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仅勉强照亮屋内附近一米的地方。就算有人在屋外,也看不到屋内的灯光,因为窗户被木板封得严严实实,而且,那灯光也实在太昏暗了。
子衣不禁佩服这个罗大姐,真会挑地方幽会。这么偏僻隐秘的地方,她和他表哥约会多少次都没问题。呵呵。
“呆子,还不放我下来!”一个极小声却含着嗔怒的声音在子衣耳边响起,不过某人听到这个声音总以为是天外仙乐。
子衣这才想起自己还抱着君然,她此刻正嗔视着自己呢。子衣赶紧将君然轻轻放到床上,顿时手臂一松,好累啊,又酸又痛,天,自己是怎么坚持着抱了这么远的距离?
罗红玉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微笑不语,自去角落里开一个箱子。
子衣转身到屋外,将卓夫人和夏婶儿也扶进来坐床上休息。君然为母亲和夏婶儿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她们三人都松了口气,这个地方应该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子衣从红玉手里接过包袱,拿出三套粗布男装,交给夏婶儿,然后向着卓夫人跪下道:“卓夫人,晚辈今夜斗胆带三位出来,多有冒犯,还请夫人原谅晚辈无礼之处。”
“潇公子说哪里话?快快请起!承蒙公子一再救我一家,小女又免去一劫,老身和小女感激还来不及。”卓夫人急忙上前扶起子衣。
“晚辈早欲去洛阳,现已有人接应,准备明日便启程前往。晚辈自知才疏学浅,若夫人不嫌弃,信任晚辈,在下斗胆恳请三位一同前往洛阳,在下愿拼着性命保三位周全。至洛阳后,但凡晚辈在一日,便照顾三位一日,必不食言。”
“如今襄阳再无我三人容身之地,为小女今后打算,断不能再留在襄阳。若路上与潇公子一起,自然是好。就恐多劳烦潇公子了。”
子衣喜上眉梢:“不劳烦,晚辈求之不得。如此,明日一早我们便一同出城。这三套男装,先要委屈三位换上,也好方便路上行走。”
罗红玉在旁故意咳嗽了两声,道:“这是潇公子昨儿就让我备下的。潇公子对君然小姐的事一向在意的紧,是个重情义的人。日后到了洛阳可不许欺负君然小姐。”
君然立时飞红了脸,哪知子衣一时发懵,竟然接口道:“在下绝不会欺负…”说到一半,子衣也发觉不对,偷眼望去,君然早已耳根红透,便有些尴尬,借口检查行李物品,起身到屋外去了。
红玉便与她们三人话了一会儿家常,甚是投缘,只恨自己平日闺阁里的密友怎么少了君然,便约好日后定要常通书信。一直聊到子时,丫鬟催红玉回府,红玉这才依依不舍离去,临别时言道将来必去洛阳看望三人。
红玉随意地理了理子衣的袍襟道:“那马车已准备好,明早五更我会派人送你们一段路程。现今天下还不太平,听说有些地方的藩臣旧将又起来闹事,路上千万小心。日后潇公子自己多多保重,我过段时日可能去长安寻找表哥。潇公子若到长安,切记来看我。切记!”
“罗小姐,现在长安风生水起,暗斗激烈。若在长安,千万叮嘱令兄勿要卷入宫廷内斗之争。以后若去长安,我必带君然去看你。”
子衣又交给红玉一封信,请她三日后转交给钱府,就说子衣因有急事离开襄阳,特留书信一封表辞并致谢府上多日照顾。
红玉深深地望了子衣一眼,带着两个丫鬟消失在浓浓夜色中。
第二卷直出襄阳向洛阳
13后会有期
子衣望着浓浓的夜色正出神,忽觉背上一暖,有人将一件披风披在自己身上,那人带着淡淡的清香,正仔细地为她系披风的带子。
“子衣病体刚好,不宜再受风寒。红玉姑娘已经走远了,子衣还是进屋内休息吧。”声音轻轻的,温婉中透着关切。
子衣握了她的手,唤道:“君然。我…那晚是我不对,我向你赔不是,你…你…”
君然见她吞吞吐吐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知他对自己情深意长,早不忍再责备于他。只仰起秀容望着她道:“今晚那刀背可曾伤到你?”
忽地,君然只觉手上一松,便被子衣轻轻拥入了怀里。
子衣摇了摇头,只在君然耳边欣慰道:“我不怕菜刀顶住我的喉咙,我只怕自己来晚了没有及时带你出来。”
原来君然三人早早收拾了衣物,熄了灯守在屋门口,一直坐等子衣来接应。子衣一爬进院中,她们就看见了,由于晚上太黑,只看到一个偷偷摸摸的人影(不那样行吗?踩死一只蚂蚁的响声估计就能把子衣吓出心脏病来,多紧张啊),夏婶儿怕是不知好歹的贼儿,便操了一把菜刀,上去就用刀背抵住了,君然从影子身上散发出的柔和气息,确定来的是子衣,便示意夏婶儿放下刀,自己才要过去同子衣商量,哪料到子衣直接把她扛到肩上就走了。慌得夏婶拉了夫人跟在后面一起爬木梯。
过了片刻,君然见子衣还拥着自己,便嗔道:“呆子还不放手,今晚还未轻薄够么?”
子衣一怔,松了臂膀,这才想起古代女子以身侍人,今晚君然先被自己扛在肩上,接着又被自己抱了一路,对女子来说,不仅是轻薄更是过了男女大妨。想到男女大妨,子衣的心不禁一沉,将来总是要面对君然,告诉她,自己的真实性别。若是,若是她接受不了……
君然定了定神,淡淡道:“今晚子衣搭救之恩,君然铭感于心。只是,君然虽无德无才,也不愿随意相许,日后路上还望子衣兄多加注意。”稍稍一顿,似是刚才因压制了某种感情而有些吃力,缓了一缓,终轻声道:”你尚未痊愈,不能再受凉气,我们进屋去吧。”
子衣暗自苦笑,知君然是在告诉自己,绝不会因为自己搭救了她,便会象其他弱女子一样对自己以身相许,顺带提醒自己注意分寸。或许是因为她那个混帐父亲的缘故,令她从不轻易将身心许给她不了解的人,她虽出身于败落的皇室,长于平民之间,却似总有一种无形的清高,虽爱而有分寸,亲近而有度,令人不敢侵犯。
纵使是身处落难之地,也不见她有丝毫的惊恐,或因担忧害怕而方寸大乱,亦不会因此而不顾贞德以身相许。更何况,她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心结,并且一直想看透自己的心结,而这心结,自己又是那样的难以对她启齿……这样的女子,在古代应是万中挑一的,可偏偏,她是自己选中并甘愿将她放在自己心尖尖的人。
自己一厢情愿的私奔,从君然的角度来说,是自己搭救了她。定性不一样,差的可真是远哪。如何让君然接受自己,真是个头痛的问题。
子衣夜里忙了很久,考虑到路上可能碰到叛军和路匪,给了她们三人一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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