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顺,你咋回事啊?
这活儿除了陈二虎这小子,你说说,村里还有谁能干!我看最嫌钱烧得慌的人就是你,可说定了,这回分的一千块钱我顶多摊个五十出来。”
“成,五十就五十。”
得了保证,刘能这下脸色好了很多,“要我说,这事就该交给陈二虎那小子去做……”“算了吧,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上回那五百就不该给他,才贪了他一千块钱。
妈的,往后老子一个子都不会给这小畜生!”
“行了,你就消消火吧!和顺,你觉不觉得这小子忒不对劲了?”
……月光照在陈二虎脸上,清楚得映出他双眼里的愤恨。
草!他昧良心、豁出命给老娘挣的看病钱,居然让李和顺、刘能这俩老王八蛋贪走了一千块!要不是今晚他察觉出这俩人不怀好意跟上去,岂不一辈子被蒙在鼓里!陈二虎火大得整个人气血翻腾,就在他要拔腿追上去出了这口恶气的时候,面前正好出现一个日常任务框。
陈二虎咬紧牙点开任务,正事要紧,以后有的是报仇的机会!视线落到任务框上,上面写着:请于晚上12点之前,找回药鱼被贪的一千块钱。
陈二虎一眼扫到最后,重新抬头望着前方岔路口分开的俩黑影子,嘴角缓缓浮出一丝危险的冷锋。
自作孽不可活,今晚他就要这俩人怎么贪的,怎么吐出来!陈二虎头一个下手的是李和顺。
李和顺这老王八蛋他爹还在的时候,就没少占他家的便宜,等他爹失踪,更肆无忌惮把主意打到他妈身上。
因为这,陈二虎甚至剁了李和顺的心都有。
这回,他要狠狠给这老王八蛋一个深刻的教训!加快步伐,陈二虎一头扎进桃源村后山屯林子里。
月光稀稀疏疏照在脚下,陈二虎熟门熟路地找到一个蛇窝。
城里不少人爱吃蛇羹,这五年为了给他娘治病,陈二虎练出一手逮蛇的本事。
不到十分钟陈二虎轻轻松松就逮了一条竹叶青,掐住七寸,径直往李和顺家去。
李和顺起的房子跟他哥也就是桃源村的村长李德胜挨在一块,是村里唯二的两层小楼,不过比李德胜家少几间屋。
但放在桃源村一眼望过去平房里,也够显眼了。
打虎亲兄弟,村里都说李和顺盖楼的钱有一半是扒拉他哥的。
陈二虎压着脚步跃过院墙,只管往灯光亮着的窗口猫去。
耳边很快飘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陈二虎一听这情况,立马猜到里面是怎么一回事。
孙春梅虽说四十出头了,但她长得漂亮,浓眉大眼,瞧着就像三十出头的娘们。
那身段前凸后翘的,比桃源村年轻小媳妇都扎眼。
陈二虎咽了口唾沫把视线从孙春梅身上挪开,对准窗口砸坏的玻璃,呲溜,放了手里的竹叶青。
要说也是巧,这窗户也是他一个月前因为李和顺又占他妈便宜,气狠了偷偷砸坏的。
今天正好方便他收拾这老王八蛋。
嘶嘶——失去钳制的竹叶青吐着蛇信子,猛的窜向床尾。
此时,房间里的李和顺和孙春梅都没有注意到窗户这边的情况,一点儿没察觉到,嗖的两秒,一抹碧绿缠上床腿。
漆红雕梁的木床咯吱咯吱,一声比一声快。
“啊——”杀猪的一声尖叫,吞没床上所有的动静。
孙春梅后知后觉得睁开眼睛,神色迷离,还没意识到出了事,“死鬼,你咋……了?”
“蛇……蛇……”李和顺吓得磕磕巴巴挤出点声音,手指颤颤地朝腚后面指过去。
孙春梅没听清,够长脖子往李和顺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刚看到半个蛇头,孙春梅吓得嗷嗷叫。
“闭……嘴,你还想老子再给咬一口!”
李和顺生怕刺激咬在他腚后面的蛇,压着嗓门骂道,“巴不得老子死了,当个寡妇!”
孙春梅委屈得咬着嘴皮儿,“我那不是吓的嘛!”
“咬的不是你,你怕啥!”
李和顺哪有心情看她装俏,黑着一张脸骂道:“起开,老子要去医务室打针!”
孙春梅试着动了几下,忽的哭丧着脸,“不成,我动不了。”
“咋回事?”
李和顺急得不行,偏偏又不敢乱动,直等到腚后面的竹叶青不见了,才撑着身子试着从孙春梅身上起开。
孙春梅被折腾疼了,噘着嘴抱怨:“你能不能行啊!”
“屁话,老子要不行,你能咬得这么紧!”
说着李和顺猛的倒吸一口凉气,娘批的,越来越紧,“电话在床头,你赶紧给我哥打电话,让他喊医生过来!”
“不成。”
孙春梅一口回绝,“叫大伯过来瞧着我这样,这算咋回事!”
“那让我哥去找卫生所的医生。”
“也不成,卫生所的王玉凤还是个大姑娘呢!”
“那你说咋整?
再磨蹭,老子没被蛇咬死,也得死在你身上!”
……陈二虎听够了屋里俩人狗咬狗一嘴的毛,咧着嘴巴,故意弄出点儿动静,问道:“和顺叔,睡没?”
“谁?”
李和顺紧张得盯着窗口。
“是我,陈二虎。
那事躺床上我又反复想了想,要干也不是不成,德胜叔我能进来说不?”
李和顺下意识要拒绝,结果被孙春梅拦住了,“你傻啊!好不容易来了个送上门的,我可听说陈二虎现在看病有点儿本事。”
“屁!”
李和顺嘴上不信,但张嘴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滴溜着眼珠子跟孙春梅商量一翻,到底还是让陈二虎进了屋。
反正这小子有事求他,何况一个寡妇的儿子,他有的是办法治。
“呀,和顺叔你跟婶子咋这样!”
陈二虎装着吃惊地喊了一嗓子,紧跟着像反应过来忙背过身去。
毒蛇恰好发作,李和顺此时已经顾不上面子,忙喊道:“别,别,二虎,叔这是被毒蛇咬了,你赶紧帮叔去请医生!”
“和顺叔,怕来不及了,我看这伤口的血都黑了。”
陈二虎装着担心得扫了一眼。
“那……咋整,对了,听说你会看病,你给叔治!”
李和顺怕死,像救命稻草一样盯着陈二虎。
陈二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