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叶天昨天画的画已经干了,他站在台子前面自己先是欣赏了一番,画中山水如在眼前,自己便是非常满意,很有唐伯虎的神韵。
将画装好,叶天开车到警署门前,亲自将画交到了静姝手里。
“这袋子里面的,就是我为你爸准备的应对之法。
如果,叔叔的那个朋友,要他赔偿,你就转交给他。”
叶天吩咐道。
而他自己还要去郑天成筹办的凉茶工厂视察,因此没去。
……与此同时。
静姝家中。
静父在自己的书房内,来回踱步,时而坐下来,时而站立,时不时地脸上露出悔意,手心拍打着手背。
“唉,这叫个什么事!还想看着小姝嫁一个好人家,她一辈子幸福安康,我这一辈子也了无遗憾。
可现在,静姝她还如何能够开心!都是我害了她,害她这辈子,都要为我还债!”
静父捶胸顿足,扼腕叹息。
昨晚,他已经将自己的存款,加上书房里的那些画,所有的总价值都加在一起算过了。
哪怕是他砸锅卖铁,所有东西加起来,顶多只能够凑够100万左右。
这钱,对于那幅画的价值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不行,我不能害了小姝,哪怕是我卖肾卖血,我也不能让她来为我背负这样多的负债!”
静父自言自语道。
“爸,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卖肾卖血的!”
静姝这时候已经回来了,正好听到父亲说的那些话。
“小姝啊,没什么,你爸我在自言自语呢。”
静父连忙解释道。
“爸,你不用胡思乱想。
会没有事的,小天他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静姝说着,将叶天交给她的袋子放在了桌上。
她不知道叶天交给自己的是什么,心中好奇,于是从袋子里将东西拿出来,摊开在桌上才知道是一幅画。
不过,她对话画并不是很了解,看到画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奇怪叶天为什么将这样一幅画交给她。
静父心思纷乱,看到女儿在桌前捣鼓着,正想过去瞅一眼。
突然!叮铃铃……一阵很老土的手机铃声响起,坐在凳子上的静父,如同触电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他双眼惊恐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一看,看到屏幕上显示王丹青三个字,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是他,是他……老王……老王打电话过来了!”
静父惊恐地道。
手里的仿佛不是一个手机,而是一个手雷,让他恨不得扔掉。
铃声一声紧过一声,他不得不接听。
“呵呵,老静,我从国外回来了,我这就去你那里拿我的宝贝画,呵呵,顺便,跟你讲讲我在国外的一些见闻,咱两喝几杯。”
“老王……我……”“好了,好了,我还在车上,马上就到你那里了,见面再说吧。”
嘟嘟嘟……电话被那边挂断了。
静父手里拿着电话,脸上的表情写满了惊恐。
老王王丹青,也就是这幅画的原主人,马上就要来了!老王是一个收藏爱好者,也是一个非常喜欢画的人,他所收藏的那些画,比他的眼里,简直比他的儿子还要宝贵。
这样一个嗜画如命的人,当他发现自己的画被毁时,那将会是怎样的一场狂风暴雨?
噗通!静父的腿脚有些发软,无力地瘫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双目无神地喃喃道:“完了!完了啊!正主来了!”
“爸,这件事情,的确是咱们做的不对,没有保管好王叔叔的画,不过,待会王叔叔来了,你不要激动,咱们好好地跟王叔叔求求情。”
静姝无奈道。
得知画的原主人就要来了,静姝这时候也有些慌张,叶天交给她的那幅画,亦是被她一时间忘记了。
而静父,更是无暇去关心叶天的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待会该怎么去跟这个老朋友开口说这个事情。
这不仅是一件灾祸,当时一个非常难以启齿的事情。
老王非常相信他,知道他有喜欢收藏字画的爱好,才将他非常珍视的这幅画交给他。
但是,他辜负了这位老友的信任!不仅要赔钱,他们之间兄弟也做不成了,甚至可能会因此反目成仇,对于爱好收藏的老王来说,这里边,不光是钱的事!咚咚咚……这时,外边响起了致命的敲门声。
静父又是触电一样弹起,然后硬着头皮,将门打开。
一个打扮时髦,精神饱满,肩宽体胖的中年男子,一脸笑呵呵地进入屋内。
此人,就是静父的那位老朋友——王丹青,老王。
“老静,呵呵,我刚下飞机,就来你这里了,一是想念你这个老朋友,二嘛,这几天没有欣赏到我的那宝贝画,我这心里空落落的。
快,你快把我的画拿出来,让我好好看看。”
老王直接开门见山道。
静父的脑门一炸,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额……呵呵……”他支支吾吾了两声,转身去拿那装画的框子。
框子上面,被盖上了一块布,是静父盖的,看着那画被老鼠毁成了那副模样,他心里揪心,眼不见为净。
老王搓着手,完全是一副色狼模样。
“呵呵,老静,不错,这古画怕阳光和灰尘,你将我的画保管的很好,很用心!”
老王赞许地看了静父一眼。
哗啦!他一把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布匹,目光充满期待地朝篮子里面看去,然而,看到篮子里的画后,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猛地回头,瞪大眼珠子看向静父:“老静,这……这是我的画?”
静父点了点头。
吸!老王又是狠狠地猛吸了一大口气,然后,他颤抖着将画从篮子里面拿出来,双手将其打开。
看着画卷上一个又一个的破洞,老王的双手狠狠抖动了一下,无数的阴云顿时在他脸上积聚起来,愤怒而激动地看向静父。
“老静,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嗯?
我这么信任你,这画我交给你的时候,完好无损,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王老的声音近乎咆哮,他真的很愤怒,也很痛心。
随着他的质问,整个书房的空气仿佛都被压缩,变得非常低气压,静父的冷汗都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