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盏醒来的时候,屋内还很暗。
全身都在疼,在她印象里,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她以为还是晚上,或者说是因为酒喝多了,在梦里。
直到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她才陡然惊醒。
但身体实在是太痛了,连动一下都难受。
华彬提着刚刚买好的小笼包和烧麦进来,就看到干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覃盏。
“起来吃饭吧。”
直到这时,覃盏几近于宕机的脑子才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茫然望向了华彬。
可以看出她的脑子里此刻一定是滔天巨浪。
华彬轻叹一口气。
“或者你不起来,要我喂你吗?”
此刻,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轻轻松松问出了这种暧昧不明的话。
覃盏吞了口唾沫,磕磕巴巴道:“我……先去洗。”
刷牙时,覃盏拉下自己的毛衣领,就看到了颈侧那斑驳的咬痕。
现在能怎么办?
她昨天晚上还一度以为是做梦,梦到了六年前的谢明远……
但她此刻最在意的是华彬的态度。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轻浮的人?是个男人就往床上捞?
他已经知道自己和谢明远是那种关系了,现在自己又和他……而且他还那么讨厌谢明远……
但是刚刚看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轻叹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又要做一回鸵鸟了。
是的,就是鸵鸟,以前和谢明远一起的时候就是这样,遇见事情就把脑袋埋进沙地里的鸵鸟。
还记得那是她和谢明远唯一一次闹矛盾。
那时候,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高考也不远了,心思也变得敏感而焦虑起来。
那天他们刚刚做完,谢明远趴在她的身上,一点一点亲吻着身下女孩泛着红晕的肌肤。
谢明远跟她说自己已经着手准备进入定海了,上大学以后肯定会从定海的实习起步。
他说这话时眼里泛着点点光芒,似乎在期许着未来的高光时刻。
尚且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女孩起初并没有意识到什么,直到男孩说:
“阿盏,你知道定海吗?它是目前国内最大的房地产商之一。”
“我父亲说他觉得我比较适合经商,想让我去上海。”
这时候的男孩虽然在家长面前是一副犹豫不决且怀疑的样子,但一旦沉静下来,茶余饭后之时,还是会在心里对那种高调而遥远的生活充满向往。
谁人不虚荣?
再加上那时候尚处于青春期的孩子,对身边天天唠叨的母亲也有着本能的排斥。
离开上海,虽然是随了母亲的意,但也意味着自己可以不再受制于她。
见识世面,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时,他是真心用着充满喜悦的声音向覃盏宣布这件事的。
他希望覃盏能够分享到这种喜悦,哪怕它其实尚未定数。
没想到,身下的人却是突然坐起。
“你父亲是定海的?”
当时他对覃盏的反应有些奇怪,“是啊,他是定海的老总。”
从那一次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知道为什么,谢明远发现覃盏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两个星期过去,除了两个人偶尔会说几句话,每回还是谢明远主动开口,多数时候连补课覃盏都干脆不来了。
连续憋了两个星期,谢明远早就烦了,那天放学,教室里还有几个人,谢明远管都没管,就直接把人堵进了卫生间。
“你最近怎么回事你?”
女孩支吾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那时候谢明远真是觉得可笑极了,“我们在一起也就上个床,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
明天发点糖渣子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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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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