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是自私的,冷漠的,没有感情的
提起容颜的名字,他的脑海中便不自觉的想起了她的样子。
他确信,他想到的并不是容毓,而是容颜,虽然有着相同的面貌,但是她们相差的太远。
她总是仰起头,走路的时候,目不斜视,说话的时候,眉毛向上挑着,说出的话,跟她的表情一起,充满了对他的挑衅和讽刺。
她流珠一般的美目,染着不同于容毓的凌厉,仿佛一只永远也不会累,不会沉睡的猫一样,总是在黑夜里,炯炯的望着他辶。
是他最讨厌的那一种女人。
沈奕默有过数不清的女人,大概从容毓离开后,他的女人就没断过,从前总是讨厌女人盯着他看,但是从那一天开始,他毫不拒绝主动扑上来的女人,完全做到了来者不拒。
但是他心里并不是没有选择的,比如,表现的很强势的女人,他从不会上,他只喜欢温温柔柔,懂事听话的女人澌。
那些全都是容毓的幻影。
没错,他喜欢容毓,因为她是他所有的欢笑,所有的快乐。
他看着容毓被他推到了一边,歪在那里,漂亮的猫眼,此刻充满了水雾,就那么看着他,好像是一种无声的指责一样。
他想起刚刚对她的粗鲁,心里一阵懊悔。
他走过去,伸手抱起了容毓来,“对不起,小毓……”他只对她一个人说对不起。
容毓轻咬朱唇,低头,终于泣不成声。
他脸上顿了顿,看着她哭泣的脸。
他还从没见过容颜掉眼泪。
容毓偶尔伤感,总是会哭哭啼啼,但是容颜就好像是,没有眼泪的女人一样。
没有眼泪的,还是女人吗?
他将容毓放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没错我很生气,但是我气的是她的狠毒,你不要瞎想,我怎么会爱上她?我只是觉得可笑,这个世界上,哪个男人会爱上一个根本分不清真假,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在盘算会不会害他的女人?我跟她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争斗。”
容毓望着他的眼睛,“我相信你,奕默哥,你说的话,我都会相信!”
沈奕默笑笑,环抱着她,下巴抵住了她的头顶,手上不自觉的紧了几分。
将容毓放在了床上,他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起身要出去。
容毓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盈盈的目光望着他,“奕默哥……”
沈奕默笑着推开了她的手,“安心睡觉,我帮你处理一下你的事情。”
容毓望着他,点了点头。
沈奕默走出去,出了门厅,黄翼跟上来,两个人快步向外走着,-黄翼在一边恭敬的说,“二少,刚刚查过了,邮件的发出地,是……是少夫人的手机。”
沈奕默点头,黄翼小心的看着他,沈奕默一脸平静无波,看起来却是丝毫也没有一点的意外。
他说,“二少怎么了……”
沈以默回头,看他一眼,淡淡道,“我该怎么?”
黄翼说,“二少……不生气吗?”
沈奕默说,“我该生气吗?”
黄翼闭上了嘴,低头不语。
沈奕默推门出去,往他的车的方向走,喉咙里发出冷哼,“反正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她什么都没做过,我反而会觉得奇怪。”
上了车,他说,“何况,我为什么要因为她生气?呵,凭她也想要激怒我?不,我不生气。”
黄翼依旧低头不说话,只是问,“二少,现在去哪里?”
“去找容颜,我要见她。”
黄翼听了,心里唯有叹息,却还是不得不发动了车子。
容颜下车的时候,正看见容擎站在门口。
他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棉质衬衫,银边的眼镜,让他的眼睛感觉看起来忽远忽近一般,斯文,却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容颜正是要来事务所,因为上次的事件,已经休息了几个星期,她迫切的想要工作,但是没想到,还没进事务所,就被他堵在了这里。
他怎么会知道她来事务所?还来特意堵她。
她手里正拿着文件夹,停在车旁,关上了车门,望了他一眼,她转身向里走去。
回廊里,他堵住了她,看着她,说,“小鱼,我有话要对你说。”
容颜淡笑,“堂哥说吧,我听着呢。”
“跟沈奕默离婚吧。”
容颜微微愣了愣,她没想到,他直接便说了这个。
随即,她失笑,心里奇怪极了,“我跟他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容擎说,“他根本就不爱你,你也是知道的,何苦在跟他熬下去?”
容颜笑了笑,低头,不禁的觉得感伤,是谁,让她走上这条路的?
抬起头来,她却仍旧是容颜,永远要坚持下去的容颜,“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所以,我们的婚姻,真的很公平。”
容擎不语,只是抬起手,给她看手上的东西。
她愣了愣,接过了他手里的文件,看见上面显示,母亲的名字,已经进了容家的族谱。
她心里一动。
有那么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母亲盼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她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成了容清华正经的妻子……
她说不动容是假的。
不过抬起头来,看着永远深不可测的容擎,她说,“我该谢谢堂哥,替我母亲。”
他看着她,“你不是就是想要这个吗?现在你得到了,再不用听你父亲的威胁,所以,你可以离婚了。”
容颜却笑了,“是你天真,还是我天真?我说要离婚就可以?父亲会同意?他会怎么样?”
说完,她侧身,要向里走。
他拉住她,“小鱼……我说过,会让你变回原来的你,我说到做到,只要你听我的。”
“你忘了是谁让我变成了现在的容颜?”容颜突然回头,厉声说。
容擎皱眉。
她看着他,第一次这么激动,“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容颜?是谁提议,让我们姐妹变换身份?是谁出了这么个天衣无缝的注意?不是饿聪明的,可敬的,崇高的堂哥您吗?现在你为什么又这么说?因为觉得对不起我?不,堂哥没有对不起我,不管我叫什么,不管我是谁,我可以让我自己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