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少年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痉挛着,口吐白沫。
“救,救我……”
清秀的面庞扭曲起来,身上的血管和青筋暴突,贴在皮肤上,一目了然。
看起来异常惊悚。
听到他的求救声,离得近的人,有的看不下去,试着靠近,想要帮他一把。
“你,你怎么了?你忍着点啊,我去帮你通报神医娘娘吧?”
“对啊,王妃娘娘就在对面北昭王府!她来了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没等他们跑去北昭王府,那少年已经低声咆哮起来。
停止了颤抖,两手紧扣在地上,生生站了起来。
睁开了眼睛,原本正常的黑眸,这会儿竟折射出了绿色的幽光。
眼白发青,眼中一片雾霭,被他盯上的人,瞬间毛骨悚然,很是渗人。
“他,他他怎么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就变了?喂,小兄弟你怎么样了?不难受了吗?”
有些察觉到不对劲的人,已经害怕的退到边上,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还有些赶忙通知向北昭王府,希望神医王妃乔倾颜可以出马,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原先热闹的街道,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前两日紧张的氛围,再度扩散开来。
那少年扭过脑袋,一步一步走向离他最近的老者。
老者满脸关切,“小兄弟?你能听到我说话吧?能走路了,是不是好点了?”
回答他的是,脖子上的剧痛。
老者惊恐的瞪大眼睛,痛呼压抑在喉咙口。
牙齿穿透皮肉的刺痛,猩红喷溅开来。
两步开外的少年,一个掠身冲来,中邪般咬上了他。
举动超乎了正常人的范围,立马在人群中引起了恐慌,人群一退再退。
气氛凝滞到冰点,不少人害怕的打量少年。
有人想要上前救老者,又被随行的人拽了回来。
“别去!那个人已经不正常了!小心被他伤到!”
“肯定有问题!是不是得了狂犬症啊?”
“快!有没有通知神医了?这小家伙肯定得病了!”
咬了老者后,少年还觉得不过瘾,绿着眼眸,向人群扫来。
少年眼底的清明不在,理智早已被另一道疯狂的声音操控,唯有‘毁灭毁灭再毁灭’。
血液沸腾,有一团灼烧着,经脉胀痛,整个人备受煎熬。
似乎只有通过咬人的方式,毁灭一切,才能平息下他的痛苦。
咬伤老者后,稍稍冷却下的冲动,再度翻涌而上,只得继续寻找猎物。
人们噤若寒蝉,撤离的范围拉大,还有些吓怕的,直接向家逃去。
“他来了他来了!快跑啊!大家别愣着了!”
“我严重怀疑,他已经不是人了,很可能跟之前的傀儡是一种!”
“这日子还能过吗?没了傀儡,又来一群怪物!”
“我的天哪,你们快看刚才的老头子!怎么也开始抖了?这架势不就跟刚才那小子一样吗?”
“要命!这狂犬症传染的太快了吧?别愣着了快逃吧!千万不要被咬到了!”
刚才脖子被咬伤的老者倒地,一如少年一样的痉挛抽搐。
口吐白沫,眼睛颜色有了轻微变化。
他思绪混乱,惊恐的看向四处逃窜的人群。
“不要走,来人啊,救救老头我,我,我不想变成怪物啊!”
“我不是自愿的,求你们来人救救我,神医大人……”
没一个人上前,多数人爱莫能助。
不忍心抛下他,但少年和他都变了样,生怕救了搭进自己的安危,只好敬而远之。
老者绝望的望向巍峨霸气的北昭王府,颤抖的伸出手。
“王妃,神医,救命啊!”
他的头发花白,年迈体弱,加上这苍凉绝望的呼唤,牵动了一壮汉的心。
实在不忍心看他如此,大着胆子上前。
“老爷爷我来帮你,说好了,你不要咬我啊。”
壮汉身边的娘,赶忙拉住了他。
“阿庄,你不要做傻事啊!别去!太危险了!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娘可怎么办啊?”
壮汉挺了挺胸膛,抖了抖健壮的肌肉。
“这老爷爷还能说话,意识清楚,应该没有那个怪物少年危险吧?可能还有救。”
“放心吧娘,我年轻气盛,身法矫捷灵敏,有危险我也能完美躲开,一不对劲我马上跑!”
庄娘不放心的看着他,终究阻止不了他,眼睁睁看着他向老者看去。
“务必小心啊!”她叹息,“唉,这臭小子,就是太热心肠。”
阿庄看了看向另一个方向跑去的癫狂少年,趁机向老者走去。
脸上扬起了憨厚无害的笑容,“老爷爷我来了,你还能撑住吗?”
老者看到希望,眼睛微微一亮。
“我还可以!小伙子谢谢你啊!只有你敢来,你是我一一辈子的救命恩人!”
闻言,阿庄更为放心。
果然没来错,这老者意识还是清楚的,就这么放弃他实在太可惜了。
如果及时送到神医面前,应该还有救。
他相信神医大人的厉害!北昭王妃是他心中最强的炼丹师!
握住老者的手,阿庄将他从地上扶起,目光扫过了他脖子上的伤口。
两排齿痕泛着诡异的黑色幽光,咬的极深,鲜血覆没了整片衣襟。
他叹息,可怜无辜的老爷爷。
“来,再走几步,我们去北昭王府求神医大人!”
阿庄于心不忍的移开视线,老者应了声。
不少人的视线向他们看来,见老者真的没有咬他,恐慌的心稍稍冷却了下来。
“咦,过去这么久了,那老头真的没咬人。”
“我就说嘛,狂犬症哪有发作那么快的,应该没什么大事。”
“不要太大惊小怪了,傀儡那种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出现啊,这种小病的,神医大人肯定能解决。”
“小心刚才那个少年就是了,得有人把他制服才行,总不能让他疯跑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痛呼响起。
原本好好的阿庄,手背一痛,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去,眸子颤抖。
方才还安稳如正常人的老者,正紧紧攥着他的手,发泄般死死咬住了他的手。
不知何时,眼睛已经被绿色笼罩,阴鸷的瞪着他。
无情、冷血、没有温度,和正常人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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