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过了市丸银给予的关于世界基础资料的记忆晶片，但伊沃的心中仍然有很多疑问。
    ……
    苍穹之上，虚夜宫的最高处，伊沃随着市丸银一同前往蓝染的所在。
    “蓝染队长，我们进来咯！”
    市丸银站在巨大的门扉下，似乎对着大门在说话。
    厚重的大门开启，发出一阵吱呀的闷响声。
    空旷的大殿上空，能够看到苍穹之外的玄月，蓝染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大门的方向。
    空气中弥散着优雅，寂寥的气息。
    清冷月色下的王者背影。
    “来了么，伊沃。”
    蓝染缓缓地站起身来，嘴角挂着招牌式的微笑，“精神状态虽然还有些疲惫，但恢复得不错。”
    伊沃神色紧绷地站在原地，面对蓝染大boss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
    哪怕蓝染没有释放出丝毫的灵压。
    毕竟他只是个战五渣。
    不过男孩纸什么时候都得优雅，他必须要保持优雅，要冷静，要气质，要逼格！
    “不用那么拘束，这里是虚夜宫，也是我们的家。”
    似乎感受到了伊沃的紧张，蓝染的语气更加温和了。
    深吸了一口气，伊沃将内心的起伏渐渐地平复下来，就目前的情况而言，蓝染对他很感兴趣。
    也就是说暂时他没有生命危险。
    而且以蓝染这种自负的性格，即使真的厌弃了他，也不会亲自动手清理一个战五渣的。
    充其量就是让其自生自灭。
    蓝染的性格自信孤傲，一味地低声下气、唯唯诺诺，反而会让对方觉得无趣。
    有潜力、有野心、有思想才会令蓝染另眼相待。
    从某种方面来说，蓝染还是很好相处的。
    念头闪过，伊沃冷静下来，“我有一个问题...”
    蓝染笑得更温和了，让人不禁毛骨悚然的那种，“如果在我的能力范围以内的话，我会认真解答的。”
    “关于虚和破面的资料我都看了...”
    伊沃定了定神，凝声问道。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说我是破面？虚的空洞，虚的面具，以及破面之后的斩魄刀。”
    “这些我都没有...”
    蓝染竖起一根手指头轻轻的摇了摇，打断了伊沃的话。
    随即瞬步到了伊沃的面前。
    “不是没有，只是你没有注意到罢了。”
    他的手伸向伊沃的耳垂下，轻轻地抚过伊沃耳垂上，一个形如骷髅头栩栩如生的耳钉。
    那并不是真正的耳钉，而是伊沃破面之后留下的面具。
    代表内心空虚的空洞也不一定全部都在胸口。
    有人的空洞在眼睛上，小人的空洞在腹部，有人的空洞在耳垂上。
    “你是说？”
    伊沃伸手抓住耳垂的耳钉，指尖的触感很奇特，就像是在抚摸裸露在外的骨头一样。
    很真实的感觉，就像是身体里的一部分。
    他一开始以为这只是黑暗系的装饰品，原来这就是他破面后留下的面具？
    空洞也就是耳垂上那小小的一个耳洞？
    蓝染微笑着打量着伊沃，就像是在打量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一样。
    最接近人类的体型，破面之后存在最少的面具，失去了内心的身体留下了最小的空洞。
    意味着最接近完美的死神化，也意味着拥有无与伦比的灵压和战力。
    可偏偏莎锐艾尔·伊沃的灵压反馈是一只弱鸡，一个战五渣。
    这点令蓝染很好奇，也很想探究原因。
    “那我斩魄刀呢？”
    伊沃反应过来，就算骷髅状的耳钉是破面的面具，就算是那丁点儿大的耳洞是虚的空洞。
    可最关键的斩魄刀呢！
    蓝染伸出左手，五指虚握轻轻一抓，一把斩魄刀出现在他的手中，然后他将手中的斩魄刀递到伊沃面前。
    “这是我的斩魄刀？”
    “是你的斩魄刀。”
    蓝染好奇伊沃的一切，在初次见面为伊沃披上披风时，顺带着拿走了伊沃的斩魄刀。
    以蓝染的实力想要拿走伊沃的斩魄刀太容易了。
    伊沃根本无法察觉！
    经过详细的解析之后，蓝染发现伊沃的斩魄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是最正常的由破面力量的灵核封印而成的斩魄刀。
    伊沃不知道蓝染说的是真是假，但斩魄刀落入手掌中的瞬间...
    一种难以言表的亲切感涌上心间。
    手中的斩魄刀给伊沃的感觉，就像是身上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如同手足一般的存在。
    毫无疑问，这的确是他的斩魄刀！
    “我也有个问题，不知道能否为我解惑？”
    蓝染的声音将伊沃拉回到现实。
    伊沃随手将斩魄刀别在腰间，明明他是第一次接触斩魄刀，动作却熟练得像是挥舞自己的手臂一样。
    短暂的疑惑后，伊沃将其归结于破面的剑术天赋。
    如果破面有这类天赋的话。
    “...”
    伊沃没有言语，而是看向了蓝染。
    蓝染开口问道，“你能够告诉我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吗？比如你是如何自行破面的。”
    破面是领悟了死神能力的虚的代称，通常被称之为虚的死神化。
    需要大虚以上级别的虚才能成功。
    基本上都需要借助崩玉的力量。
    “无论是基力安（下级大虚），还是亚丘卡斯（中级大虚）都无法做到自行破面。”
    “只有极个别的瓦史托德（上级大虚）才能够完成自行破面。”
    “连大虚都不是的你，究竟是如何做到自行破面的？”
    并且是如此完美的死神化。
    蓝染目光清冷的看着伊沃，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好奇之色，他很期待真正的答案。
    伊沃：“...”
    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从前后记忆的片段总结分析...
    无论是自行破面，还是与人类无差的外表，恐怕都是神秘字幕中提到的王者之上的暗箱操作。
    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但这件事显然是不能告诉蓝染的。
    蓝染信不信是一回事儿，王者之上也不允许透露相关信息。
    王者之上给伊沃的感觉就像是一款真人带入的游戏，神秘而有特色，再往深处探究他也不清楚了。
    说得多也就错得多。
    伊沃不想，也不能将王者之上的事情告诉给蓝染。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
    “反正就是一觉醒来就这样了，而且记忆只有零碎的片段，实在想不起太多细节。”
    伊沃皱了皱眉，装作一副思索回忆的模样。
    除了王者之上相关的内容没有透露之外，其他的话都是真的。
    面对蓝染这种大boss，只有说真话才不会被察觉。
    蓝染依旧保持微笑看着伊沃，他从伊沃的神色中看得出来对方没有撒谎，或者说这番话伊沃也是如此认为的。
    这就很有意思了。
    “缇鲁蒂他们的任务进展得如何了？”
    蓝染突然开口问道。
    “今天便是行动的日子，蓝染队长。”市丸银回答道。
    “让伊沃也参加行动吧！”
    蓝染点点头。
    市丸银深深地看了伊沃一眼，随即淡笑着说道，“跟我来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
    伊沃抬眼看了看蓝染，见对方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意思，便带着疑惑跟着市丸银离开了。
    这一次不仅仅只是离开蓝染的宫殿，而是离开了虚夜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