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楚文州小嘴叭叭地说着话。
    楚云西明显没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灵琼说的话，还有……
    楚云西伸手摸了下唇。
    虽然只是很短暂的一碰，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温热柔软，像羽毛轻轻扫过，想起来就让人心痒。
    “哥，你在想什么？”
    楚云西放下手，不搭理他。
    楚文州也不在意，“你礼物送出去了吗？”他之前有点事，离开了一会儿，等回来，楚云西就要回去了。
    “嗯。”
    楚文州意外自家堂哥居然送出去了：“那她喜欢吗？”
    楚家家教好，人家小姑娘上次那么勇敢，护着楚云西，楚文州觉得，楚云西这个当事人怎么也得送人家一个礼物表示下感谢。
    “没问。”
    “……”
    楚文州扶额，转而想想也正常。
    一个没感情的人，哪儿管人家喜欢不喜欢啊。
    “你说这余家……”楚文州想说今天的八卦，但一瞧自家堂哥那样子，摆摆手，算了。
    楚文州摸出手机，和别人聊今天的八卦去。
    楚云西不知道他为什么说一半不说了，瞪着好一会儿，见人抱着手机沉迷下去，只好转开视线。
    …
    余家抱错孩子的事，很快就传遍圈子。
    余善兮虽然被收为养女，但在人家真千金都回来的情况下，还是显得尴尬。
    毕竟她应该回属于她自己的家去。
    余善兮虽然没下楼，可是看着朋友圈里一些人发的内容，整颗心都在往下坠。
    以往明明对她笑脸相迎的人，此时却在朋友圈里肆意讨论她。
    “听说夏家很穷的……当了十几年千金，她怎么愿意回去。”
    “也对，那她现在可得好好巴结人家真正的大小姐。”
    “余善兮和余夏绮站在一起，感觉完全被吊打。我以前还奇怪，余总和余太太基因都挺好，怎么余善兮看上去有点一般，原来不是亲生的啊。”
    余善兮还翻到灵琼的照片。
    余善兮放大图片，看灵琼身上的礼服。
    礼服是余母准备的，她也去了，还给了建议，余母确实是按照她的建议选的。
    根本不是她身上这条……
    那条礼裙颜色一般，款式也不是很好，有些朴素，一般人穿不出来效果。
    她想着至少让她在宴会上，没有那么大的风头。
    谁知道她竟然没穿那件礼服。
    难道余母后来换掉了？
    余善兮看着那些评论，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几乎一整夜没合眼。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下楼，佣人已经准备好早餐，见她下来，赶紧叫一声：“小姐，您起来了。”
    余善兮扯着嘴角笑一下，“嗯，爸爸妈妈呢？”
    “先生已经去公司了，太太还没下来。”佣人话语一顿，看向楼梯方向：“夏绮小姐。”
    余善兮顺着看过去，灵琼穿着校服，步履轻快地下楼，满身都是蓬勃朝气。
    “妹妹早呀。”灵琼主动给她打招呼，笑得极其真诚，好像他们真的是好姐妹一般。
    余善兮嗫喏出声：“姐姐……早。”
    “昨晚睡得好吗？”
    余善兮强打起精神，不想让灵琼看笑话，“还好。”
    “好就行。”灵琼放心了，拉开椅子坐下，“看妹妹的黑眼圈这么重，我还以为妹妹睡得不好呢。”
    余善兮：“……”
    余善兮抿着唇，没有吃早餐的心思，咬着唇离开餐厅，她请了假，这几天都不会去学校，打算等风头过去再去。
    灵琼乐得一个人吃。
    佣人给灵琼把早餐送上来，“夏绮小姐，您……”
    “你叫我什么？”
    佣人被问得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地重复一遍：“夏绮小姐……”
    灵琼勾唇一笑，“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换个称呼。”
    佣人：“？？？”
    之前不都是这么叫的吗？
    …
    余善兮发现别墅里的佣人，不唤她小姐了，开始叫她兮兮小姐，并且把灵琼的称呼换成了大小姐。
    以前家里就她一个孩子，佣人怎么叫都可以。
    但现在那大小姐的称呼，每听见一次，都像是扇在她脸上。
    余善兮起初还以为是余父让这么叫的。
    结果后来发现不是，是她自己这么要求的。
    可是余父听见也没说什么，默认了大家这么叫她。
    余母那边有些不满，但在余父的默许下，她也没再说什么。
    余善兮能说什么？
    她现在在这个家里，还有说话的份吗？
    余善兮发了一阵呆，拿出手机，拨通傅宁尧电话。
    “宁要哥哥……”那边电话接通，余善兮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我……你现在有空吗？”
    傅宁尧估计是听见余善兮哭了，电话那头很是关切问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事。就是想宁尧哥哥，你要是忙的话……我就不打扰宁尧哥哥。”
    余善兮以退为进，果然那头的人很快答应过来见她。
    余善兮挂断电话，抽纸巾擦了擦眼泪，起身去换衣服化妆。
    现在对她最有利的，就是傅宁尧了……
    …
    学校。
    余善兮不来学校，但不妨碍各种流言乱飞。
    谁能想到，他们还能经历电视剧里的剧情呢？
    当初原主没能等到这一刻，大家都真的以为她是巴结余善兮的远方亲戚。
    又在余善兮的刻意引导下，让同学们都不喜欢土里土气的原主。
    但现在不一样。
    灵琼进学校第一天就没让人觉得她和大家有什么不同，余善兮也没机会引导其他同学。
    当然灵琼这个当事人，还是备受关注。
    一到下课，教室门口，不时有‘偶然’路过的同学，朝着教室里探头探脑看。
    前桌辛幼安同学转过身，“绮绮，你现在火了啊，看看外面，一下课就是你的小粉丝。”
    灵琼撑着脑袋，一手拿笔写英语选择题，闻言微微抬头：“你确定他们不是来看猴的？”
    “噗……哈哈哈哈！”辛幼安笑得肚子痛，笑完才说，“哪有这么说自己的，你能是猴？你得是个仙女！”
    “你眼光不错。”灵琼绷着小脸，夸辛幼安一句，拍下她肩膀：“我看你很有前途。”
    辛幼安凑过去一点，“诶，绮绮，那个余善兮真要留在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