?
萧夜白依然那副冷冷清清的表情。
战尧默默收回了视线,然后也拖着顾娉婷起身,“霍总,霍太太,我们也先告辞了。”
“啊?你们不吃了吗?”苏婠婠看着桌上。
顾娉婷刚刚才端了两大碟的自助餐坐下,这还没吃两口就走了?
而且看得出来顾娉婷也很怨念眼睛巴巴的看着桌上的两盘食物……
只不过当战尧手里一紧,她只能笑着说道,“不吃了,霍太太,霍总,我和我家亲爱的先走了。”
“好。”
苏婠婠只能看着这对别扭的情侣离开了。
而霍竞深立刻抬起大手搂住老婆的小蛮腰。
闲杂人等终于走了。
谁知苏婠婠腰杆一直,“老公,你觉得萧总这人怎么用?”
“什么怎么样?”霍竞深回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就是……”
苏婠婠斟酌着说道,“你觉得萧总算是一个好男人吗?”
今天明明是墨唯一的生日,从坐下到现在,萧夜白居然安静如斯,一直都是墨唯一在说话寒暄。
虽说一直以来他就是这个样子,墨唯一的表现也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但苏绾绾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隐隐觉得哪里怪怪的。
霍竞深挑眉看着她,“是老公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你觉得别的男人是好男人?”
说完,还手里猛一使劲。
“啊……”苏婠婠没忍住叫出了声,然后忙捂住嘴,“你掐我干嘛呀!疼死了!”
“疼吗?”霍竞深搂着她,“那老公帮你揉揉。”
苏婠婠:“……”
大庭广众的,她只能白他一眼,然后看向不远处墨唯一和萧夜白的身影。
男人身形挺拔,女人高挑,两人站在一起,正在和一对雍容华贵的中年夫妇寒暄。
一眼看去,真的是一对金童玉女,养眼无比。
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
*
墨唯一挽着萧夜白的胳膊,告别了那一对中年夫妇后,刚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萧夜白看着她。
墨唯一低着头,语气埋怨,“这一双鞋我今天第一次穿,没想到这么磨脚。”
萧夜白低头看了看。
下午去会所,墨唯一也就换了这一身礼服,外加做了造型。
其他的珠宝首饰,包括鞋子全都是她早上自己穿搭好的。
“我想去换一下鞋子。”墨唯一说道。
“我陪你。”
“好呀。”墨唯一抬起头,笑的娇艳甜美。
于是萧夜白带着她转身,走出宴会厅,绕过走廊,然后来到了休息室的前面。
墨唯一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见他始终没有动作,转过脸问他,“怎么了?”
萧夜白正在静静的看着她。
斯文的镜片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像是在审度,但是表情平淡的并没什么异样。
然后,他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差点忘了,你钥匙给容安了。”
墨唯一笑了笑,将手从他的臂弯处收了回来。
当萧夜白修长的手指握着钥匙将房门锁打开。
“吧嗒”地一声,让墨唯一整个心脏都跟着蓦地紧缩了一下。
房门被推开,萧夜白抬手按下开关。
昏暗的休息室里瞬间光线明亮。
他将钥匙收回,放进了裤兜,抬脚走了进去。
“小白。”
墨唯一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萧夜白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墨唯一站在那儿,穿着那一条正红色的复古公主礼裙,红色耀眼,裙摆花团锦簇,愈加衬托得她肌肤如白雪般的娇嫩。
红唇边勾勒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似有若无,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竟然有些恍惚。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记住,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说完,她就将房门拉上了。
萧夜白站在那里,俊美斯文的轮廓很难得的有了瞬间的怔愣。
等门锁传来一阵疯狂转动的声音,他迅速伸手握住了门把。
被反锁了。
门把纹丝不动。
甚至外面还传来了锁链的声音。
他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墨唯一的号码。
刚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再拨打,电话里只有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放下手机,萧夜白挺拔的站在那里,看着禁闭的房门,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只是很快的,安静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似有若无,断断续续,好像还在喊他的名字。
“夜白……夜白……”
萧夜白再次转过身,抬脚走到室内唯一的那间房门前。
握住门把,再将房门推开。
果然。
里面的深色大床上,田野正躺在上面。
身上的那一袭白色长裙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裙摆高高的撩起,领口被拉了下来。
她眼神迷离,脸颊上更是透着不正常的红……
一看就是被下了某种药物。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男人。
“夜白!”
田野急不可耐的想要下来,因为被下了药,软弱无力的竟“哐当”一声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但是她丝毫不觉得疼,近乎跌跌爬爬的拼命来到了门边,伸手就想去拉他的手,“夜白,救我……”
只是还没有碰到,萧夜白便将手抬起放在了身后。
也隔开了她的碰触。
“夜白……”田野发出了低低的啜泣。
男人的嗓音压的很低,“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墨小姐的保镖把我绑到这里,还给我下了药……我现在好难受……夜白你快点救我……”
从药效开始发作后,那两个保安就把她嘴上的胶布撕掉了,然后把她带进屋里。
田野刚才真的很害怕。
起初她以为墨唯一居然会心肠歹毒成这样,给她下药,再找两个男人强迫她发生关系。
甚至可能还会拍下极其不雅的照片或者是视频,回头再用这些东西威胁她,不准让她接近夜白!
让她对夜白彻底死心!
可是没有。
墨唯一竟然把萧夜白带过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墨唯一是想要成全他们两人吗?
田野已经有些分不清了。
此刻看着眼前俊美冷漠的男人,她心里只有浓浓的希望在翻滚着。
她必须紧紧的咬着嘴唇,才能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叫喊声。
……
相较于女人难以自控的模样,男人却浑身泛着冰冷。
萧夜白站在那里,五官线条紧绷,镜片后的眼神更是凉薄如斯。
那天发现墨唯一不对劲后,第二天到公司,他就让仲恺调取了公司一楼的监控视频,也看到了田野把别墅钥匙交给她的画面。
她居然闷不做声的带着容安去别墅做检查,还发现了田野故意留在那里的相片框。
他有想过,发生这些事情,墨唯一可能会和上次一样,和他冷战,和他分房睡,不让他碰……
也有想过,她可能会直接来当面质问他。
又或者,在今天故意邀请田野来参加生日宴,像上次同学会一样当场大秀恩爱,给田野难堪。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会亲自将他送到了被下药的田野的面前。
所以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
这是在试探他?
还是在成全他?
呵。
薄唇似有若无的勾起三分弧度,萧夜白像是在笑,眼底却幽深的像是极寒的冰川。
有种深不见底的冰冷。
似刀般的尖锐锋利。
“夜白,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好不好,夜白……夜白……”田野的声音再度不受控制的响起。
药效已经发作了快二十分钟了,药力凶猛,根本抵抗不住。
田野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已经经历过了,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异性才可以帮她解决掉这种痛苦。
她刚才一直不敢出去,哪怕这间卧室的门没有锁也不敢出去,她甚至以为今晚自己要被药效折磨的死在这里了。
因为宁愿死,她也不想被任何男人碰到自己……
可是没想到墨唯一居然就这么把萧夜白送进来了!
“夜白。”
田野猛的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胳膊,几乎放弃了自尊在祈求道,“我求你救救我好不好……你放心……这个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人……不会有人知道的……事后我也不会缠着你的……夜白……就当我求你好不好……我求求你……”
萧夜白再一次将胳膊抽了出来,俊美的脸庞斯文却冷漠,像是不为所动。
“夜白……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墨小姐给我下药,又把你送进来……她就是想要你来救我的,她把门都锁了……她是故意的啊,你根本出不去的……”
田野早就已经受不了了。
而眼前站着的,正是她疯狂痴恋了好几年的男人。
平日里端庄自持,各种克制隐忍,她甚至不敢表露自己对他的感情。
可眼下在药物的作用下,理智已经彻底丧失了。
“夜白……夜白你要了我吧……求求你……我真的好难受……夜白……夜白……”
*
*
走廊上。
墨唯一独自站在那里。
她听着身后锁链的声音,想象着屋子里面可能会发生的场景,整个人却木然的没有任何的情绪。
一袭红裙复杂瑰丽,层层叠叠的裙摆拖及地面,在明亮的灯光下,映衬着她精致的五官,冷艳的表情,整个人就像是一尊绝美的雕塑。
直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容安来到跟前,“公主,门已经锁好了。”
纤细卷翘的睫毛微微的颤了一下,墨唯一终于回过神,红唇开启道,“让人守在这里,谁过来都不准把门打开。”
“是。”
容安没有任何的犹豫或者是疑问。
哪怕现在休息室里关着的是萧夜白,还有一个被下了大量催情药,只能用男人来做解药的女人……
“走吧。”
墨唯一说完这句,提起裙摆,抬起下颚,就像是一个骄傲的女王,步履款款地朝着宴会厅走去。
……
此时已经是晚上快八点钟,盛大的切蛋糕仪式即将开始。
其实成年以后,越发觉得这样的生日宴真的没什么意思。
小时候,墨唯一真的很喜欢在生日当天,自己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戴着五彩的生日帽,一堆长辈好友围在她的身边,送她礼物,为她鼓掌,夸她可爱漂亮。
可随着后来慢慢长大了,她就不再喜欢这些表面又虚浮夸张的东西了。
每次过来祝寿的,大部分都是墨氏的合作伙伴。
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夸她漂亮,各种奉承,也只是为了讨好墨家,在合作上能多捞一点油水,或者再多通过墨家认识一些上流圈子的权贵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