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伯母面露不悦:“你有什么打算,难不成还能比你堂兄的公司安稳?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脚踏实地才是正途。”
白骁点头道:“不错,小白,你学历不高,又没什么特长,我能给你这份待遇,已经属于破例了,要是去到别的地方,别说五年,就是五十年你也混不到经理的位置。”
这句话可谓是赤果果的轻蔑,完全没把白少秋放在眼里,宛如是在给他施舍一般。
对此,白少秋不置可否,没有搭理。
夏虫不可语冰,无谓的争论只会贬低自己的身价罢了。
见白少秋直接无视他,白骁微怒:“哼,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三叔母低声咕哝道:“难怪这么大了还玩离家出走,真是丢人现眼。”
她的声音虽小,但在座的几人都能听见。
白岳和叶琳只觉脸上一片炽热,如坐针毡,如果是别的方面他们或许还能反驳,但自己儿子的确不学无术,他们也无可奈何。
“说够了吗?”
白少秋喝下一口茶,漠然道:“说够了的话,那就闭嘴吧。”
“你说什么?”
白骁脸色一变,没想到白少秋居然会当场翻脸!
“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闭嘴!”
“放肆!白少秋,你怎么和你堂哥说话呢!”大伯母严声道,态度针锋相对。
白少秋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刚欲继续训斥的大伯母顿时如坠冰窟,吓得浑身颤抖,竟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半晌才悠悠缓过神。
他又扫了眼白骁,不可一世的白骁也顷刻间哑火,急忙低下头。
“这个小子的眼神怎么好像鬼神一般,骇人无比,简直太可怕了。”
白骁心下震惊,这种眼神哪怕是从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佬身上他也从未见到过,甚至刺的他脸颊生疼。
“妈,哥,你们不要吵了,人家不领情,我们干嘛还要热脸贴冷屁股。”
白骁的妹妹白琼及时站出来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顺便狠狠地瞪了白少秋一眼。
“嘶——”
白少秋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郁闷的道:“老妈,你干嘛掐我。”
叶琳若无其事的说:“臭小子,没大没小,尽丢我和你爸的脸。”
顿了顿,又道:“不过怼的好,我喜欢。”
“那你干嘛还掐我?”
“毕竟他们说的也没错。”
白少秋:“……”
“回去再收拾你。”
白岳在一旁补充道。
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白岳虽然有些固执,但不是白痴,两家三番五次的针对他们一家,他自然能够洞察,所以才没有直接教训白少秋。
这时,白罗也已经点菜回来,手里提着两瓶红酒,高兴的道:“待会菜就上来了,我们开始吧。”
“这是什么酒?多少钱一瓶啊。”
叶琳接过白罗打开的红酒,随口问道。
“哦,我从楼下吧台拿的,几百块吧,既便宜又实惠。”
白罗解释道。
确定了价格,叶琳稍稍放心,这种酒水往往都伴随着动辄上万的价格,她自然要留意一下。
等菜上来后,气氛逐渐活跃起来,只不过除了白罗和白君弘之外,其余几人都有意排斥白少秋一家,导致他们无比尴尬。
白罗和白君弘当然看出了这一点,不过却没有点破,他们相视轻笑,皆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由于这个原因,聚餐很快就匆匆结束。
吃完饭,白岳什么也没说,默默起身前去结账。
说实话,他已经对这两位兄弟多多少少有些怨气,只不过没有当面说出来。
片刻之后,白岳又皱着眉头回来,怒气冲冲的道:“大哥,你不是说那两瓶红酒只有几百块吗?为什么吧台告诉我每瓶要一万三。”
“什么?”白罗故作惊讶的道:“怎么可能?”
旋即似是想起什么,一拍脑袋:“遭了,一定是我拿错了,不好意思。”
“可是,这顿饭足足吃了三万二!”白岳懊恼的说。
三万二,放在他们这种家庭无疑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更不要说是用在吃饭上了。
大伯母和颜悦色的道:“哎呀,你大哥也不是故意的,何况这酒你不也喝了吗?一顿饭而已,干嘛那么小气。”
“就是就是,今年轮到你们家请客,难道你还想赖账?”
三叔母宁倩立刻随声附和。
哼,让我道歉,这下看你们怎么收场。
至于白罗和白君弘,此刻则一言不发,那意思很明显,和他们没关系。
白岳怒火中烧,第一次对这两位兄弟产生了改观,叶琳冷然道:“老白,这下你总看清你这些亲戚的嘴脸了吧。”
“是啊,以前是我瞎了眼,把他们当兄弟,想不到他们连吃顿饭都要算计我,真是可笑。”白岳痛心道。
“嗯,这顿饭就当是买了个教训,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一直冷眼旁观的白少秋忽然开口说道,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意思?”
白罗猛然站起,不看白少秋,而是直视着白少秋的父亲:“老二,就为了一顿饭,你要和我们两家断绝关系?”
白岳也没想到白少秋会说出这句话,刚欲开口解释,白少秋接着道:“不错,从今天开始,我们三家断绝一切关系,另外,这顿饭我请,用不着你们在那里假惺惺的作态。”
场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大伯母等人略显慌乱,他们平时欺负白少秋一家惯了,什么时候闹到这种地步过?
“你,你!”白罗气的双手颤抖,他指着白少秋,怒极反笑道:“你请?你拿什么请?”
“白罗,我敬你是长辈才叫你一声大伯,现在我们恩断义绝,你算什么东西,管得着吗?”
白少秋不屑的撇撇嘴。
“小白……”
白少秋挥手打断父亲,斩钉截铁的道:“爸,相信我。”
霎时间,白岳想起了那晚白少秋给他药丸的场景,当时同样也说了这句话。
白岳深吸了一口气,说:“好!”
见状,白少秋露出笑容,他最担心的就是父亲这一关,既然连父亲都选择站在他这边,那他也就无需再顾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