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莞的目光，凝滞在手里的证件上。
    那是一张新身份的驾驶证。
    盛予墨考虑得周全，所有该有的证件一应俱全，连国外的医疗保险都全数办理，可想而知，他有多早就开始做这些准备。
    曾经，一句带我离开，带了几分玩笑，几分认真？
    没想到，他一直都在做这件事。
    柳慕莞觉得自己的喉咙里堵了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低声地：“谢谢……哥哥……”
    像燕子归巢的呢喃，感激中更多是亲昵。
    盛予墨靠过来，扶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以后，就我们两个人……”
    柳慕莞慢慢把东西都装回了文件袋里。
    “为什么是现在？”虽然不合时宜，但她还是妥妥地问出这一句话。
    不出所料，这句话一落地，车内原本还算旖旎的气氛，顿时如同凝了一层冰。
    须臾，柳慕莞的下颌被盛予墨捏住。
    他一寸寸，抬起她的头。
    目光中含着寒冰，“你不愿意？”
    柳慕莞没有机会回答是或者不是，因为下一秒，男人的吻强势袭来。
    天地都仿佛倒转，她被压倒在座椅上，后脑勺碰到安全带头，疼痛令她皱起了眉，但更多地不适来源于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他像是要把刚刚从酒店那里累积压抑的阴郁与戾气都全部撒在她身上。
    连呼吸的机会都不给予她，只是一位的压制与掠夺。
    车稳稳地开着，但车内的气氛却是乱热与紊乱的。
    司机识趣地升起了前后排的隔断，但后排女人抗争地声音却在不断传来：“不……哥哥……盛予墨！放开我……”
    男人按住她的肩头，将她固定住，眼中的怒意像风暴般席卷，“为什么想留下来？”
    往常，他不会这么激烈地问她。
    可是今晚上，一切不同寻常。
    不管盛五爷到底是不是她的父亲，萧漫为了保护自己的心肝宝贝，都必定会让盛五爷认下这个“女儿”。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要怎么才能正大光明地呆在他的身边。
    上一次失去她，未尝没有他是柳家养子的缘故。
    而这一次，她竟然要成为盛家的女儿？
    他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既然萧漫和盛五爷要给她盛这个姓氏，他也可以给她全新的身份，从此以后，只属于他的身份。
    “因为萧漫？还是因为简琮苏？”他眼里染着怒焰，还有说不清的妒忌。
    “因为……我不是盛五爷的女儿。”柳慕莞声音有些发抖，她承认自己怕了，因为她从盛予墨的凤眸之中看到了杀气。
    如果她敢承认她是关心太后或者其他人，而想留下来。
    那下一秒，盛予墨就会去杀了他们。
    他不允许她心里藏着其他人，连亲人都不允许。
    从前，他和柳夫人就是仇人，为了争抢她撕掉所有的亲情。
    而现在，他同样不允许萧漫或者其他人，抢走他的莞莞。
    柳慕莞觉得要呼吸不过来，他的身躯重压在她身上，无论是骨骼还是肌肉，都将她身上的每一寸都碾压并填满。