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下雨我这腿就和动不了了似的,扯着疼。”祝心兰敲了敲另一条腿的膝盖。
秦救把她的腿放下,卷了卷袖子开始给她捏肩:“怎么不在医院呆着?”
“医院呆着闷,”祝心兰说,“而且你爷爷现在有你姐姐照应着,我去反而是给她添乱,回来和你说说话也没什么不好的。”
秦救点点头,嗯了一声。
祝心兰抿了抿干燥的唇“你学校那边……都处理好了吗?”
“和辅导员说过了,有一门选修还没结业,找人帮忙点名了。”秦救说。
祝心兰笑了起来:“看看你们现在的大学生哦,连课都不上了,我们当年可是巴不得追着教授跑的。”
“所以现在的大学比以前好考多了。”秦救微微提了提唇角。
祝心兰看着他的神色,犹犹豫豫地搓着手问:“你和小杜怎么样了?……断了吗?”
“嗯,”秦救的语气平稳,“断了。”
祝心兰看着他没有波澜的表情,缓缓地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秦救点点头,把手从祝心兰肩膀上拿下来:“我去收拾一下行李,您还有事要帮吗?”
“没了没了,你也去歇歇吧,刚回来衣服都没换就被你姐姐使唤过来照顾我,”祝心兰冲他挥挥手,“别管我了。”
秦救从沙发的镂空格子里拿出一条毯子盖在祝心兰腿上:“您注意保暖。”
秦救拖着行李箱上楼后,在房间里看着行李箱,愣愣地呆坐在床上,黑色的行李箱在眼前不断重影、扭曲、缭乱。
直到窗外惊起几声雷,秦救才猛地抬起头来,眼前有模糊的白光闪过,画面才重新安静定格,他下意识地揉了下眼睛,结果摸到了一手心的湿润。
他定定地看着手心。
雷没响几声,屋里重新安静了下去。
祝心兰被雷声扰得有些心慌,在厨房里细细地切了水果端着盘子上了二楼,走到秦救的卧室门前,门没有关上,能隐隐约约看到秦救坐在床上的影子,她犹豫了会儿,抬起了弯曲的手指。
下一秒,准备叩下去的手指凝滞在了半空。
被拼命压抑着的呜咽断断续续地透过门缝传出来,好似乌云下密密的雨声,沉闷又绝望地敲在人的心上。
祝心兰的眼瞬间红了,失声道:“响响……”
秦救扭过头看见一脸哀恸的祝心兰,抹了一把脸,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妈,对不起,我就是难过一下,难过之后我就没事了,好吗?”
祝心兰看着秦救的脸,心脏难以抑制地拧着痛了起来——她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为了他们到底放弃了什么。
“但是,妈……”秦救深吸一口气,眼泪无意识地滚下来,连哭腔都哑了,“我真的……我真的好想再抱他一下。”
秦救用手指狠狠地抠着手心,加深戒环留下的痕迹。
他永远记得自己攥着戒指把手心贴过去的一瞬间。
他如释重负。
他撕心裂肺。
作者有话说:
“许多人来来去去,相聚又别离,也有人喝醉哭泣,在一个人的北京。”——《一个人的北京》(好妹妹) 比心
第52章 儿时的家园
杜予声在电话里出柜后,杜宇良和洛玲就再也没打通过他的电话,杜予声偶尔用室友的手机发个短信过来报声平安,除此之外就基本处于断联的情况下,杜予声一直到快过年的时候才回重庆。
杜予声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他走了一圈才从三胖子家看到他妈,他妈正难得地在三胖子妈面前哭哭啼啼,三胖子妈也难得地没冷嘲热讽。
“妈。”杜予声在门口喊。
听到声音,洛玲立马抬起头来,她一见杜予声,比起见到儿子更像见到了杀子仇人,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抄起桌上的碗碟就要往他身上砸,三胖子妈立马拦着把东西夺下来,洛玲手里没了东西但杀伤力丝毫不减,连摔带砸地冲杜予声叱骂。
三胖子妈见自己拦不住了,连忙让三胖子去叫几个人,三胖子一个消息把老孟和洪力叫来,三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堪堪把洛玲拦住,勉强让杜予声没折在亲妈手里。
“你说说你!我是不是干错莫子事才讨了这么个冤债!”洛玲快被三个人磨了没了力气,但是哭嚷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杜予声的背,“你说!我是不是做了莫子对不起你的事!你好好的喜欢啥子男人!”
杜予声垂着脑袋不说话,任凭母亲撒泼一样地逼问他,洛玲又哭又闹地喊了许久,嗓子都哑了,最后累了便坐倒在椅子上,拍着大腿抽泣。
三胖子妈给她递了杯水,洛玲喝了口在嗓子里滚了滚,缓过劲儿来指着杜予声又要骂,三胖子妈一把打掉她的手:“莫讲了!娃儿都不吭声了!”
洛玲一双风情仍存的杏眼被眼泪熬得红肿,已经哭不出来泪水了,只好干嚎:“造孽啊!是妹儿不乖了吗?我晓得重庆同性恋多,啷个晓得自家娃儿也是噻!怕不是被带坏喽!”
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的三胖子忍不住开口:“洛姨,声哥他是天生的。”
“你插个锤子的话!给老子把嘴巴闭到!”三胖子妈瞪起眼,“你们几个晓得的也不说!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喝!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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