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程紫菀从华讯科技的财务部里走了出来。
    她在财务部里呆了三天，发现这里的活很多，但财务人员却基本不用加班。
    她把这归功于华讯科技先进的财务管理系统。
    但是她除了知道系统很复杂，加上操作很简单外，其他的，就是两眼一摸黑，完全不知道内情，也许是权限不够的问题，她无法通过系统来深入地了解华讯科技的财务状况。
    一个不算大的企业，敢于花大钱铺设先进的管理系统，在程紫菀的印象当中，隋安还是头一个这样做的。
    说实话，越了解华讯科技，她就对华讯科技的科技实力越好奇。
    今晚她就约了红石集团的华越公司副总郑磊，想探个究竟。
    郑磊原先在浙省伯导股份有限公司研究院工作，后来被隋安挖了过来。
    当时伯导股份还不想放郑磊走，但程悦生开了口，伯导股份就没有强留下郑磊。
    当初就是程紫菀与伯导股份接洽的，也见过郑磊一面。
    她当时只是以帮合作伙伴隋安为理由，以为郑磊只是一手闲棋，也没有想能通过郑磊来获知红石的内幕。
    但当红石集团在网络上好好地出了一次风头之后，连带着红石集团研发智能手机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而程紫菀才知道隋安在搞大动作，于是就找人去打听vphone的详细情况，可钱花了不少，却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
    不过她却是知道了郑磊在华越公司担任研发vphone的项目负责人，这几天体会到了红石集团的信息系统的强悍之处后，她就打了电话，约郑磊出来共进晚餐。
    郑磊也没有想太多，就答应了她。
    晚餐约在金鹰大厦的绿茶餐厅，这是家连锁餐馆，在苏省、浙省都设有不少分店，菜品不多，但胜在精致新鲜，通常过了饭点就不容易吃全，因为很多菜都可能吃光了。
    郑磊比约好的七点迟了半小时才到，一进包间，就看到程紫菀一人，神情一楞，问道：“程总，就咱们两个吗？”
    “郑总……”，程紫菀见到郑磊后，立即起身迎上前来，脸上堆起了温和的笑容，“今晚就咱们两个，包间里安静，好说话。”
    放在以往，程紫菀对于郑磊绝对是居高临下俯视的，她是不会起身迎接的，只是近期跟着隋安多了，多少学到了平易近人的做派。
    “哦……”，郑磊心里诧异，以前见到的程紫菀冷冷清清的，现在却变得热情许多，难道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菜品很快上桌，程紫菀殷勤地劝吃劝喝，并不说事，而是闲聊居多。
    等吃得差不多时，两人将筷子停下时，她才将话题往红石集团的信息系统上引。
    她旁敲侧击道：“郑总，红石集团旗下有好几间公司，这里面的信息系统是不是通用的？”
    “是的！”，郑磊点点头，“在我来之前，红石集团一早就采用了统一的管理系统，每个子公司的权限不同，但底层数据是共享的。”
    隋安在公司创立之初，就采用了一套管理系统，包括了客户服务、业务管理、财务管理、人事管理等功能。
    集团旗下各子公司领导能看到的自身公司的数据以及集团公开的数据，集团的小部分才有权限查看全集团的数据。
    如果某一子公司想调用其他子公司的数据，则需要通过集团来调用，该子公司还须向其他子公司支付信息使用费用。
    这是隋安的一个理念，就是收集整理信息形成内部数据是有成本的，所以即使是兄弟公司，也需要习惯付费使用。
    “付费？！”，程紫菀相当惊讶，自家人还这么明算账，那还叫什么集团公司呢？
    郑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说道：“很多人刚来红石的时候，都像你一样不理解，但做了一段时间，就会转变成这项政策的拥护者和支持者，因为这代表了公司重视知识产权。只要能在信息处理、数据应用等不起眼的方面做出成绩，并能促进公司的发展，是可以获得丰厚奖励的！”
    郑磊举了一个例子，上周有个员工改进了一个小程序，能让业务数据实时并行处理，极大地加快了业务数据转换成财务数据的速度，经过内部评估后，公司当月就给他发了三万元的奖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是程紫菀脑海中一闪而逝的想法，可她自认，似乎自己还做不到隋安的这一点。
    程紫菀问道：“那这套管理系统对你们开发智能手机有帮助吗？”
    “当然有啦！”，郑磊说道：“这套管理系统里面就有研发模块，每个研发项目都有一整套的流程的，只要进了管理系统，研发进度一目了然。”
    “这么厉害？！”，程紫菀恰到好处地表示出惊讶。
    “还不止呢！”，郑磊显摆道：“我们系统上还有一个内部论坛，任何人都可以在上面匿名发贴，对研发工作提出质疑或者建议，甚至还可以发布悬赏来征求解决问题的办法。”
    “悬赏？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花钱让别人解决，那还要他来做什么？”
    “术业有专攻，懂编程的，不一定懂测试嘛！悬赏也不用花很多钱，大约是一顿饭钱，或下午茶点钱。”
    “钱少的话，会有人愿意答？”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有了互相交流、共同促进的平台，能让大家能畅所欲言，这宽松的氛围是相当重要的！”
    “……”，氛围什么的，程紫菀也不太懂，也没法接话，就试探地问道：“像这些论坛什么的，我可以去看看吗？”
    郑磊摇了摇头，“这个不行，隋总没授权给我！”
    程紫菀跟着隋安学习，在集团中高层领导里面并不是秘密，隋安也划出了程紫菀可以了解的范围，而智能手机研发项目恰好正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唉！”，程紫菀叹了口气，“好吧，看来我得找隋安要个权限才行。”
    郑磊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笑着道：“只要隋总有授权，我这边随时欢迎你来考察。”
    程紫菀虽然是东拉西扯，但总是绕着智能手机和管理系统打转，郑磊心下暗自警惕。
    程紫菀要是来者不善，那他可就不能待之以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