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说得好像你懂似的。”
梓锐:“我当然懂,我做什么事都是为了我们少城主好。”
白芨:“为少城主好是没错,可你就是笨了点,你做密信竹筒做五百个,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似的。”
梓锐被这一句话戳中痛处,当即更加的不悦,“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别以为我不知道,抢亲当日是你设计二郡主,结果你给套住了我们三公主。”
白芨更怒,“你! ”这个“你”字刚刚说出来,两人便发觉花车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当即也顾不得斗嘴了,两人冷哼一声,便快步追上各自主子。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挤满了民众来看少城主游街。
韩烁、陈小千面无表情像两尊蜡像一样站在花车上,两人的脸色都难看冷冽至极,几乎是没有一丝喜气,仿佛是死刑犯砍头前的游街示众一般。
花车之中,韩烁冷着一张脸说道:“你若是不喜欢,为何不早同我说。”
听到这句话,陈小千当即冷笑了一声,嘲讽道:“我也不知道韩少君您这么大主意啊,连继任城主之事都要插手。”
韩烁理所当然的说道:“自古以来。
只要涉及到权利之争,就是你死我活。
你知不知道,你背后可能有人正在算计你,你不争,结局就是一败涂地,死劫重重。
”陈小千不为所动,“别的我就不说了,我的死劫,不正坐在我眼前吗?”
“你!”
韩烁一怒,但是随即就想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理亏,于是语气也软化了下来,对陈小千说道:“我与你好歹夫妻一场,怎么会害你。”
“夫妻?”
陈小千继续抬杠,“洞房了吗,拜堂了吗,祭天了吗,游街了吗?”
“……”韩烁说道:“这不正在游街吗!一会儿就去祭天。
公主如有不满,我们晚些时候可以重新拜堂,如果还不够,也可以……洞房。”
闻言,陈小千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你想得倒美。”
韩烁见陈小千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怒气一下子就升到了顶峰,直接高声吩咐道:“停车!”
此言一出,整个热闹的大街上都愣了一下,但是花车还是顺利的停在了街道中间。
韩烁刚要抬步下车,却意外的看到街边酒楼上观礼的裴恒,瞬间想到什么,气不打一处来的质问陈小千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与我成亲是未完之礼,我们没有拜堂、祭天、游街,你现在想法设法也要把这游街破坏掉?
! ”陈小千完全没有想到韩烁的脑回路竟然会清奇到这种地步,顿时无语,“现在是你叫停的花车诶!”
怎么回事?
男人每个月也有那几天吗?
还是说韩烁突然犯了什么病?
陈小千一脑门的问号,但是韩烁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几乎已经失去了理智,直接说道:“公主既然不愿与韩某游街,韩某告退。”
说着,韩烁走下花车。
陈小千虽然觉得韩烁实在是莫名其妙,但是见他生气,也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赶紧追了下来,对韩烁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我真的不想当这个少城主。”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她想尽了办法想要避免自己当这个少城主,结果偏偏她抱的这根金大腿实在是太过于粗壮,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也能把她推上去。
现在这么大一个烂摊子,陈小千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韩烁眼眸之中带着讥诮的说道:“当初公主中毒后,亲口说,自己失去了竞选少城主的资格,整日以泪洗面。
现在又说自己不想当少城主,公主的心思果然如同海底针。
难猜得紧。
亏得我心疾痊愈,否则今日就是绝命之时了。”
说完这句话,韩烁便当真像是一幅被陈小千气到了的模样,伸手揉着自己胸口。
闻言,陈小千顿时语塞,无语的说道:“你的心疾,我不是给你拿了龙骨治好了吗?”
我信你个鬼!要不是知道他的心疾早就已经好了,陈小千说不定就真的信了他的邪。
韩烁理所当然的说道:“公主拿龙骨,难道不是出于愧疚?
你陷害我与玄虎密探私通,我差点被二郡主剿灭!”
“那不是因为我怕你嘛……”陈小千觉得自己很冤枉,“之前是谁虎视眈眈,在月璃府连顿饭都不让我吃得安心!一桌子的琉璃盏,我吃个饭跟抽签似的!”
闻言,韩烁当即就是冷笑了一声,“公主对我多加防范,难道不是因为做了亏心事?
我在教坊司颜面扫地,当街出丑。”
陈小千说道:“你只记得我的坏,你不记得我对你好了?
我还谎称有孕,把你从死牢里救出来了呢。”
靠之!今天韩烁到底是犯了什么病?
明明应该生气的人是她,他竟然还怒了!韩烁直直的看着陈小千,寸步不让的说道:“我因何入狱?
难道不是公主陷害?”
陈小千说道:“那不是因为大婚的时候咱俩相处得不太好吗!我猜你要下毒害我!”
“你自己抢的亲,当街抢亲。
“韩烁指了指脚下,怒道:“就在这,就在这条大街抢的亲!否则能有洞房下毒一事?”
陈小千也生气了,“你还有脸提这个?
我为什么抢亲,还不是你先色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开始想救的人明明就是陈楚楚!”
韩烁气短。
“我……” 话还没说出来,白芨便在身后悄悄捅了捅韩烁,小声地提醒道:“少君,这件事……咱们理亏。”
此话一出韩烁和陈小千之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之中,而后,两人互相对视,愤恨转身。
转身之后,韩烁脸上瞬间完全没有了方才生气的模样,回忆着刚刚陈小千说的话,眉头缓缓的皱了起来,偏过头看向白芨,问道:“她怎么知道的?”
白芨刚刚也是听到了陈小千的话,自然知道这其中有许多的蹊跷之处,但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只得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满大街的人就这样愣愣的站在街道两边看着少城主夫妻吵架,翻小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