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府一片热闹喜气。
    侧妃入府众人齐来庆贺，柳黛妤端坐在梳妆台前为自己细细描眉，杏雨匆匆从外跑了进来道：“王妃，王爷去侧妃院里了，今夜可能不会过来了……”
    杏雨说着便是有些委屈，再看自家主子描眉化妆，打扮的如此好看突然觉得分外伤心。
    “不碍事。”柳黛妤放下手中眉黛弯唇笑着：“今夜是王爷大喜之日，去侧妃院里是应当的。”
    “可是……”王爷明明说了不会叫王妃受委屈的，结果什么都没做到！
    杏雨为柳黛妤暗叫不平，今日侧妃进府的排场可别提多大了，那宾客云集的场面都快赶上正妃入府了，偏偏当初王妃进府的时候更为凄惨，这一对比简直让人心酸。
    柳黛妤像个没事人似的站起身来道：“替我取舞衣来。”
    杏雨略带诧异眨眼询问道：“王妃要舞衣做什么……”
    “入府快两年了，自从入了王府那舞衣便压了箱底。”柳黛妤轻轻一笑，唇边似有几分酸涩道：“如今王爷有了新欢，而我也就只有舞衣了。”
    “王妃……”杏雨闻言颇为心酸，依言去取来了舞衣。
    那流光溢彩的羽衣何等华美，当初她着羽衣扭身甩袖一舞令多少王侯折腰。
    昔日的风光，在入王府之后便成了虚无泡影。
    柳黛妤微微低头，抬手抚着羽衣舞裙，看着这身衣裙才叫她忆起了当年种种，忆起了那蛮横闯入她寝室的萧长宴，那许她一生，许她荣华，许她深情不悔的男人。
    “杏雨，替我穿上。”柳黛妤轻笑一声，抬手脱去了身上披着的外衣，换上了她的舞裙。
    那细细装扮，穿戴衣裙的样子，仿佛像是为自己披上了战甲。
    从今日她再无畏惧，刀枪不入。
    从今往后，她为自己而活。
    屋内昏暗的烛火下，那踩着轻柔的舞步翩然起舞的女子，如暗夜中的妖精一般，无声却又像是激荡着人心震耳欲聋，无半分乐曲无丝毫乐声为其伴舞。
    可在人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怪异，柳黛妤一步一顿，似有些胆怯。
    在几番试探，几番努力之后，那脚下踩着的舞步变得越来越顺畅，越来越娴熟，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她怎会忘却呢？
    踩着烛火，与灯下倒映翩然起舞。
    “王爷你要去哪儿？”新房内帷帐掀开，萧长宴抬手拽过了搭在屏风上的衣物，刚刚起身便被身后苏音霏拽住，那赤裸身躯藏在被子里的女子，满目羞涩带着些许柔情望着萧长宴道。
    “你自己休息吧。”萧长宴微微皱眉抽回了自己的手，随意穿上了衣服扭头便是要走。
    “王爷！”苏音霏咬唇道：“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今日能不能留下陪妾身……”
    萧长宴看了苏音霏一眼，一言不发直接就走了。
    苏音霏面色骤然苍白，手紧紧拽着被褥，不用想都知道王爷要去的地方定是王妃的住所，今日可是她的大婚之日啊！
    早便听说恭亲王宠爱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