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样觉得奇怪，这里太荒芜了，根本就不像什么龙腾虎跃之地。”
    段天羽嘀咕一声，他自己都有些犯迷糊了。
    通过再三参详，最后得出的结果一样。
    目标地，就在这里附近！“不对劲，有些古怪！”
    突然，叶云想到了什么，他骤然腾空，于高空之中观望。
    这里不是迷雾之海的范畴，并不存在任何的压制。
    他眼中冲出两道光束，透过海面，直视海底。
    海底很枯寂，常年黑暗，深不见底，有不少古怪的生灵在蛰伏。
    叶云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一样，惊扰了这些生灵的沉眠。
    不少海底生灵惊动了，四处游走。
    在他们看来，这一道目光，宛若天威一样！叶云接连扫射，只是目之所及，除了枯寂还是枯寂，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不可能！”
    叶云想起刚才内心那一股，莫名一闪而过的悸动。
    他的直觉，向来敏锐，甚至在有些时候，可以模糊窥探到未来之一角。
    总总迹象表明，这片海域，很有可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咻！”
    叶云目光一闪，这一次，他浑身精气神高度集中，汇聚在瞳孔之中。
    他凝足了目光，再度望向深海！他的目光一直横穿，堪破数万亿里的深海。
    终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这片深海里面，居然耸立着九座大山！没错，大山！那一座座大山极为古老，上面爬满了藤壶，珊瑚等植被。
    已经完全辨认不出山体本来的颜色了，只剩下黑绿色。
    而且通体萦绕着可怕的紫气，蒸腾而上，翻滚于海。
    叶云支起耳朵，仿佛能听到模糊的龙吟之声，异象超凡。
    “你看到了什么？”
    段天羽神色紧张，飞到了叶云身边。
    因为叶云的表情，很是慎重，眉头舒展不开，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我看到了九座山，沉于不知道多少亿万里深的海底。”
    叶云如实回答，他隐约觉得其中有深意。
    “沉于深海，一共九座……”段天羽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到了最后，甚至忍不住倒吸几口凉气。
    “这是九龙纳灵局，看来这古之遗迹了不得啊，曾经的墓主应该修为通天，甚至死后还想复活！”
    段天羽一针见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叶云神色一变，印合自己内心的想法，觉得八九不离十。
    他曾在古籍上，见过一些关于瞒天过海禁忌大阵的描述。
    其中有一个，便是九龙纳灵局！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传闻而已，只是古人杜撰出来的。
    但是眼下，真的有疯狂之人布置出来了。
    “世间的轮回不朽，只不过一场虚妄而已，真的有人能成功吗？”
    叶云忍不住自问，细数历史长河，从未有人长生不朽！哪怕是再逆天的强者，寿元都有枯竭的时候。
    “轮回，有可能存在，不死，同样有可能存在！”
    段天羽神色坚定。
    他举例，说出了数位历史长河之中妖孽级别的人物。
    那些妖孽人物，无一例外，活出了第二世，第三世，甚至第四世。
    “逆世而活，需要消耗大量的本源，而本源有穷时。”
    “而且天地之变数为九，九世之后，便是尽头。”
    叶云摇了摇头，对于轮回存在这个说法，他不敢苟同。
    在他看来，哪怕是逆世而活，历经九世，同样要面对生死的大问题。
    “不，在真正的至高强者眼中，一切皆有可能。”
    段天羽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认为叶云是对的。
    “至高？
    所谓至高，不过路尽！”
    “在世俗眼中，他们之所谓称为至高，是因为走到了巅峰，走尽了世间的法。”
    叶云角度新颖，不认为至高就是权威。
    相反，至高强者很孤独，很无奈。
    因为他们的路……尽了，看不到走出来的希望！屹立于巅峰又如何？
    终究无路可走！段天羽神色一楞，忍不住喃喃自语。
    所谓至高，不过路尽？
    这给予他巨大的冲击，不断刷新他内心对于至高和生死的理解。
    良久，才缓了过来。
    “好了，这个问题太深奥了，即便是真正的至高，都没有准确的答案。”
    “还是想想，该怎么探访这块秘地吧。”
    段天羽提议道。
    叶云点了点头，生死，轮回，贯穿于整部修行古史。
    根本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得出答案的。
    兴许在世界本质的背后，将更为荒诞和神秘，超出一般的思维桎梏！“小心一点，我们只能真身踏足深海！”
    叶云告诫，眼下别无他法，唯有亲自踏足。
    段天羽点了点头，跟着叶云，朝着深海游去。
    两人以一道罡气护体，避免水压太高，将内脏挤爆。
    虽然武者的肉身，极为坚硬。
    但是数万亿里的深海，同样不是吃素的，压力恐怖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即便是有护体罡气，还是觉得头皮发麻，如同在刀山步行。
    根据叶云的猜测，一般的神金要是沉于这里，估计不消片刻，就会成为铁饼。
    甚至压碎，成为铁屑！不过，在这巨大的威压之下，叶云心思空灵，直觉等敏锐了很多。
    “遭了！”
    突然，叶云神色微微一变，他察觉到了身上的异常。
    居然有一缕牵引丝？
    是谁？
    夕瑶圣女？
    叶云思绪运转很快，一下子就锁定了夕瑶圣女。
    “铿锵！”
    叶云没有多想，长啸一声，将身上的牵引丝斩落，断掉了联系。
    “这娘们，果然有一手啊，居然提前发觉了不对劲，在你身上留下了牵引丝。”
    段天羽没有怪罪叶云，因为牵引丝真的太隐秘了。
    即便是一些实力强大的老人，都未必可以发现。
    况且，夕瑶圣女身为瑶池圣地的传承人之一，手段更加高明。
    换位思考，要是在他身上留下牵引丝。
    即便到了这里，他都未必能有叶云这样的洞察力。
    “唯有争取在夕瑶圣女赶到这里之前，夺了所有造化。”
    段天羽这样说道。
    “难了，乱将至，血骨要染红这片海域。”
    叶云叹息一声，看来事情，有可能脱离他们原本的设想，朝着疯狂的一幕演变。
    “为何？”
    段天羽不明白，非常疑惑。
    “那个娘们，非表面看起来那么静谧和平和，暗地里面，比谁都要疯狂。”
    “对了，黑风炼狱岛上，有多少股势力？”
    叶云突然冷不丁地问道，没有直面回答段天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